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珩咬牙阴测测的看着池宁,他想说你懂什么,这是士子风流,还想说扇扇子不是为了凉快,是为了风度。
但在看到池宁那双淳朴的眼睛时,一切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颓然的将扇子啪的一声合上:“冷!”
恨恨的说完这句话,他倏然抓起池宁的手,在他惊讶的眼神下将折扇放到了池宁手上,然后一根一根的合上他的手指,将那柄折扇攥到了他手中:“好好存着,来年夏天给我。”
池宁:“哦……”
见庄珩恼羞成怒的模样,池宁憋下了还要再说出来的话。
他想问,要是热为啥不用蒲扇扇风。
但想想,这话说出来就过于直白了。
问前面的话能用憨解释过去,后面的话就不说了,容易露馅。
方大儒见庄珩这忍辱负重的模样,更是笑的不行,转头朝着池宁拱手:“敢问这位小友名号?”
池宁也慌乱的从着他的礼回了过去:“我叫池宁,是我家爷的马夫。”
庄珩:“……”
行吧,你说马夫就马夫。
方大儒:“……”
好一个马夫。
真正的马夫:“……”
我要失业了吗?
这一句话险些又引得一阵尴尬,好在方大儒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呵呵一笑:“庄公子千里之行皆由小哥掌握,对你实在是信任非凡啊!”
池宁:“……”
读书人果然会说话。
庄珩也是这么觉得的,连对着方大儒的嫌弃都略微少了些。
方大儒看着他这模样,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不是为了你说的。
“你就这么双手空空的上门了?”他轻哼一声,有些不满。
门内,庄逸也悄然来到了门内,因着老师的遮挡他没有看清来客的容貌,只觉得那客人的声音有些耳熟。
如今听老师的话,他就更加惊奇。
若不是实在亲近,老师是绝不可能对人这般放肆的。
庄珩轻叹一声:“年景不好,手上实在没有余粮,请方大儒见谅啊。”
方大儒险些气死,今年风调雨顺,哪来的年景不好?
再说年景不好也不会不好到这家伙身上啊!
他要是没有余粮了,这天下有几个人能果腹?
方大儒不由得伸出手气急:“你不拿礼物就算了,还来挖苦老夫!欠老夫的两壶酒,你莫不是忘了?”
“咳!”庄珩倏然清咳一声,一本正经:“什么酒?庄某不擅酒力,从不与人喝酒,怎么会欠方大儒酒?”
方大儒:“?”
他表情忽然间有一会儿空白,不擅酒力,前些年与他拼酒的是哪一个?
再看庄珩身后那挤眉弄眼的一筒,他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池宁。
是为了在这小哥面前掩饰?
方大儒唇角的笑有些意味深长起来:“是老夫忘了,不是酒,是其他东西。”
“那块鸡血石印章?”他威胁的看着庄珩。
“是。”庄珩手一紧。
“是那块端砚?”
“是。”庄珩开始咬牙切齿。
“是那张广寒图?”
“是。”庄珩眸中闪现咄咄杀气。
“方大儒,咱们进去说!”在方大儒要说出更放肆的话前,庄珩拦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