王管事做了这么多年的牙人早就对这种砍价之事了如指掌,见花诺站在一旁认姜氏上前与他杀价,便知这老妇人和三个男子应是花公子默许的,这也变相说明花公子是相中了这三家店要一次全买下。
想到这笔生意要是谈成,自己要拿的提成,王管事心中便是狂喜不已。
但面上还是不动声色道:“您这就说差了,可这是淮海城最上等地段,即使这店铺旧了些,咱也是不愁买家的,实话跟您讲,这三家铺子的东家要不是手头紧到不行,是不打算卖掉这里的,您也知道这买店铺重要的不是看房子咋样,而是要看地段人气旺不旺,吧啦吧啦吧啦.....”
姜氏见王管事又要说个没完没了,当即打断道:“王管事,您也说这店铺东家手头紧,既然这手头如此紧还卖这高价不是说不通了吗~俺们家主又不是第一次买店铺,咱们都知道这里面的道道,老婶子看王管事也是个心善忠厚实诚之人,你给个实心价,咱看着行的话,说不定往后还会有买卖要劳烦王管事呢~”
花诺挑眉讶异的看着平日里说话做事都是温温柔柔轻声细语的姜氏,今日像换了个人般,说话声音高了三倍且底气十足,有条有理丝毫不输于久经沙场的王管事,果然是有动力才会使人前进啊!
王管事被姜氏又是警告又是夸赞再加诱惑的,又想到自己这次的买卖谈成后的好处,终于犹豫道:“老婶子有所不知这三间店铺的东家可是大有来历,给咱们牙行的削价的权利也是小的很,及老婶子花公子如此看得起小的,小的也便给您一个实价。”
说罢王管事伸出两根手指在众人面前比划了下,姜氏见此立刻惊喜道:“王管事果真忠厚实诚,竟给咱们剪了两千两!”
王管事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忙道:“婶子误会了,小的意思是剪两百两,两百两已是极限了。”
闻言姜氏立刻没了笑脸,撇嘴道:“王管事,你干这行也有些年头了吧,你也应该知道像咱这样一下买下三件上等铺子的大客户应该是不差钱的,咱们跟你讲这么半天价无非也就是图个好彩头,日后再有买卖好来往,即王掌事没这个诚意那咱这买卖也就没法谈了,况且这淮海城也可不止您一家牙行呢~”
见姜氏转身跟在花诺身后要离开王管家顿时慌了,连忙快步上前跟在花诺身旁跟着,边走边谄媚道:“花公子这价钱还是可以商量的,您看您走的急了不是~这样您给个加咱看着商量商量如何?”
花诺停住脚步,下一瞬姜氏再次比另两个管家冲出来,对着王管家笑道:“既然您这么说,那咱就说个价,一万两如何?”花诺身后的安才信和罗孟安一阵挫败,自己竟是不及姜嫂子(老娘)身形灵敏。
“您这一口减,可是八百两啊~!咱实在是做不得这多多银钱的主,要不您再剪剪?三百两如何?真的不能再少了婶子~”
“一万两百两。”
“婶子哪有您这么砍的啊~这也少太多了~”
“那就一万三百两,不行咱就走。”花诺很配合姜氏的话,立刻抬脚就走。
“别别别,您再加一百两咱就成交如何?这真的是底线了,牙行是一分也不挣的了,若是再少咱真的就做不了主了~咱只求您下次有想买卖的房子先想到咱牙行的生意就行。”
“成交。”花诺终于开口道。
王管事瞬间松口气,在不松口他就要憋死了。
花诺带着一行人带着和王管事去了衙门去找主簿和县令夫人做了银两和地契房契的交接。
出了衙门花诺带着一脸飘忽忽没真实感的众人去了一家看起来还不错的食肆用了午膳,便又回到新买的三家店铺中的绸缎铺子歇息,顺便汇报一下众人买水果的经验。
“说吧。”花诺将姜氏和安才信叫到后院正堂开始听两人的汇报。
姜氏上前一揖道:“回主子,安德轩安德礼和我那二儿子大孙子到了集市后在路旁摆了四个小摊位,安德礼离开摊位去了别的摊位打探了一下别人对水果的定价,然后回来后将大家的水果也定了同等价位。
一开始问价格的多买的人少,安德礼见此便开始学者卖菜的叫卖.....”
安德礼的叫卖声虽是引来了不少人问价的。
“小哥儿这梨子怎么卖啊?”一白面胖妇人问道。
“婶子,这梨子是刚摘下来不到两个时辰的新鲜着呢~才七文钱一斤。”安德礼忙道。
“这么贵?!小哥你便宜点,婶子我多买几个!”胖妇人在框里挑挑拣拣,甚至还时不时用指甲掐一下。
罗佑勤见此忙上前阻止道:“这位婶子,不买可以,请您不要把俺们的梨子掐坏了,这样俺们就卖不出去了。”
“咋,还不行看咋?不就俩破梨嘛!嫌老娘买不起啊!”原本蹲在地上挑梨的夫人瞬间起身,一脚便将地上的一筐梨踢倒在地,瞬间雪白金光的梨你满地滚,引得一些蹲在街道角落的乞丐们上前哄抢,抢完就跑。
这么一闹,赶早市的百姓便纷纷走来看热闹,安德轩安德礼等四人因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住抢夺不及损失了大半筐梨子等水果,罗佑勤年纪小,性子刚,受不得委屈,便上前抓住想趁乱溜走的胖妇人衣袖愤怒道:“你为啥踢俺们的梨子!你赔钱!”
胖妇人见自己衣袖被抓,又见自家男人在人群里给她使眼色,便立刻将手中的篮子一丢,空出手将装着要挣脱衣袖的样子故意拉扯开自己的领口,露出肥硕的肩膀和红肚兜扑倒罗佑勤身上又是哭又是打。
嘴里还哭喊道:“救命呀!调戏良家妇女了!救命啊!非礼啊~!”
罗佑勤被胖夫妇的话吓得立刻松开手连连后退,怒急道:“你胡咧咧个啥!明明是你先掐安家梨子,安不让你掐你就将俺的筐子踢翻了,你还想跑不赔钱!”
“哎呦喂~!乡亲们啊你们评评理儿!我先前卖粮他的梨子,回家后吃了腹痛难忍,去了医馆一看才知道是我吃了他家带病气梨子所致,这不我就来找他,问他为啥卖脏梨子。
不成想,他竟言语污秽的调戏与我,我可是正儿八经的贞洁妇人,怎能被如此侮辱,这才一气之下踢翻他筐子的,你们也看见了,俺的衣服都被他个流氓给扯开了,这等光天化日调戏妇女的无赖流氓就应该被打死!乡亲们可都是人证啊!一定要严惩这个流氓!”胖妇人说着还拉住罗佑勤的胳膊不撒手。
看着围观村民对他指指点点,看向他的目光也都是带着不屑鄙夷和愤怒,这样的委屈和侮辱让罗佑勤的愤怒到达了顶点。
只见他握拳的双手骨节都已泛白,目光恨恨的看向胖妇人,压抑不住愤怒厉声喝道:“俺跟你无冤无仇,你为啥要陷害俺!”
一旁的罗孟安见罗佑勤愤怒到了极点,甚至已经要举拳打那妇人的样子,连忙制止道:“乡亲们你们别听她胡说八道!俺们可以作证,刚才俺们可是看的可是清楚,这个妇人,到了这位小兄弟面前就问梨子多少钱,小兄弟说了价格后,这个妇人又让小兄弟给她便宜一些,结果小兄弟还来得及没说话,这个妇人便开始用指甲掐他的梨子!小兄弟见此阻止她,她便起身一脚踢到筐子,还诬陷小兄弟非礼与她,这样的恶毒妇人不知打的什么坏主意大家千万别上当了!”
“我也看见了!是这个妇人心怀不轨,诬陷小兄弟!”安德轩跟着站起来道。
两人都默契的没有装作不认识罗佑勤和安德礼,这样他们说的话好歹也是个证据。
“大家可别上了他们的当啊~!这四个人明明都是一伙的你们看他们买的水果都是差不多的,还想哄骗咱们,咱们别相信这群人!”人群之中有人出声揭穿道。
众人闻言便向罗佑勤等四人的筐中看去,一看之下还真是他们的筐内都有梨子、杏子、桃子和葡萄、西瓜等水果,几乎每个框子内都差不多。
“呵~!还真是一样的!”
“还真是一伙的!”
“滚吧!你们这群败类!”
“不,应该拉他们去见官!”
“哎呦我的清白全毁了呀~!你们要陪我清白啊~!不然我怎么见人啊!”
“对!官府就在旁边咱们这就拉他们去见官,这等龌龊之人就应该被关进大牢!”
安德礼注意到人群之中那个揭穿他们的人正是他去问水果价格 的其中之一的水果摊贩,那摊贩说完话后便用眼神示意那胖妇人开始哭嚎。
见此安德礼算是明白自己这是遇到了同行陷害打压了,心中不由怒气翻腾而起!
“想陷害我们?没门!”
安德礼叫来安德轩,在耳边耳语两句,便见安德轩悄悄后退隐出人群,消失在人群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