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特别多人来看咳嗽,康云医馆里挤满咳嗽的病人。
有个用布紧紧地包着头的男子来排队登记,晏广勉问他看什么病时,他小声地说:“我可不可以留待见到康医师后才说。”
“哦,因为最近我们来了很多看咳嗽的病人,师父吩咐我们优先处理那些咳嗽的病人,所以在登记时要问清楚病人有什么不舒服。你如果)不是咳嗽的话就稍等吧!”
“我可以等的。”
此时,有个等候取药的小孩顽皮地在医馆里跑来跑去。他不小心撞到那个男子,那个男子后退几步不小心令裹着头的布掉下。
“哇!有个秃头怪啊!”那个小孩嘲笑他道。
男子立即捡起布,裹着头,然后跑出医馆外。等到晚上,他又回来。张善冲问:“欸?公子,你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不来看病了。”
“我只是不想被早上的人认得我,嘲笑我,所以才那么晚才再来。”
他见到康持仁后,才敢脱掉头布。康持仁看见他的头秃得一块一块的,说:“你压力想必很大了。你烦心忧心的事不少吧?”
“康医师果然是神医,我还没说你就已经猜到了。”
康持仁看见他的名字叫纪悠天,说:“你这个名字取得不太好。纪悠天,看起来好像杞人忧天。你是不是天生就有杞人忧天的性格呢?”
“唉!我小时候父母死得早,我住在我亲戚家寄人篱下,日子过得岂会快乐?到我长大后,我本来想上京考取功名的,可是又偏遇上动荡不安的局势。过了几年后,新朝廷终于招贤,我以为可以出人头地,岂料我屡屡落败。现在还好像撞邪那样,头上一块一块地秃,老天爷是不是在玩弄我?”
“你先不要担心,你这个病叫斑秃,也就俗称鬼剃头,通常都是压力大造成的。等我帮你把脉,然后对症下药治疗后,你就不会再忧心了。”
康持仁帮纪悠天把脉后说:“嗯,你是血虚生风,肾气也有些不足。你除了喝药,还要做针灸,双管齐下才可以康复的。”
康持仁之后带纪悠天针灸时,大飞和小飞好奇凑近针灸房门外偷看。他们看见纪悠天的头后,小飞冲口而出说:“哥哥,那个是和尚吗?”
纪悠天听见小飞这样说后吓得立即坐起来,然后裹上布,拔足逃掉。
“纪公子,你还没做针灸的。你别走啊!”
纪悠天赶快逃跑后,回到他舅舅家后躲在房间里。
“我才不是和尚,我才不是和尚!”
他的舅舅齐贝敲门问:“悠天,你怎么了?”
他的舅母罗氏为人很刻薄,她看见丈夫关心纪悠天后也走过来说:“夫君,你别管他吧!我们回房休息吧!”
“悠天,你那么晚才回来,应该还没吃饭对吧?舅舅留了饭给你啊!我帮你翻热,你出来吃吧!”
罗氏打了齐贝一下说:“为什么要浪费柴火帮他翻热饭菜?他都二十多岁了,还要你照顾?嘿!纪悠天,你给我听好了,大厅桌子上有个饼,你自己拿来吃吧!我跟你舅舅现在就要休息,不管你了。”
罗氏拉着齐贝走,纪悠天等了很久才敢出来。他拿着那块又冷又硬的饼吃,边吃边流眼泪。
翌日,他想去康云医馆找康持仁,可是又怕会被人看到自己的头,最终躲在房里不出来。
齐贝是个卖绸缎的商人,他一早出门到外地办事,家里剩下纪悠天和罗氏两人。罗氏早就想赶纪悠天出门。她趁着丈夫不在家就叫下人冲进纪悠天房间赶他走,连衣服也不让他收拾。
“舅母,我舅舅不会让我走的,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撵我走的?”
“我不管!着十几年来我们养了你那么久,你却什么奉献也没有。我们不会继续浪费米饭养你的,你快给我滚!”
纪悠天身上没有钱,他在街上逛了很久,漫无目的地走,不知不觉走到康云医馆处。
此时,康持仁他们出来,纪悠天看见他们后吓得连忙躲在一角。
康持仁看见纪悠天,他走过去说:“纪公子,你怎么躲在这里呢?欸?你的鞋子烂了。”
纪悠天的鞋子走路走得烂了,他低着头,不敢直视康持仁说:“康医师,昨天真的不好意思,我一时害怕才会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