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笑是不会自己轻易现身的，左琴知道这一点——毕竟自己的目的就是将其从诸多的人群中择出，在由“一般大众”的视线所交织而成的囚网之中与之对峙。尽管自己仍然不知道结果如何，但如果能通过这样的手段消除掉千笑的神秘性，那么尤格鲁的力量也会大大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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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比起过去极少的信徒，它的主要信仰来源是现代人类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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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托于网络和电路的，现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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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之前的那个，还能再用一次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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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咱也不是什么都能做到的啊。现在和在得兰中学那会情况差太多了，那时的你不过是一个混进了高中的不轨大学生，但现在是要暴露到这——么多人的视线中诶。再怎么说也太困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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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果然会变成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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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左琴发问之前，他就已经有一种会被拒绝的预感了。爱丽丝的回答更让她确信了这一点。尽管如此，左琴仍然没有显出明显的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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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准备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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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从背包（可能是回家的时候拿上的）中掏出了一套黑色的运动衫，以及一个，纯白色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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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夜晚，所以说在其他人眼中身体的轮廓很大程度上是受到灯光的限制的——如果只是灯光的话就算是我也有办法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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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走向了最近的一间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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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刚想跟进去，被左琴阻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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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之前就很好奇我在洗澡睡觉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但这里是男厕是谢绝女性的！就算是恶灵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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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愣了一下，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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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会这样说啊——不是，我是说，在你眼里我是个女孩子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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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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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这样啊。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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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为何爱丽丝笑的停不下来，她乖乖的站在了洗手间的门口——不过就算这样让一个妙龄少女站在男厕所的门口总还是有些违和感的，左琴想了想有拿着手里的东西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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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要的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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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电器街，有着大量的游戏销售点以及直营的游戏机贩，PPS系列的最新机型就算是自己也还没有购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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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的手机，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我换好衣服后会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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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真的么？我可以去买《美少女万花筒》系列的最新作么？上次的女装少年姐弟恋实在是令人欲罢不能想要推第二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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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作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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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应该是初发限定才对，贵得很……像自己这种只会将爱实践在口中而非钱包上的宅果然还是习惯于等热度褪下趁打折入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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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眼前的这个女孩应该能通过自己河马一样沮丧的表情看出自己真实想法的，但那双充满期待的大眼睛仍然闪烁着宝石般的光泽盯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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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是真的很想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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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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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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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移动并不需要借助通常的移动，只要控制灵格在现实空间中移动后找到合适的位置实体化就好。转眼间她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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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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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莫名的感到了些许的落寞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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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自从那个傍晚开始，爱丽丝一直没有离开过自己的身边——尽管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但和她待在一起其实还是蛮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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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自己应该会抱怨个不停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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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按理说我有很多抱怨的理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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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拿着衣服走进了单间，将衣服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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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脾气有差，又喜欢乱猜别人的想法还总是一语中的，很容易就会饿，连招呼不打就吃掉我当时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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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有自己来客观的评价自己，左琴也是觉得自己感性多一些的。但就算这样也不能成为肆意取食的理由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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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感觉自己在对爱丽丝吹毛求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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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流露出的善意总会让自己心里一阵悸动。明明自己在文院见过了那么多的小姐姐也没有类似的感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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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看着双手捧着的白色面具，这是自己在COLORS’上发布了特级的赏金任务以一个“玛瑙红”作为报酬才勉强得到的精致高仿品，尽管看上去密不透风，但实际上是用单面透光的材质做成的，从里面看外面会略有些发暗但并不影响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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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没有必要，左琴还是用无比徐缓的动作将其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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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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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在推开门的一瞬意识到了问题。他试着将眼睛带到脸上，但毫无悬念的从那光滑洁白的鼻梁上滑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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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忘记让他加上近视补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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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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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正抱着买来的游戏站在门口，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来。她笑的很开心，毕竟花的是左琴的钱——嗯嗯，反正买来的游戏自己也是要玩的，而且爱丽丝喜欢的也都是些日系rpg和男生向的galgame，难道她的正体是个可爱的男孩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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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刚才那句话很让人在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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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交给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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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看到东西是因为光线照进了眼球之后变成了化学信号传递到了大脑里嘛，换句话说，视觉是在你的大脑中产生的，出了问题的眼球不过是一个中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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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这样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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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和灵格扯上关系啦，好了，闭上眼睛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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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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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有些狐疑的闭上了眼睛，难道自己在睁开眼的时候就双眼裸眼6.0了？不可能吧那么便利的设定要是我我也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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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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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这样，喔哦哦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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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自己刚才想象的有些差别，并不是直接的将眼前景象的分辨率提高了，而是着重地强调了物体的轮廓和阴影，用黑色线条的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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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就像略微上色了的黑白漫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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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神奇的画风就算是放到某些超热门杂志上应该也是足够夺人眼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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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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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笑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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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她买完游戏之后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明明自己也没有这么激动过——真的很喜欢游戏啊，这个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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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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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买什么啊？这个袋子是店家给我的，因为他觉得我很可爱但是一时半会找不到自己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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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不是说去买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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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本来是打算买的，但你不是觉得初发限定的万花筒新作很贵嘛。别看我这样还是很有耐心的哦，可能是被某个总是拖更的网文写手练出来的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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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知道，爱丽丝在说明情况之外是不会说上太多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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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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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是根本没有找到店在哪里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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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诶？啊！你干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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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伸手想要拿过爱丽丝手中的纸袋，但却在接触的瞬间穿了过去，果然是没有实体的投影啊——这么朴素的牛皮纸袋怎么可能是游戏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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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真拿你没办法。反正现在距离预定的十八点还有一段时间……说，说实话我也很想要初发限定版的。我说真的，所以爱丽丝你别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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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敲了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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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从popo那里收到的盘，你还留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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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漫不经心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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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差点把那件事忘了啊——嗯，本来也是打算回到家里的时候在推推看的，那个popo叔看上去和千笑也很熟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些什么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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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样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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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的直觉向来是很准确的，这次应该也不例外吧——那张盘很危险，最好不要擅自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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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格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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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说是一个诞生于人们悲悯和仇恨之中的恶魔，像这样善于利用现代网络又有些解释不通，而且还带了这么富有科技感的面具——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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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器街的中央矗立着两座巨大的一比一高达模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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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栏杆上用白板写着禁止攀爬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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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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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琴翻过了栏杆，沿着高达的身体向上开始了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