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库人各氏族首领已经消失了月余,终于有维库人按捺不住前往会议礁试图找到首领和沃洛德们的踪迹,当然他们只能找到一块被火烧过的巨大礁石和一个被掰断的战船船首像。
各个氏族的侦察船在带回了这个消息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内,维库人氏族内就爆发了极为严重的内斗。
氏族内损失惨重的战争议会带来的是氏族内力量的失衡,剩余的沃洛德都想成为新任的酋长,大量的决斗,谋杀甚至偶尔的小规模械斗在维库各个氏族的内部爆发着。
这种情况直到半个月后才有所收敛,这不是因为维库人重归于团结,而是因为一些脑子一热参与争夺或者手腕软弱谋略不足的家伙被淘汰出局后剩下的维库各氏族间的氏族之间达成了某种微妙的平衡。
与此同时佩因赫斯平台在设计组装时的缺陷也一点点暴露了出来。
这么巨大的海上浮动平台能在终北群岛中航行漂浮大半个极昼已经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现在无论是从时机上还是从
法斯塔和瓦特推算过维库人在丧失了掌握着实权的高层后到底会发生什么,维库人为了争夺权力发生的争斗将会对维库贵族造成极大的内耗。
并且即使最终确立了新的掌权者各个维库氏族也不可能建立起如同之前一样各个氏族间摩擦中进行合作的微妙关系。
但是法斯塔和瓦特并不打算坐视维库人各个氏族在纷争中完成权力的争夺,相比一块拳头大的石头他们更愿意面对一整桶沙子。
指挥混乱人数众多各怀鬼胎的维库军队还团结一致的维库人,这两者间法斯塔与瓦特很快就做出了选择。
佩因赫斯驶向了维库人因为内斗而无心顾及的终北第一大岛血鹰岛,没过多久维库各个氏族就收到了遭到了鱼人袭击的报告。
追击的维库人一路追着鱼人来到血鹰岛的附近,并且遭遇了鱼人的伏击,只有一个幸运的维库人逃出生天,逃到最近的维库氏族领地中将这个消息带回到了维库人之中。
“鱼人的大怪胎回到了血鹰岛,并且他在海岸边发现了一艘被折断了船首像的龙头战船。”
维库人们很快组织动员了起来,维库人内部各个派系的首领都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这不仅能完成复仇向维库人们证明自己的正统性,还能借鱼人之手削弱其他的派系,毕竟在战争中总是有一些部队会承受比其他人更高的伤亡。
而如何让对手承受伤亡让自己能冲进鱼人中大杀特杀是每一个维库沃洛德都在思考的事情。
很快维库人们就达成了共识:夺回血鹰岛和被鱼人们作为杀死老酋长和沃洛德象征的龙头船首像。
一支庞大但远比之前松散的维库联军混乱不堪的集结了起来,这次的维库人分成了十六支舰队陆陆续续的抵达了预定的集结点,氏族内部氏族与氏族间极其混乱的指挥让维库人聚集的效率变得极低,剑盾氏族的缺席让这些维库人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派出的侦察船和信使在第二次没有归来后他们已经确定剑盾氏族遭遇了与血鹰氏族同样的命运,而进攻剑盾岛还是血鹰岛的分歧在维库人间引发了争论甚至决斗。
往往一个氏族内就有着两种声音,破碎分割的权力让氏族内部都无法达成统一的意见更别提在各个氏族间形成统一的意见了。
在经过闹剧般的一天半后,原本看起来颇为壮观的维库船队稀稀拉拉的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朝着剑盾岛驶去,他们认为血鹰岛的鱼人只是一次声东击西敌人真正的主力在剑盾岛伺机偷袭他们的防守空虚的氏族营地
去往血鹰岛的维库人则认为剑盾岛的鱼人只是一次声东击西,真正的鱼人主力还在血鹰岛试图争取更多的时间来做之前那样的战斗准备。
每种想法其实都有一定的道理,维库人们长期征战的经验让他们无论哪种假设都很有道理,只是根植在他们心底深处对鱼人的轻视依然让他们觉得这些鱼人是无法正面对抗维库人集结的大军的。
事实上两边的维库人都猜对了一部分,也才错了一部分。
他们猜错的部分合起来变成了一把铡刀将会在之后无情的切下他们的头颅!
鱼人确实无法正面对抗维库人集结的大军,剑盾岛的鱼人确实只是一次声东击西,血鹰岛的他们发现的鱼人也是一次声东击西。
从血鹰岛逃回的那个幸运的维库人没有看到在他走远后再次缓缓启动的佩因赫斯平台。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佩因赫斯平台已经远远的绕了一个大圈,避开了维库人前往血鹰岛与剑盾岛的主要航线裹挟着极夜到来前终北变得更加寒冷合干燥的风与雪缓缓的驶向了维库人各个氏族的老巢。
法斯塔率领鱼人的神出鬼没让沟通效率相对低下的维库人们很难搞清楚其他的部落是怎么被灭亡的,事实上新维库联军中的所有维库人都最多只与鱼人交过一次手,无论是剑盾部落还是维库人的老领导层都没有在鱼人手中留下活口。
老瞎眼笔记中对维库人的研究成了这场战争中鱼人能走到现在这一步最至关重要的因素之一。
老瞎眼对于维库人的观察还有研究让法斯塔与瓦特能够更加轻松的推算出维库人下一步的行动并迅速的制定应对方案。
而维库人对鱼人的印象只是从之前五个维库猎手就能把半个鱼人部落变成皮子带回来变成了会用点小聪明,能够通过一些卑鄙的手段打败一些轻敌的维库部落但是绝对不可能在维库联军的进攻中生还。
不得不说维库人的猜测基本是准确的,不过也仅限于此了。
鱼人的指挥结构是什么样的,社会结构是什么样的?他们使用什么办法来训练士兵?他们造出来的畸形的木质大家伙是怎么运作的,动力源是什么?
没有一个维库人去思考这些问题,即使有也只是出于猎奇似的好奇而已,常年对鱼人的捕猎已经让他们对鱼人的印象死死的固化,很难在这大半个极昼的时间里改变。
只要维库人在任何一个节点上对鱼人产生重视那么事情就不会进展成现在的样子,最可悲的是直到现在正在逐渐一点点滑进深王怀抱的他们还对此不自知。
某种程度上来说,维库人生存的障碍确实是傲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