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方大儒?”一筒正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他略有些惊诧的看着衣冠严肃的方大儒,一愣。
方大儒严肃的脸上略露出些笑容来,淡淡的道:“来了?”
一筒也是小声道:“我可将少爷带来了,您说过的……”
方大儒轻哼一声:“记着呢,你小子先找个夫人,不然孩子生出来老夫也驾鹤西去了。”
一筒脸上笑容一僵,“多年不见,您说话还是这么直白。”
比米糠都噎人。
“过奖。”
一筒:“……”
行,你就当我在夸你吧!
“怎么?到了老夫这还摆谱?要老夫扶你下来吗?”方大儒眯着眼定神看着那辆马车,淡淡的开口。
下一刻,车帘微动,华贵的布料露出一角来。
方大儒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清咳一声:“如今一请就下来了,多日不见,庄公子懂了些……”
他讽刺的话说到了一半便噎了回去,无他,那华贵布料主人的脸露出来了。
青年唇红齿白,气质沉静温柔,万万不是庄珩那个惫懒货。
“呦,方老头,你就是这么对救命恩人的?”庄珩懒洋洋的声音从马车中传出来。
下一刻,一把折扇挑开车帘,庄珩从中钻了出来。
方大儒的胡须无风自动,忍了忍,又哼了一声:“庄公子,来了!”
这小子,就会用救命恩人来威胁他!
庄珩眯起眼睛,折扇轻摇:“好说好说。”
秋日间,众人已然换上了有些厚重的衣服。
这个场景下,庄珩摇扇子的模样就有些装……那啥了。
池宁眼睛随着他的折扇来回动弹,不知道在想什么。
“想什么呢?”察觉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庄珩神色略微一喜。
“没什么。”池宁后退一步,伸出手扶着庄珩从马车上下来。
庄珩笑眯眯的道:“有话就说,说错了也没关系,这方大儒最喜欢教学生了,说错了就让他教你。”
这下,方大儒也将目光投向了池宁。
他是知道庄珩的脾气的,知道这小子看似圆滑一团,却是个极为不好接近的人。
如今他对着这看不懂身份的人语气比对着他还温和些,只凭这个,就足够让方大儒对池宁重视些了。
“奴才……”
“说。”庄珩不耐烦听池宁奴才来奴才去的。
“您……您这时候扇扇子不冷吗?”池宁犹豫了半晌,轻声开口。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池宁敏锐的察觉到庄珩摇动折扇的手僵住了,风·骚在这一刻化为尴尬。
“哈哈哈哈!!!”下一刻,一阵朗笑打破了这番寂静,方大儒伸手指着神色尴尬的庄珩,大仇得报的道:“庄珩,你也有今天!”
他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但这小子脸皮有城墙那么厚,我行我素,他说过也无果。
但如今,被这青年一说,他居然呈现出几分尴尬?
尴尬啊?!
他与庄珩相识近十年,从他是个少年的时候就较劲,这么多年也才见过一次他这么尴尬的模样。
若是这个时代有相机,方大儒是不介意给庄珩来个特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