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又体会到了那种感觉——灵魂，从天灵盖处被抽出来的感觉。

两次的施法者都是祸主，只不过对于白夜来说，两次的感触，也是完全不同。

该说是……一回生二回熟吗？不过只可惜自己并不是圣斗士，这相同的招式，对自己还是会奏效，白夜也只能在心中叹息了。

等等……心中？

自己，现在真的还有名为心的东西吗？

这次灵魂被拉出的速率，要快了许多，但就像是要把原装的商品从盒子中拉出来，怎么说都还是有一定的难度和阻碍。

不过……也只是一个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不作出什么改变的话，自己的灵魂，就真的要被祸主作为垃圾给丢出去了。

等等……灵魂？！

就算在祸主的口中是名为灵魂的东西，对于现世界的人来说，这东西真的存在吗？

起码白夜现在能感受到的，只是意识在离自己远去这一个事实而已。

而且，进入这信息流的，本来就已经是灵魂或者意识一类的东西了吧？要是把灵魂之中的灵魂再剥离出来，那又是什么东西呢？？

白夜突然觉得有些可笑，他也是在这样的笑意中，闭上了眼睛。

集中……集中……集中……

若都是意识的话，在这信息流之中，根本没有什么强大与弱小之分才是……比拼的，只是一个意志力而已吧？！

所以白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对着面前的祸主，狠狠地还上了一拳——

噗——

就仿佛是要把那身影身上的火苗给扑熄灭，白夜的拳头，几乎是把那身影的脸给揍扁了下去。

火焰的激烈程度，瞬间骤减，祸主也是不得不停止了手中的作业，后退两步才是最终稳住了身体。

“你……你怎么敢……？”

祸主抬头，那眼睛瞪大得如同要把整个脑袋撑爆，那因为术式失败而颤抖的双手，似乎还影藏着些许的恐惧。

不过白夜，并没有看向祸主的脸，在努力平息自己气息的同时，缓慢地回复道：

“你说这里是你的后院，倒也是没错。”白夜说着，扭动了一下脖子和腰肢，那些刚才还无比严重的伤，就仿佛对现在的他没有任何影响。

“你想说什么！？”祸主有些急不可耐地反问道。

“但你家的后院，似乎也是我的财产啊。”

“什么？”

面对白夜那自信的笑容，祸主是第一次，真的露出了有些不安的神情。

“就算这里有着无数灾祸的记忆，铭刻了无数灾祸的发生，但你别忘了，这里……是信息流，如果说准确点儿，是爱丽丝永恒花园的信息流！”

“那又如何！？”

“你不知道吗？我……白夜，可是爱丽丝永恒花园的一员，正式的一员，是可以拿转正工资的那种哦！”

“现在这种情况下，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吗！？”祸主握紧了拳头，脸上的表情，恨不得一口将白夜吞入口中。

“我当然有心情，没心情的，只是你而已吧？”

祸主不说话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似乎是做了多余的事情。

为了强调这里作为信息流的特殊，反而是让白夜，发现了他自身的特殊性……如果白夜没有说谎，他真的是爱丽丝永恒花园的正式一员，除了爱丽丝，这里最特殊的人，自然就是他没错了。

将自己的身体引渡到这边的爱丽丝本身，是绝对不能对自己动手的，但是这后来的白夜，却可以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主场，将他扑杀。

“你想利用的我的特殊性，也就是在这里吧？”

白夜顺藤摸瓜，也是将自己的思路，全数捋清：

“谢谢你告诉了我接下来的道路，我会利用这份特殊性，带着爱丽丝回去的，而你……”

“不，你不可能！”祸主的反应速度，也是十分快，马上又是在白夜的话语中，找到了一丝的可能性——也是他最后的反抗机会，“如果你消灭我，爱丽丝，是不可能回去的！”

“……”

白夜微微皱眉，他当然没有对祸主的这句话，产生任何的信任。

“没错，你懂吗？我是通过爱丽丝来到这里的，这便是爱丽丝进入这永恒的信息流之中的状态，如果她想要回去，就必须要将我再带回那边，懂了吗？”

那代表灾祸的表情，此时却是变得狡黠，让人看了十分不适。但是对于白夜来说，这确实也是一个十分困难的选择。

毕竟，白夜不懂这些规则，这条是祸主杜撰还是真的存在，他毫无辨别能力……

不过……把祸主带回爱丽丝永恒花园这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成立的吧！？

已经是在李学兵那儿得到了棺神的力量，又是将霜姬的魔力给榨干，现在在信息流之中，又是从无数的灾祸之中得到了无穷的力量……白夜在这里，在这身体不存在使用负荷的状态下使用信息流，绝对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将祸主打败的机会！

若是放虎归山，就算在爱丽丝永恒花园白夜和爱丽丝两人都能得到一定的加成，要再去打败这个恶魔，应该是一件九死一生的事情。

甚至十死无生。

“所以，我早就说过了，白夜，若是在我身边，你的地位并不会降低……倒不如说，你对这名为人间的现世界……其实也是早就失望了吧，让我们一起，来把它变成真正的地狱，难道不好吗？”

白夜轻笑了一声，抬起了头，十分自然而平和的，看向了祸主：

“在你身边？别搞错了，现在你可没条件跟我谈，是我，决定了你的生死！”

“呃……”

祸主当然也明白，如果白夜开始超负荷加载信息流之中的力量，自己的胜算可以说是没有的。但只要能出去……

“白夜，你可别蠢了，你在这儿打败我……我们三个可能都会死在这里，而我们合作的话，说不定三人都能活！”祸主摊开双手，“该选择什么，难道不是很明显了吗！？”

“嗯，当然，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啊。”

白夜说着，高高举起了右手，而那信息流的白光，那来自无穷的，拥有无尽力量的魔法之源，也开始一点点地，汇聚在了他的手掌之上——

“毕竟，我可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啊……当然是怎么让自己爽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