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持仁睡觉期间,忽然闻到一股浓烈的药材味。他睁开眼睛,发现李当之不在破庙里。
李当之站在破庙门口前,康持仁走出去问他:“喂!你发愣干嘛?”
“师父,你睡醒了?我闻到一股很浓烈的药味,但是又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
“反正现在我醒了觉得无聊,我们一起下山看看吧!”
“师父,你现在不是被曹操通缉吗?你还敢下山?”
“这个世界有个词语叫乔装。”
康持仁拿破庙香炉里的香灰抹在头发上,又把泥土涂在脸上,显得像八十多岁老人那样。
“师父,你本来六十多岁,现在这样乔装之后,很像耄耋之年的老翁那样。”
“哈哈!那就行呀!我们快走吧!”
他们下山,远远看见一条长长的人龙。原来是城里一家新开张的温贲医馆吸引了百姓排队光顾。那些浓烈的药味正是从温贲医馆里传出来。
“哇!这么多人排队看医生,这场面比我医院急诊部外更夸张呢!”
李当之问其中一个排队的男人:“请问你们为何都会来这里看病呢?”
“这家医馆的温贲医师医术很厉害的!我娘之前老是咳嗽不好,温医师开了两副药给我娘,我娘就痊愈了。”
“两副药一共要多少药费?”
“一共四两白银。”
“要四两白银那么贵?”
“是啊!温医师医术高超,就算要我付再高的价格也值得呀!”
“可是,我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大户人家,你哪有钱买那么贵的药?”
“只要温医师治得好,哪怕我问别人借钱也在所不惜!”
康持仁对温贲医馆开的药感到好奇,他拉李当之到一旁小声说:“嘿!不如你假扮我儿子,陪我去这家温贲医馆看病吧?”
“师父,你怀疑这家医馆有问题?”
“当然!你看看这些排队看病的人啊!都是普通老百姓而已,花那么多钱来看病真的丧心病狂!他们要么被人洗脑,要么就是他们是做媒的。”
“做媒是什么意思?”
“那就是找人来假装光顾,骗人的意思呀!我们快去排队吧!”
排了差不多两个时辰后,终于轮到他们。温贲问:“你们俩谁要看病?”
康持仁捂着头说:“是我呀!哎呀!温医师,我的头很晕啊!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到底我得了什么病?”
温贲为康持仁把脉后说:“哦,没什么,你只是血虚而已。让我开两副药给你补补血吧!”
他之后写了一张药方交给李当之说:“行了,你拿过去,等抓药吧!”
李当之一看药方,瞪大眼睛说:“哇!温医师,怎么你开了二十多味药给我爹?”
“怎么了?现在你是医师还是我是医师?你爹血虚了,我当然要多开几味药给他呀!”
“可是你开那么多药,一个药锅也装不下呀!还有,你为什么要开人参和藜芦?难道你不知道人参是反藜芦的吗?”
“欸?你怎么知道那么多药物知识的?难道你是同行?”
康持仁踩了李当之的脚一下,提醒他别暴露自己的身份。他跟温贲说:“温医师,我儿子是因为我长年身体虚弱,所以平日看很多医书自学医术。他其实什么也不懂的,你有怪莫怪啊!”
“哦,原来只是自学医术而已。我自幼跟随我师父学习医术,至今已经有二十年了。我经验丰富,你这个自学的人岂能跟我比?”
康持仁大力摁李当之的头说:“就是嘛!儿子,你不应该质疑温医师的,你快跟温医师说声对不起吧!”
“哦,温医师,刚才的话冒犯你了,请你见谅。”
“没事,你们赶紧去排队拿药吧!”
他们去排队等取药,这时康持仁留意到配药的人收了钱之后拿着笔在药方上点了一下,但是在另一张药方上却画了一划。
排在他们前面的男人开了两副药,一共要六两白银。康持仁听到感到吃惊,小声跟李当之说:“嘿,这个温贲开了二十多味药,药费肯定很贵。你带够了钱吗?”
“我身上只有三十钱而已。”
“三十钱……那等于可以买到什么东西?”
“一双麻鞋。”
“这个温贲开两副药肯定至少四两白银啊!算了,我们还是趁人多没人留意我们赶紧走吧!”
他们预备走的时候,康持仁看见那个排在他们前面的男人在付了药费后,走路的姿态鬼鬼祟祟的,觉得很有问题。
“嘿!你看看那个男人,他给了钱之后鬼鬼祟祟地走路,肯定有问题,我们跟着他。”
那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从药柜旁的小门走去后门处。康持仁和李当之跟着他,看见他把药方交给温贲医馆的人。温贲医馆的人给了那个男人一袋钱,并且跟他说:“你还能不能帮我多找几个人来扮作看病?”
那个男人笑着答:“行,包在我身上吧!我还有几个同乡也可以过来帮忙的。你们给钱就行了。”
李当之看到后想冲向前,被康持仁阻止道:“你直接走过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那我们该怎么办?”
“可惜我现在没有手机,不然的话一定会拍下他们交易的罪证。我们先回去继续等拿药吧!”
他们回去温贲医馆,看见有个女人因为带不够钱被配药的人赶走。那个女人一时情急,竟然跪下来说:“请你们大发慈悲,可怜我吧!我成亲多年都无子,再治不好的话,我就会被休,赶出夫家了。”
温贲此时走过来骂她:“妇人无子被休,这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呀!你宫寒无法怀孕,我开的药方都可以帮你根治的,可是你不够钱就活该你迟早被休!”
那个女人听见温贲落井下石后不禁哭起来。李当之紧握拳头,康持仁见到后拉住他的手说:“你别冲动啊!我们明天再来吧!”
“明天再来?师父,为什么?”
“你别问那么多!总之明天再来,你帮我保管好药方啊!”
“哦,师父,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