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见他这般客气,轻叹一声:“老师终究不像从前……”
“殿下慎言。”晋珩声音重了重。
池宁:“……”
他是多余的。
下一刻,晋珩边抓住了他的手开口:“走了。”
太子望着两个人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阴沉了起来。
“让昨日伺候的人进来。”宫人们听到了一向温和的太子声音中的怒意。
半晌后,一宫女急匆匆的踏进来,小声开口:“小泉子,死了。”
就死在屋中,悄无声息的。
一瞬间,太子殿下脸色煞白,似是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气神一般。
他眼中闪过沉痛,父皇当真如此狠心。
这两年,他越发的看不透父皇了。
“罢了。”他听到自己颓然的声音:“好好安葬了吧。”
此刻,他心中的怒火再不剩半分,只留下了满满的悲凉。
如今,他的存在价值……
“父……”
“父……”
一个小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撞了进来,太子脸上闪过几不可查的微笑:“瑾儿怎么来了?到为父这来。”
这厢其乐融融,另一方便有些沉重了。
此刻,皇帝脸色沉重的坐在龙椅上,而晋珩则是坐在一旁细细的看着由皇帝亲手交给他的战报。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皇帝的模样竟是更加苍老了些,花白的头发竟然近乎全白,脸上不正常的红晕越发的明显。
晋珩不过是看了一刻钟的战报便看到他吃了一遍由张德全掏出来的丹药。
他眉头不自觉的皱了皱,侧过头看着明显身不思属的池宁,开口:“陛下打算如何?”
这战报上赫然是漠北这半年中对大梁边境屡屡的侵犯,烧杀掳略无恶不作。
皇帝听他这话,脸上红晕更甚,手狠狠的排在了龙案上:“还能怎么办,给朕打,给朕狠狠的打!”
他咬牙阴沉道:“这般蛮夷似乎忘了我大梁因何立国!”
他倏然看向晋珩,眸中满是厉色:“太傅以为如何?”
晋珩没有半刻沉吟,恭谨的站起身拱手:“全凭陛下做主,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皇帝脸色微微缓和,轻叹一声:“也只有爱卿如此合朕心意,那些老学究总是说什么以德服人,以朕看来,若是没有刀兵,他们的德行一文不值!”
皇帝冷哼一声:“那些老东西莫不是以为他们去边境念诗那些蛮夷就会褪去!”
此刻,皇帝显现了几分家中长辈的慈祥,开口:“我打算让老二去打,粮草的事情便交给你了。”
他语重心长的道:“你二人一起长大,他也算是你半个弟弟,珩儿你要诚心对他。”
晋珩脸上似是惶恐:“陛下严重,臣自当如此。”
皇帝哈哈大笑:“你啊,总是这般拘束!”
正事说完了,他转而看向一直安静的池宁,饶有兴味的开口:“这便是你老师的孙子?”
晋珩面不改色的点头:“正事。”
“叫什么名字啊?”皇帝脸色有几分慈祥。
“回陛下,草民姓池名宁。”池宁略有些拘谨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