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忽然听见破庙外有人高声呼救。
“救命啊……”
康持仁和李当之立即出去,看见一个老妇人的脚流了很多血。她坐在地上向他们求救:“救命啊!我的脚很疼。”
李当之问:“大娘,你的脚是如何弄伤的?”
“我刚才去山上砍柴,不小心踩到捕兽器,被夹伤了。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忍痛下山的,怎料我的伤口越来越疼,我才在这里停下来。我的伤口现在越来越疼,怎么办?”
康持仁为她检查伤口,说:“你的皮肤沾了点铁锈,看来那个捕兽器生锈了。这样有机会感染破伤风菌的。”
李当之听见“破伤风”这词后问:“师父,什么是破伤风?”
“破伤风就是……唉!跟你解释都费劲儿。总之凡是被生锈物件伤到的都会感染破伤风。有没有酒精?”
“酒精?是酒吧?”
“哎呀!我忘了我来了古代。酒也行,你有吗?”
“我没有啊!师父,我有血余炭,可以止血的。”
李当之马上掏出一瓶血余炭粉,涂在妇人伤口上。康持仁质疑道:“你这些什么炭,管用吗?”
“师父,你忘了?血余炭可以止血的,当然管用。”
“用炭来止血?我真的闻所未闻。”
康持仁看见那些血余炭粉中有点褐色的条状东西,问:“怎么这些炭粉里面有条褐色的东西的?”
李当之拿走褐色的条状物体说:“哦,可能是制作血余炭的时候,有条头发还没完全烧成炭吧!”
“什么?头发?”
“是啊!血余炭是用头发烧成炭做的。”
“用头发止血?哇!我实在无法理解你们这些当中医的脑洞,头发也可以用来做止血药?弄得好像施巫术下降头那样,真奇怪!”
“除了头发,牙齿、指甲,甚至是粪便也能入药的。师父,这些都是你以前跟我说的,你忘了?”
“够了!你别说了,我想吐。”
李当之帮老妇人包扎好伤口后,老妇人连声道谢他。康持仁还是很不放心,他问李当之:“就这样不用帮她用酒精清理伤口,又不用打破伤风针就真的行了?”
“师父,怎么你说的什么酒精和破伤风针,我一句也听不明白的?”
老妇人背着柴说:“就这样就行了。我的伤口好像已经没那么疼了。我这些低贱的人不用那么仔细地治疗了。我粗生粗养,没事的。谢谢你们啊!”
她走了之后,康持仁说:“万一她的伤口真的感染了破伤风菌怎么办?古代人处理伤口真的很儿戏!不行!我要帮你们纠正这些错误的治疗观念。”
“师父,你想怎么做?”
“我想教你西医!”
康持仁在地上捡了一根树枝,一口气把以前大学时学的西医的概念写在地上。李当之完全不明白,说:“师父,你刚才说的那些一大堆什么细菌、感染、消毒,我完全听不明白。这些都是你想出来的吗?”
“这就是中医和西医的区别呀!你们中医根本就不讲究细菌和消毒,只是把用过的针用火随便烧几下就算,又没有经高温消毒炉进行消毒。这样对病人来说很危险的。”
“师父,你怎么自从从牢里套出来后就变得跟另一个人似的?我觉得现在的你很不同,根本就不像我以前认识的师父那样。”
“我根本就不是你师父!欸,算了,跟你说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李当之完全听不明白康持仁说的话,他拿出几本医书给康持仁说:“师父,你刚才跟我说了那么多那些什么细菌的知识,现在不如轮到我跟你重温《灵枢》和《素问》吧!”
康持仁一打开《灵枢》,看见尽是文言文,即刻感到头晕说:“哇!我看见这些文言文真头疼!”
“师父,你觉得头疼?让我帮你把把脉吧!”
“不是啊!我的意思是说我看见这些字后就不想看。哎呀!我的头忽然很不舒服,我还是睡一会儿了,你别打扰我呀!”
康持仁睡在破庙的佛像前,不理会李当之。李当之只好自己默默坐在一旁看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