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斯塔顺着布鲁诺的目光望去后脸上的触须不自觉的挥动了两下。“我弹琴和你觉得我们不会拿你去献祭或者沟通有什么关系。”
布鲁诺轻声说道:“你们的音乐结构相对严谨并且复杂,一般而言有着这种文化曾经的族群大多都不会是完全不能沟通的嗜血蛮族,我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是不能自由的研究和死亡对我来说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法斯塔有些好笑的轻摇了摇头:“那你觉得来到我们这里就会获得自由吗?”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一样会限制你的自由,你现在对我们没有什么利用价值,我可以把你丢进海里喂鱼。”
布鲁诺听明白了法斯塔的话快速回答道:“我会魔法。我可以教授你的和你的族人使用魔法。”
法斯塔对布鲁诺的第一块筹码颇为不满意,他摇了摇头:“你觉得我们需要你们的魔法吗?”
布鲁诺联想到了顿沃宫外的城墙,他的印象中只有顿沃宫结实复杂的城墙才能抵御这种强度的魔法轰击,直到他遇上了面前的这个高大的鱼人领袖。四个火力全开的皇家法师都没办法伤害他哪怕一分一毫,更恐怖的是这个高大的鱼人就像一个魔能黑洞。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足以埋葬一个地精连队的魔法倾泻在法斯塔身上,却只能让他更快更强,每一个吟唱的音节都只会加速自己的死亡。
“我知道精灵的情况,如果你们要与精灵沟通肯定少不了我的情报。”布鲁诺沉吟片刻后有些犹豫的交出了另一个筹码。
“哟,还是个带路党。”法斯塔这句讥讽并不属于这个世界的语言,只有安薇娜听明白了这句汉语,她借着头盔的掩盖藏起了笑意。
“不够,你们种群的信息这一点时效性太强,我早晚都会知道,早了解晚了解的差异并不会非常大,你也知道我们是一个并不热衷于战争的族群。要想保障你在这里的生存甚至研究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还需要表现一些诚意。”
布鲁诺摇了摇头:“我所有的财产都毁于一场爆炸我,我交不出任何赎金。”法斯塔抬手指了指布鲁诺的脑袋。
“相比货币或者贵金属我们更看重的是别的东西。”法斯塔轻轻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也许你可以用你脑子里的知识来换取我们对你的庇护。”
布鲁诺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了下来:“科学研究不是什么虚幻的神术,它需要大量的设备,资金还有时间支持。”
法斯塔注意到了布鲁诺的动心,他点了点桌面打断了布鲁诺的话:“首先我希望你告诉我你的研究领域在哪些方面。”
“艺术与历史。”法斯塔闻言后脸上的触须都抽搐了一下,他有些责怪的看了一眼瓦特,而瓦特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道这事。
“请不要责怪瓦特……大人”被毁容的精灵则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因为法斯塔的强势和瓦特在之前对他的相对善待,他不自觉的选择了帮瓦特开解,只是在称呼瓦特时他略微犹豫了一下。
“是我执意要求与你们的最高领导人交谈的,请你理解这是我的不得已之举。”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艺术与历史只是我目前的主要研究方向,事实上我在各个领域都有一定的涉猎。”
布鲁诺看向了挂在墙壁上的标枪后打量了一会:“比如我知道怎么让你们摆脱现在的粗制金属制品。”
法斯塔不动声色的敲击着桌子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装备,机械我都有一定的了解,虽然只是童年时干过十年的工匠学徒,但是至少能帮助你们造出你们想要的东西。”
听到这法斯塔才明显的表现出了兴趣:“听起来不错,现在跟我讲讲你们的种群吧。”他到这心里已经有了决定,部落内的学龄儿童越来越多,就在法斯塔昏迷前部落内的幼童通识课教育工作量对比薄弱的师资已经异常庞大。
虽然他不放心让一个就这样背叛了自己的异族来负责下一代的教育工作,但是至少在监督下帮助编辑教材还是可能的。
更何况这个精灵自称掌握了能够让部落摆脱当前性能低下的块炼渗碳钢的办法,这些粗糙的钢铁虽然比珊瑚与贝壳好上了不少,但是依然让法斯塔十分不满意。
特别是鱼人与海地精们在水下时需要下水前对武器涂抹油脂尽可能的隔绝海水,上岸后也需要大量的精力对被海水腐蚀的武器进行包养,法斯塔十分怀念他很久很久以前所使用的不锈钢。
想到这他点了点头“那么你用这些交换到了你的安全和相对自由,接下来还会有鱼人负责看护你以免你发生生么意外,每天都要来这里进行一次报道让安……安里来检查你的神奇禁魔手铐。”
布鲁诺似乎明白法斯塔的意思“我会把我毕生所学都交出来,并且如果以后出现了新的研究成果我会第一时间交给你。”
法斯塔托着下巴故作思索了片刻,然后一巴掌重重拍在了桌面上,娜迦暴徒发怒的嗓音沙哑浑厚,他的双眼泛起了狂暴的红光。
“然后你就可以用你的小戏法来将我们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们疯子一样到处掠夺自己没有的东西的狗屎女皇对吗?”
“锵!”浑身被精美板甲覆盖的骑士举起了双手大剑,布鲁诺被一娜迦一太阳井的气势吓得往后缩了连忙解释。
“我更想研究的是你们的文化!你们的结构!你们的思想!我是个人文学者!”恐惧的重压下一个人很容易歇斯底里,特别是布鲁诺这种因为缺陷有些偏执的精灵。
他尖叫着喊出了隐藏在求生欲深处连自己都没发掘的渴望:“没有什么是比一个历史研究者能亲自接近一个新生的文明与他们生活在一起记录下他们的一切更让学者狂热了!”
这段话布鲁诺是用精灵语讲的,法斯塔并不能听得到,只是他发现布鲁诺的后一段话中有个词听起来很像汉语中的某个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