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王手里拿着生死簿,黑白无常左右,牛头马面侍从。
正西黄泉黑路上有孽镜台,曰:孽镜台前无好人,押赴多恶之魂,自见在世之心之险,死赴地狱之险,那时方知万两黄金带不来,一生惟有孽随身,正是十殿阎罗中的秦广王蒋。
老驴多少见过世面,心想这样的活灵活现的阎王像可一次都没见到过,自己都给吓得够呛,难怪山炮仗胆小可。
想必其他石屋就是另外九个阎王的衙门了,这里还真是按照地狱格局仿建的。
山炮吓得不轻,仗哭号着要回去,老驴骂他没用的东西,不过是一群塑像,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犯嘀咕,任务完不成是死,继续向前也是九死一生。
帝听教主做事向来果断,真若完成了任务,出于保密原则自己和山炮仗还是得死。这他心里明镜似的,只为那一家老小平平安安,自己这么大岁数了死就死了,想罢信心满满。
山炮仗却不知老驴心中打算,蒙头蒙脑的跟着他干,其实老驴也没让他活着的想法,紧急情况下山炮仗能做个垫背的。
眼下情况是谁在遮龙山底建造了这么大的地狱。当初建造者是出于什么目的,仅仅就是为了祭祀所用?
我这边秃子悄生声说行利彬要醒了,二人赶忙带着他后退少许,行利彬双眼迷离,晃晃悠悠的坐了起来,秃子按住他的嘴让他不要说话,行利彬顺着我的手看到了老驴和山炮仗二人。
把之前他在昏迷时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行利彬明白了,脑袋有些痛,跟秃子要了口水喝。秃子冷嘲热讽的说:“你小子属狐狸的?胆子跟针鼻儿似的!告诉你啊,要是再给什么吓晕我可不管你了,你知道背你一道有多累啊!你倒是享福,俩眼一闭嘛事不问。”
行利彬显得不好意思,说道:“谢谢了秃哥,让你受累了!其实也不是我胆子小,小时候我有次走夜路时进了坟地,不料掉进了棺材里,被棺材里的死人吓得半死,从那以后就对骷髅骸骨特别惧怕!”
秃子道:“那你还要做警察?刑事案件死的人不是也挺多的!”
行利彬说那不一样,有理有据的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莫名的死亡!
秃子听不懂,说你们文化人竟扯犊子,怎么死还有讲究啊,不都是咽气蹬腿、翘辫嗝屁那回事?这玩意儿还得细分。
我打了个手势让他俩别说了,看前边有情况,二人便不再说,都伏身去看。
老驴见石屋内尽是阴神,那仿真程度堪比石蜡塑像,内心不免有些虚。山炮仗一味的张落要回去,老驴烦闷不已,对他说:“回去就得挨千刀,帝听的手段你不是不知道,那套酷刑你能受得了?几具塑像就把你吓的屁滚尿流,将来能办成什么大事?任务完不成反正都是死,你想在这死还是回去受刑死?”
山炮仗一听自己要受酷刑,当时就老实了。帝听在黑暗王朝教内立下过规律,哪个教徒胆敢违反教规,要受到比死还痛苦的刑罚。
酷刑虽狠,但痛而不致死,受刑的人必须在挨最后一刑时才能咽气,否则行刑人同罪。山炮仗不是没见过,那滋味想想都可怕!
老驴说:“专心完成任务,或许帝听能赏赏咱切莫再提回头之事!”山炮仗这才不敢再提。
老驴又进了其他石室查看,无不阴森恐怖,塑像凶神恶煞,仿佛在说进来的就留下吧,别想再出去了!
十王殿依次排开,错落有致。再加环境漆黑,又有湿雾升腾,初次造访的人都会认为自己来到了地狱之中。
老驴说此地不宜久留,尽快赶路才是。
二人便背上褡裢,又向山洞内部匆匆走去。
我三人见他们走远了,跟着从后边角落走了出来。我看一片广袤的十王殿巍峨怂恿很慎人!
秃子也好事的进里面扒眼看看:“好家伙,这跟真人没啥两样,太他妈真实了!”
他取下白无常的招魂幡拿在手中,指着行利彬阴森一笑:“总算把你引到这儿了,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行子,快速速来受死。”
行利彬一惊,没弄懂什么什么情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秃子竟然是白无常转世?之前的一路都是在勾引自己到这里来要了自己命吗?
我笑道:“秃子你是不是死性不改,吃饱撑得吧!”
秃子见行利彬信以为真,便捧腹大笑,乐得前仰后合,行利彬明白自己上了当,起来就骂秃子不是人,秃子笑道:“还说自己胆不小呢,闹着玩也能当真!”
行利彬没好气,这环境谁能禁得起这样闹!就在他再牢骚时,隐约看见一旁石室内的楚江王对他一笑,行利彬顿时懵了,大叫:“阎王爷活了!”
石头阎王活了,开玩笑,秃子笑道:“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啊,你少吓唬人,这点伎俩吓吓自己还行,对我根本没用。”
行利彬表情扭曲到了极点,指着秃子身后说不出来话了,秃子觉得不对劲,忙转身去看。不看可好,一看差点摔个跟头。
我也走过来,问他们发生什么事了。见秃子连滚带爬的冲出了石屋,可见定是看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到底怎么回事?”我问秃子。
秃子指着石屋说:“见鬼了!”
我一看石屋,灰蒙蒙的石室内雾气缭绕,里面空间很大,被阴兵小鬼占据着大部分,殿中坐着十殿阎罗中的楚江王。楚江王面白如雪,两撇八字胡须垂在案桌上,手中拿着一支毛笔,呈要落笔写字状。我仔细看,谁知楚江王的嘴角微动,竟然对着三个人笑了起来,直看的三人头皮发麻。
我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她认为世上万事万物都有能用科学解释的一天,这里地处云南某地遮龙山境内,山底深处有处未知领域,整体面貌如地狱一般。
这里有堆积如山的尸体残骸,又有酷似人为建造的地狱十王殿,殿中阎王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但毕竟是石头雕刻的塑像,后来再以彩绘付之,再怎么像真的也是假货,可我秃子等三人看到的阎王笑又是怎么回事?
真的闹鬼了,阎王爷竟然活了!这究竟是咋回事?行利彬起身拔腿就跑,秃子一把将他拎了回来。行利彬哭丧道:“秃哥您这是干嘛,逃命还不行吗?”
秃子道:“我都没跑呢你就想跑,门都没有,留下来先看看情况再说!”
行利彬怕的要死,秃子左右就是不放。我叫他们别闹了:“你们再仔细看看,楚江王脸上的究竟是啥!”
听我这么一说,二人便不再折腾,都胆战心惊的猫下身子仔细去瞧。
秃子看那白脸的楚江王嘴角微动,确实是在笑啊,他又揉揉眼睛再看,阎王上扬的嘴角又向下撇去。换成了发愁的神情。
不对,秃子用灯光一晃,发现楚江王脸上另有它物,并不是它的嘴角在动,而是一只白化的蝎子!
秃子骂道:“该死的蝎子,害得老子脑细胞吓死一百万个。”
我笑道:“你这秃瓢里能容得下一百万个脑细胞吗?”
秃子不服:“那咋滴!咱这脑袋,别看外边东西少,里边的东西可一样不缺!”
行利彬一看原来是虚惊一场,这才放下心来。想你两位心理素质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年纪轻轻做事老成,不得不让人佩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