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是一国太子,大梁储君,晋珩还敢如此轻慢的对他吗?
路卓然心中不悦,面上却笑的越发的洒脱:“此番平定漠北多亏老师殚精竭虑为我保平后方,这杯酒是弟子敬给老师的!”
晋珩端起酒杯,谦逊道:“全仗陛下信任。”
两人相视一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如此看似亲近的模样,让坐在上首的太子不自觉的一颤。
连老师都要弃他远去了吗?
一杯酒过后,气氛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这一对互相看不顺眼的人自然没有什么可说的。
可路卓然却站在晋珩桌案前,半点没有挪步的意思,如此尴尬的场景,让几位国公神色上都出现了几分尴尬。
“听说二殿下受伤了?”倏然间,一道清越的声音打破了这种寂静。
路卓然神色一僵,转而看向晋珩身旁的少年。
“这位是?”
当他把目光移向了池宁时,晋珩微微皱了皱眉。
不知为何,在这厮与池宁说话时,他灵魂深处传出一丝不爽来。
“阿宁乃是臣老师家中人,来京城游玩几日,暂且住在臣府上。”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路卓然看向池宁的目光,晋珩淡淡的道。
路卓然自然感受到了晋珩的排斥,心中不由得有些不悦。
竟是连话都不让他说,这晋珩是想干什么?
“竟是赵老先生亲眷,”他神色间有几分惊喜的道:“本王仰慕赵老先生许久,这一杯敬赵宁小友!”
晋珩按住了池宁的杯口,不咸不淡的道:“殿下说错了,阿宁不姓赵。”
路卓然神色一僵,脸色也冷了几分。
这晋珩是在调侃他吗?
先说是他老师的孩子,现在又说不姓赵?
池宁桌案下的手拽了拽晋珩的衣角,将他手移开。
他端起酒杯,眸色闪亮道:“草民因从小长在寺庙中,故而并不姓赵。”
“晚辈从小就最佩服如同二殿下这般英勇的将军!”池宁天真无邪的开口,声音中是满满的崇拜:“二殿下平定漠北功标青史,让草民佩服!”
路卓然见他这番话说出来,脸色才微微缓和了些许,尤其是见晋珩微微沉下来的脸色,他更是愉悦无比。
“阿宁过奖了。”路卓然微微颔首,与池宁对视一眼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池宁见他这般赏脸,脸上的笑更真挚了些:“草民听闻那些蛮子伤了殿下,如今殿下伤口可还痛?”
池宁担心的看着路卓然,表情与担心偶像的小粉丝没有任何不同,那微微蹙起的眉头更让他的神情更为真挚了些。
但路卓然并不想要这等关心,他好不容易才在这等飘然的场合中忘记了自己受伤的事情,这人为什么还要提起来?
池宁见他愣怔,神色便更为担忧了起来:“殿下可是伤口还未好?这般便不要饮酒了,对伤口恢复忽是……”
“阿宁,”不咸不淡的声音打断了池宁的喋喋不休,晋珩淡淡的道:“殿下身强体壮,小小的伤势自然是不会影响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