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住在这里吧!”
苑珠挑了一会儿,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客栈。
之所以选择这里,是因为这家客栈并不算太过豪华,也不算太过简陋,却十分雅致。对众人来说,住在这里到也不失为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连谢文路都不由得对苑珠刮目相看地道:“不错嘛,苑姑娘,眼光还可以嘛!”
苑珠听后一笑置之,转头对客栈的老板道:“店家,要三间上房。”
“好嘞!”店家收了银子之后便领着苑珠等人前往为他们安排的房间。
一路上,谢文莫不由得好奇地问:“苑姑娘,我们怎么分配房间啊?”
“这还不方便,我一间房,拉奚琴的老人家一间房,你们三个一张房呗!”
“我们三个人一间房?!这怎么住得下嘛!”
“怎么住不下?我瞧这家客栈的一张床睡两个人完全没问题。你们再打个地铺,不久好了么?”
“这怎么说也……”
“或者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你们三个里面选出一个来和那位老人家一起住。”
谢文莫听了顿时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老家伙来历不明,而且他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和他住一间房说不定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呢!”
“也不能这么说嘛,正因为这位老人看上去有些呆傻,才需要个人来照顾他啊!”
“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不想做这个人。”
“好了好了,也没准备指望你!”苑珠笑着摇头道。
“其实嘛……”这时谢文莫突然露出了一丝危险的笑意,看着苑珠低声道,“还有另外一种选择。”
苑珠闻言一奇:“什么?”
“我们三兄弟之中分出一个来,和苑姑娘住一——”
“你找死啊!”谢文莫的话还没说完,苑珠便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头上。
“呜哇,好痛!苑姑娘你下手可真不容情啊!”谢文莫眼泪汪汪地道。
“哼,我这已经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现在就不能站着同我讲话了!”
“行嘛算我口无遮拦了,不过……真的好痛!”
“堂堂男子汉,居然怕痛!”
“怕痛是人之常情嘛!再说我说这话又不是为了自己……”谢文莫说着偷瞥了一眼一旁的谢文军,有些欲言又止。
而苑珠则收起了方才怒气铮铮的面容,脸色稍稍和缓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那孩子的心意我岂能不知?只不过……恐怕我不能回应他的心意。”
说罢,她便头也不回地快步朝前走去。谢文莫在身后静静地凝视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叹了口气向前走去。
众人各自进了各自的房中,安置好一切后,谢文莫代谢氏三兄弟前来苑珠的房间前问她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晚饭。
苑珠犹豫了一下答应了,顺便去隔壁邀请了一下与众人同行的那拉奚琴的老人。老人没有回答,不过在众人纷纷离开房间后,他却趋步着跟在了众人的身后。
众人所住的这家客栈也有提供晚饭,不过众人不想就这样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吃过晚饭。既然大家好不容易一块儿出来热闹热闹,便不如选个能一起好好吃饭的地方。
本来谢氏三兄弟是想要找一处繁华的大酒楼的,却被苑珠带着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
苑珠去还未打烊的店铺中买了些熟食,而后便带着谢氏三兄弟朝她所选的那处地方行去。
众人心中疑惑,可最终相互对视一眼之后,还是决定和苑珠一起走了。
苑珠带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宅院中,同时带着众人一路向前穿行而去。这宅院看上去很大,却空无一人。院落中也甚是残破,不过从现在院中的状况却可以看出这里曾几何时是一个十分繁华鼎盛之地。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谢文莫不由得好奇地问道。
苑珠只轻轻地答了四个字:“中州王家。”
谢文莫闻言,不禁大吃一惊!
“这里是中州王家的旧宅?!”
“不错,”苑珠点了点头,“三年前的西京大会上,王家家主被杀,王家精英子弟也死伤大半。从那之后王家便分为几个支派,作为主家的中州王家由于没了主心骨迅速衰落,短短三年间人便都走光去投奔各分家了。这里便成了废弃没人要的地方。”
说到这里她顿了一顿,“过不了多久,估计雄王的人便会来收这宅院充公了。所以趁这宅院暂时还是无主之地,我们正好可以在这儿好好地尽兴一番!”
说罢,她带着谢氏三兄弟来到了王家旧宅的主屋之中,用火折子点燃了主屋的炉火,昏暗的四周顿时陷入了一片明亮之中。
“好了!”苑珠满意地看着四周说,“这下可以了!”
说罢,她便取出自己之前所买的熟食,开始为众人分而食之。
谢氏三兄弟转头看了看四周,不由得心生一种别样的感觉。
“若是我们谢家败落之后,也会是这副样子么?”
谢文路不禁有些怅惘地想,不过这想法他并没有说出口来。
“我很小的时候,”苑珠一边吃着买来的熟食,一边喝着她从正要打烊的酒肆中买来的清酒,“家里也有个这样的大院。虽然没有这里这么大,不过却也算是有不错的规模了。当时我就被锁在这样的一个大院里,像是囚徒一样。”
谢氏三兄弟听苑珠突然说起自己的往事,不禁纷纷起了兴趣,凝神细听了起来。
“那时候我家也被称作所谓的‘世家’——你们既然也是世家子弟,应该听过‘河南苑家’的名字。不过比起你们来说,我们家便算不上什么了。而当时对我来说,我们家却是禁锢着我的最大的一个牢笼。
“不过那时我还很年幼,对于很多事情都十分懵懂。后来我被天明会的会长捉了去做杀手,从此便告别了幼时的世家生活。不过在我的内心深处,对于世家生活和世家子弟的厌恶却是已经深植于心。
“我在被天明会会长从家中掳走之前,从来没有出过家门。后来当我看遍了世间繁华、人情冷暖之后,却觉得只有家里才是最好的。但即便我想,却已经是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