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兄!”今日的阳光格外的灿烂,池宁眯着眼睛被送出寺庙的时候,便看到了台阶下白衣如雪的男人。
男人手持折扇,翩翩公子模样。
不像是个江湖中人,倒像是王孙贵族。
他同印珩是不同的,印珩的白衣无欲无求,这人的白衣却像是锁住了野心的锁链。
池宁微微一笑,缓步走下台阶:“百里兄,好久不见。”
百里文上下打量了一眼并无多少阴郁憔悴的池宁,骤然一笑:“一月不见,池兄怎么如此生分起来?”
池宁这时神色也突然间鲜活起来,吊儿郎当的回头指了指白马寺的牌匾:“佛门重地,由不得贤弟我不生分啊!”
池宁面带菜色:“百里兄不知道那白马寺中的伙食有多让人恼火,兄弟我一个月,一口肉腥都没有沾到。”
百里文豪爽一笑:“都过去了,贤弟为为兄付出甚多,今日为兄设宴款待贤弟。”
“不光佳肴,更有美酒!”
池宁眼睛骤然亮起:“当真?”
“当真。”
两人说话间笑着离开白马寺,池宁僧袍翻飞,背影竟有几分印珩的影子。
百里文白马寺山下设宴,美酒佳肴尽在池宁眼前。
待到两个人酒足饭饱之后,他才开口:“不知这些时日,池兄可好?”
池宁脸被酒气熏的有些红,他眯着眼睛遥遥的看着窗外的夕阳:“托那守着藏经阁印珩和尚的福,过得还算不赖。”
池宁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若不是受不住寺中的清苦生活,说不定在下便不用百里兄前来营救了,直接出嫁做了和尚都不是不可能的。”
“白马寺好啊,幽静安宁。”
百里文含笑听着池宁的话,又开口:“池兄可知道囚禁你之人是谁?”
池宁挑眉:“愿闻其详。”
“听闻印珩乃是上代方丈老年时云游时路边所捡,收为关门弟子,是此代白马寺方丈小师弟。”他语气含有深意:“江湖中暗暗称他为佛子,白马寺中下一代方丈的位置几乎已经肯定了就是此人。”
池宁有些怅然若失:“是这样啊。”
如果他勾了这样一个和尚犯戒,十八层地狱是不是都装不下他了?
白马寺中的僧人恐怕会将他千刀万剐。
“此人盛行淡漠,是个修佛的好料子。”百里文旋转着手中的白玉杯,似笑非笑:“可为兄却听说,贤弟和他的关系恰为融洽,真是不可思议。”
池宁抿了抿唇,又哈哈大笑:“这江湖中人,有不爱我妙手空空的人吗?”
百里文摇了摇头,这江湖中人若说是爱妙手空空的人有一,那恨他的人就有万,无数人家中受到了妙手空空的光顾,宝贝消失不见,怎么会有人爱他?
其实,他从探子那里知道印珩和池宁关系甚密的时候也颇为惊讶。
那不像是佛子的性格。
池宁在白马寺中安安静静的待出一个月,更不像是妙手空空的性格。
说不定,这二人还真是投缘,导致了彼此的克制。
“江湖人爱不爱不重要,佛子爱才是最重要的。”百里文语气有些意味深长。
池宁眸中一厉,将酒杯放在了桌子上,不咸不淡:“百里兄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百里文眉头轻蹙,似是不满一向对他敬慕有加的池宁如此对他。
“贤弟这是生气了?”
“不敢。”
口中这么说着,这屋内的气氛却是越发的凝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