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所有人都明白没人能保住这个一根筋的陈家独子了，因此除了永成声音冷峻地命令即刻将陈子轩削去官职，押下殿去外，大殿上一片寂静。

……

“那个，你能不能放了陈子轩呀？其实……”等早朝结束大臣们都退出去之后，苏灵赶紧从御座后钻出来，看着永成字斟句酌，结果还是没敢把“其实他反对得没错”这句话给说出来。

自从上次因为她反对当贵妃这件事跟永成闹别扭之后，某人还真是有点儿头疼这个问题了——贵妃她当不当的有什么意义？当了贵妃只会让她更加遭大臣的非议和妃嫔的妒忌而已；这样“无名”一身轻的才好呢。

可是永成就认准了非要让她挂这个名不可。在他义无反顾地为这件事跟重臣之子闹翻并不计后果地将其治罪后，某人真是不敢发挥她一向开门见山直来直往的风格了，只好拐着弯抹着角地旁敲侧击。

“你看，他好歹也是陈仲麒的儿子嘛，你就看在他老爸的份儿上饶了他算了。”

永成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行，陈子轩一向态度嚣张跋扈，仗着他父亲的背景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早年因为我回绝了他带兵出征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处处跟我作对，我已经忍了他很久了；况且这件事如果不是他从中作梗的话是不会这么麻烦的，我非压压他的嚣张气焰不可！”说罢又态度十分决绝地加了一句，“这件事没商量。”

“可是……”看永成朝自己投来怀疑的一瞥，某人只好打消了继续往下说的念头。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疑问说了出来：“陈子轩这么针对你，你怎么反倒为他求情？”

“我……”因为不能实话实说自己不想当贵妃，苏灵一时语塞。

要搁往常，她早就口无遮拦有什么说什么了，就算不想说也根本不会费脑子找借口解释。可这会儿她突然没来由地怕永成误会，憋了半天又想不出来有什么借口，只好委婉地表达一下想法。

“我……我是觉得陈子轩说的也不是完全没道理。”看见永成张嘴她赶紧继续往下说，“而且要是你处置了他，那陈仲麒心里该多难受啊，那些大臣们都拿他当偶像，你这么做到头来影响的不还是你自己。”

永成听了她的话，沉默了一下又笑着问：“你真的不是为了陈子轩？”

某人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神经病！我又不认识他！”

苏灵倒是没说谎，她根本不认识陈子轩，今天以前，她甚至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就在今天也只是听见他的声音而没见到他的庐山真面目。这样一个素未谋面又说她“来路不明”的人，她干吗冒着被误会的风险替他求情？

想到这儿，苏灵也觉得自己为这么个人说话有点儿不合道理，难怪永成会怀疑，因此又摆了摆手道：“算了，你爱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吧，不关我的事。”

多年之后偶尔回想起这件事，某人不禁感慨世事无常、难以预料：当时在她口中这个“素未谋面”、之后也只见过一次的男人，对她的重要性却到了无法忽视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