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逸望着飘飘然落在地上的婚书,神色骤然一变,不可置信的抬起头来。
庄珩怎么找到这个的?
这明明就藏在他的书房中,谁背叛了他?
“还是凭这个?”庄珩轻轻拍了拍手,将一家子有些惶恐的人叫出来。
为了这三个人的到来,他院中严防死守,就差将池宁锁在房间里不让他出来了。
池宁别想见这三个人!
庄逸神色灰败下来,此刻他手中再没有掣肘庄珩的把柄。
母亲那边……
“别急着难过嘛。”庄珩倏然间一笑:“我庄珩从来说话算话。”
“去京兆府,你母亲已经在那等你了。”庄珩眯了眯眼睛:“这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
庄逸心倏然间提起来,第二份是什么?
庄珩笑而不语的看着庄逸,半晌后庄逸在他的目光败下阵来,拱手不甘开口:“多谢,告辞。”
庄逸来不及追究是谁从他书房中偷出那道婚书,更来不及去细想庄珩送他的第二份乃至第三份礼物是什么。
他匆匆的赶往京兆府,等待着接母亲回府。
京兆府中,国公夫人时隔多日终于见到了她的儿子。
经过在牢中多日的磋磨,国公夫人苍老了许多,不到四十的她头上竟然生出了银丝。
望着这样的母亲,庄逸顾不得其他,跪在地上结结实实的给国公夫人磕了三个头:“母亲,儿子接你回家了!”
国公夫人捂着唇哭了出来,她曾以为她再也出不来了。
弯下腰扶起儿子,她哑声道:“我……”
“母亲莫急,等回家说。”
庄逸扶着国公夫人朝着外面走去。
突然间,京兆府门前的鸣冤鼓咚咚作响,让街上人驻足。
京城之中百姓若是有事,是要先到县衙去解决的,这京兆府门口的鼓有多少人没有敲响过了。
庄逸对这些事情没有丝毫兴趣,也不关心别人申什么冤,但一个清朗的声音让他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成国公府家奴青竹状告成国公府二公子掠夺私奴,强掳良子!奸·淫致死三人!”
这声音庄逸再熟悉不过了,他曾经在无数个夜晚听着他痛苦的哀嚎。
这声音,他听到了成国公夫人自然也听到了。
她不可置信的抓着庄逸的手:“他……他说什么?”
“我是不是听错了!”
庄逸此刻哪还有敷衍母亲的心情?
他脑中阵阵嗡鸣,想起了庄珩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就是第二件礼物吗?
是他招惹庄珩的报复吗?
在他欣喜的时候,将他一锤锤落深渊,用如此不堪的方式。
青竹……
是了,只有青竹能随意进出他的书房。
他被背叛了。
“国公府二公子?”守门的衙役一愣,不由得将目光投向了刚刚从京兆府衙门出去的庄逸。
这母亲刚出来,儿子就要进去了吗?
但对家中个把奴才如此,似乎也不是什么……
他突然一激灵,看到了周围看热闹的百姓。
坏了,无论真假,这成国公二公子名声怕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