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法斯塔和布鲁诺达成了协议,布鲁诺第一步将在监督下帮助部落提升冶金技术,在一天刚起床后法斯塔和瓦特就带着布鲁诺来到了铁匠铺内,里面的鱼人正在叮叮当当的不停捶打手中赤红的铁块。
法斯塔带着布鲁诺在铁匠铺内转了一圈,这时正好有新的一炉矿石被投入高炉中,布鲁诺看着鱼人们不断往里添加后摇了摇头。
“这样火焰不够猛烈,您的部落需要黑火石。”
法斯塔愣了一下后大概猜出了布鲁诺所说的黑火石指的是什么东西“如果你指的是一种黑色的可以燃烧的东西,我们还没有发现。”
精灵咂了咂他因为烧伤而扭歪的嘴唇摇了摇头:“那没办法了,只能用别的办法勉强试试。”
说罢他要来了一张羊皮纸和一支笔细心的在纸张画好了一张繁复的符文,然后他一边在羊皮纸上涂涂改改不时增添一两笔,直到法斯塔有些不耐烦时他才抬起头看向了法斯塔。
“您看看。”法斯塔蹲在了精灵的身边,精灵用手点了点羊皮纸上轮廓与海螺有些类似的符文中央。
“我曾经给工匠当学徒时就被要求熟记魔法风箱的符文构造,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个风箱内部的魔法阵列会由三个符文组成。现在您看到的就是第一个名叫“tursur”的符文,用新鱼人语来表达的它的意思就是吸。”
法斯塔点了点头后布鲁诺的手指沿着螺旋状的符文纹路滑动。“您看,这是第二部分,它叫“wangh”,它能自动从风中捕捉到火元素。”
法斯塔的的脸上的触须微微抽搐了一下:“火元素是什么?”
布鲁诺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法斯塔,但是很快就表现出了释然
“或许您的叫法不同,但是众所周知,这世界的万物都由土、气、水、火四种元素组成,火元素与风元素是阳性所以能帮助火焰燃烧得更旺,水元素和土元素是阴性,它们能起到保护作用,所以等一会在高卢上写上这两种属性的符文以让高炉能承受更猛烈的高温。”
法斯塔不做声色的点了点头,他不太确定这个世界到底有没有所谓的元素的存在,如何确认只能等到符文图纸变成可用的成品后才能确认。
“那我就继续了,符文的第三部分念起来很拗口,我就直接给您解释作用了,它能将背面的气抽取到前方。”到这时法斯塔指着三个符文的主体外还有很多微小复杂的线条组成的图案。
“那么这些呢?”
布鲁诺点了点头:“这些是符文的魔能流动通道,就像我们的身体中需要血管来让血液和胆汁流动一样。”
“那么怎么才能让它发挥作用。”
布鲁诺将笔递给了法斯塔:“接下来是我们所需的材料,我不会写您的文字,所以麻烦您记录一下。”
“动脉血液。”
“墨水”
“海兽的胃囊,越大越好”
“鲸骨”
“魔能水晶。”
法斯塔记到这后犹豫了片刻,瓦特出声道:“如果说的是那些坚硬的晶体的话我们从精灵无人的船上拿到了一些。”
法斯塔这才稍微松了口气,他打量了一眼清单后回应道:“这些材料能在今天睡前准备好,你今天可能要跟我们一起晚点才能休息了。”
法斯塔这才想起来精灵们来到终北时乘坐的那条船,当时的战斗过于紧迫所以法斯塔并没有注意那艘船,等布鲁诺被送回了他的住所后法斯塔才开口询问瓦特。
“说起来那艘船你们怎么处理的。”法斯塔从桌上拿起了肉干一口塞进嘴里咀嚼着,顺便还从地上拎起了两块被简单切削出把手的沉重原木段开始恢复性锻炼。
瓦特从几乎将他整个鱼人遮盖的长袍内的新褡裢里翻出了一瓶散发着淡淡草药味的油脂。
“那艘船上没人,我们一开始也不知道就这么几个人怎么开的动那么大的船的,后来布鲁诺告诉我们精灵的船是活的。”
“活的?”法斯塔有些意外,他看着瓦特掀开了自己长牌的兜帽,正在将散发着草药味的油脂轻轻的涂在自己的鳞片剥落表皮肤开裂的头顶和后脑上。
“你怎么了?”瓦特的样子对于法斯塔来说有些触目惊心,他关切的询问道。
“没多大问题,我正在蜕皮,以前也有过你忘了?”瓦特愣了愣看向了法斯塔轻笑着回应道。而法斯塔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什么,他总觉得现在的瓦特和以前有些细微的差异。
但是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同,正在他打算再仔细观察瓦特时瓦特别开了脸:“还是说回那艘船吧,根据布鲁诺说精灵的船几乎都是由经受女皇祝福的活木制成的,里面还寄存着逝去精灵的灵魂,只要被它们称为船歌者的精灵咏唱一些船歌就能能自动张开风帆和调整舵盘。”
“那那艘船现在在哪?”
“我们没办法开动那艘船,只能让龙龟把她拖到岛上的海湾内停泊。”瓦特摇了摇头,他已经涂好了油膏,重新戴上了兜帽。
“那么布鲁诺是那个船歌者吗?”
瓦特摇了摇头翘起了腿,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鱼人现在的身形不像之前那样畸形和怪异,瓦特从长袍下露出的修长纤细的小腿上缀满了细密的鳞片,在火光的照耀下焕发着有些炫目的光彩。
“船歌者一般只能由女性担任,据说是因为女性精灵的音色天生高亢清亮,更容易让船听懂它们的歌声。”瓦特一边收拾着褡裢一边回应道。
“我好像干掉了一个女精灵,如果那是船歌者的话那就有点可惜了。”法斯塔回想着昏迷前的战斗,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
“就算你俘虏她了也没办法保证她的配合,不过在严刑拷打下她可能会交出船歌也不一定。”瓦特将一大壶札特蛙奶倒进了火炉上的锅里,然后用火钎通了通炉子让火燃烧得更旺一些。
“也是啊。但是我们也没人能唱精灵的船歌,按照你说的按照女性族人们的嗓子很难唱的下来。”
瓦特不知可否的耸了耸肩膀,然后沉吟了片刻后深吸了一口气。
“说到这个,法斯塔,我有件事要告诉你。”瓦特认真的看向了法斯塔。
“什么?”法斯塔放下了手中的原木段,揉了揉胳膊甲片下因为充血而鼓胀的肌肉。
“我……”瓦特的眼中写满了纠结,似乎还带上了一丝害羞。”
“酋长!萨满!皮匠会长长手指跟铁匠乌拉尔打起来了!”一个鱼人士兵呼吸有些急促,他撞开了大门报告道。
法斯塔看向了瓦特,而瓦特则笑着摇了摇头:“下次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