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库们发现自己的船底出现了一个破洞，冰冷咸腥的海水正从破洞内疯狂的涌入船内，不过幸好这个破洞只有他们的手掌大，他们在出海时往往也会携带一些足以让他们对船进行应急修补的工具。

维库人们惊呼着手忙脚乱的用帆布暂时堵住了船底的漏洞，此时海水已经漫过了他们的小腿，维库人们努力维持着身体不会因为脚上浸了水的皮毛靴子打滑跌倒，慌乱和惊惧的情绪肆意的在船上欣喜的跳跃着。

暂时减缓了船体进水的维库人开始动用他们手上的一切来排空海水，舵手弯着腰在水中摸索着试图抢救被水泡坏的食物。

海水涌入后船内的脏污与不小心遗落的垃圾在水中上下腾跃着，舵手先摸到了什么东西，他下意识的将其拿出水中后发现只是之前自己吃剩下懒得丢掉的鱼骨头。

他随手抛开鱼骨后再次将手臂探进了水里摸索。但这一次他弯下腰后却因为打滑的毛毡靴跌入了水中。

就在这时整艘战船透过海水发出了如同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上的声响，听起来像濒死者的吐出最后一气时的闷哼。

汹涌的海水吞没了小小的战船和上面的所有维库人，他们身上原本能在战斗中保护他们生命的锁甲衫成了将他们死亡天平上一块无法撼动的珐玛。

维库人的战船被涌入的海水彻底拉进了水中，终北群岛的阳光并不能照进水里的更深处，正在水中屏住呼吸争分夺秒的试图在溺死前接下锁子甲的维库人的注意到了昏暗水中逼近的密集红色光点。

在维库人最黑暗最恐怖的传说中才会出现的形象，这些双眼散发着贪婪兴奋红光的畸形面孔大张着嘴在水中无声的啸叫着淹没了维库人。

沉进水中的维库人比他们婴儿更无力——在水中的他们连被割开喉咙前的惨叫和惊呼都无法发出。

这次的行动只动用了一支暗鳞战士小组和八个作为帮助的海地精，且没有出现伤亡，但是法斯塔和瓦特依然对此忧心忡忡，在他们看来这次击沉用时实在有些长，如果出现的是一百艘大型维库战船那么很可能会有一小部分的维库战船能够成功登上佩因赫斯。

瓦特只能在围绕着平台边缘的挡板上花了点心思装上了一些尖端经过烧制硬化处理的木刺来阻滞可能登船的维库人。但是在初步的初步的试验后瓦特发现加装了木刺的挡板反而更容易攀爬。

他不得不更换了这块挡板，但是在设计之初没有考虑过的问题浮现了出来，那就是为了保证整个佩因赫斯平台的重量这些挡板牺牲了一些厚度。

这就意味着维库人有可能不会选择攀爬而是径直撞开这些挡板登上佩因赫斯平台。

加强支撑挡板的结构可能可以解决这个问题，但是现在时间紧迫人手不足，而且更重要的是加强了挡板结构多出的重量又要怎么处理。

这给要本就要负责部落内统筹指挥辎重转移和设施封存的瓦特增添了不轻的负担。

而另一边的法斯塔也好不到哪里去，即使经过了大量的模拟和考量法斯塔还是发现普通的鱼人士兵训练进度还是有些赶不上他的计划。

普通的鱼人士兵在铁匠铺的加班加点三班倒式昼夜不停的工作下终于能勉强装备上了块炼渗碳钢矛头，而这部分的铁材料还是他生生从瓦特手下抠出来的。

即使如此法斯塔发现即使动员所有进行过训练的鱼人也不足以在佩因赫斯平台的四周形成一道相对理想的防线，除了人数不足外普通鱼人士兵的士气和组织度也是相当大的问题。他理想中的鱼人方阵战术卡在了投掷标枪上。

后面的怕射中前面的，前面的怕被后面的射中，每次行进时都能保持相对整齐的方阵往往会在这一步出现一些小小的混乱

他们稀稀拉拉的投出标枪后需要停下来整队后才能发起冲锋，但这在战场上一定是致命的。

为此法斯塔只能让普通的鱼人士兵们展开信任射击训练，他将鱼人士兵们在部落外用雪堆起一个雪坡，雪坡的另一侧安置了一排草草安插在地上的标靶。

鱼人们先是轮番站上雪坡对标靶进行标枪的投掷练习。在鱼人们习惯了以后法斯塔将鱼人士兵分成了两队，一队从雪坡下穿过另一队在雪坡上投掷标枪，两轮射击后两队进行轮换。

只要将标枪往靶子上投射标枪就会从雪坡下的鱼人头顶上飞过不至于有鱼人受伤，但是投掷方向上能看到队友还是给投掷者造成了不轻的心理负担。

至于下面的鱼人在嗖嗖不断飞过头顶的标枪面前正如法斯塔的预测表现出了胆怯，但是在暗鳞战士的监督下鱼人们还是勉强完成了第一天的训练。

法斯塔很想对鱼人们进行夜间加训，因为时间真的过于紧迫，即使维库人的侦察战船被留在了海底。

但这也只能暂时的延缓维库人的到来，发现侦察队没有按时回归的维库人肯定会派出更多的侦察队，即使鱼人们再次将侦察队全部击沉没有放跑一个，第三次到来的也肯定会是维库人的大军。

没有谁会在连续两次与侦察队失去联系后还能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继续让士兵送死的。

但是士兵们需要休息和学习，瓦特那边也需要帮忙，这些体能相对较好的鱼人士兵是必不可少的劳动力。

水钟的每一次加水都让法斯塔和瓦特的心都更紧一分，在这种时候他们觉得时间格外的不够用。

两天，鱼人士兵们能够在心理压力下射准标靶，法斯塔降低了雪坡的高度。又花了两天，鱼人士兵们才能够再次以正确的投射频率相对准确的击中标靶。

又是四天，法斯塔让鱼人士兵们站在了平地上，鱼人士兵们会一个隔着一个的从投掷标枪的鱼人横队面前跑过，投掷标枪的鱼人需要确保跑过自己面前的队友从自己视野完全消失前就要将标枪投掷出去。

这意味着跑动的鱼人必须保持冷静的匀速跑动，而投掷标枪的鱼人也需要精准的把握好投射时转瞬即逝的时间窗口。

这一次的训练进行了三天后表现的依然让法斯塔很不满意，而海地精与轮班执勤和协同训练的暗鳞战士们已经报告龙头战船再一次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内，而这一次的侦察队足足有五艘龙头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