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有为将脸难得的对着了华有慧。“有人跟我提起，让我换了祁寒卫的统领。说上一次损失太重。”
华有慧不说不分辨，他知道华有为后面还有话没说。果然，华有为继续说道：“我和他们说，这是我给他下的命令。要换先换了我。”
“他们没有办法换您。”华有慧说。
华有为说：“对。所以也没有人能换掉你。你还是祁寒卫的统领，你还会为华家去拼打天下。”
“有慧明白。”
“有慧啊，我想去那风里看看。”
“有慧愿先行一步，为您探路。”
“不，风太大。你不行，得我去。”华有为说：“新城那里的风不错，你可以去吹吹。”
“有慧一定去吹，尽力的吹。”
“对，最好让风停了，灭了。”华有为去望天，华有慧走了。他知道谈话已经结束。
站在十字路口的人有许多，每一天每一刻他们都在进行选择。为了自己的将来进行选择，为了自己的敌人进行取舍。
有的人面对选择会迷茫，有的人会非常的干脆。绝不拖泥带水瞻前顾后。
夜半三更，林山魂被人叫起来。石淑慧披衣为林华儿开了门。
“华儿？这么晚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不能明天说吗？”
“明天离家更近了，我不想在离家近的地方说。”
“那好，进来吧。外头凉。”
林华儿低头走进来，石淑慧忙将自己身上披着的外衣给她披上。林华儿穿得很少，夜里的风很大。
“华儿，你怎么了？”
林山魂出来，看样子还没有睡。
“爹，你还没有睡吗？”
“天子军要有一些人员调动，爹要多多考量。”
林华儿哦了声，坐下后闷头不说话。石淑慧去拿了热茶出来。林山魂陪着，一起闷头不说话。
还是林华儿，打破了沉闷。毕竟这个沉闷是她带进来的。
“那个平蛮王王妃，我去做好了。”
没想到林华儿来得这么突然，这么早。林山魂喝口茶，接着喝茶的功夫理一理要说的话。
“今天我难为了你姐姐。她的心情是什么样的我很清楚。现在你的心情如何，我也明白。你能代替你姐姐，最好。你不愿意当这个王妃，也行。林芳儿是我女儿，你也是。她如何，你也如何。爹不难为你们。”
林华儿低着头说：“你和我说这些话，还不如直接告诉我，让我代替姐姐。这样的话倒是能让我舒服些。”
林华儿说的话，臊得林山魂老脸通红。石淑慧一边都难堪得坐不住。借着给茶添水，躲了出去。等再出来时，林华儿已经走了。林山魂端着茶杯出神。
“华儿走了？”
“嗯。走了。去睡了。”
“哦。”石淑慧给林山魂的茶杯添水。“不要多想了，事已至此只有向前走了。”
“这我知道，只能向前。”放下茶杯，林山魂和石淑慧说：“我刚刚是在想，为什么我林家守廉这一代里只有女儿出色，男儿没有一个出彩的？”
“守廉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没有修武的天赋，在其他的方面他很不错的。纵然不能统兵有方，以后在兵署里坐衙还是没有问题的。”
“圣明王朝以武立国，以武护国。没有一份修为，没有统帅万军的帅才之能，是支撑不起林家的将来的。”
“还有守义他们。他们还小，多多磨练后还是有希望的。”
“再有希望，他们的潜力能打过我？唉，淑慧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不是爹爹能镇领天下兵马，他老人家是不会出任兵署领衔大臣的。我也不会被委任天子军一部主将。”林山魂自嘲了自己一句，说道：“自从我做了天子军统领，每一天每一刻我的身边一直有定起定落两位叔叔守着。不论我做什么，在哪里。为了什么？还不是我的修为低。”
“山魂不要这样说。天赋是上天定夺的，人力是没有任何办法的。”石淑慧握住林山魂的手，安慰他。林山魂反将石淑慧搂抱在了怀里。“很多时候我一直躲着你，怕见到你。因为看见你，想要亲近你。可是我不想有人看到你，看到你那个样子。”
“你好傻啊。”石淑慧摸去林山魂的脸颊。“在林府里你还担心什么。”
“危险来的地方就是林府。”
“不会的。有爹爹在，没有人敢的。”
“没有人敢，就不会有两位叔叔看我们亲热了。”
林山魂忽然抱起了石淑慧，走进内屋。屋外的林定起林定落尴尬的各自把头扭去了一边，过后又是愤怒爬上眉梢。林家的家丑都已经影响到了夫妻屋中的事，说出去，林家的颜面何存？
各有心事的人在月亮落山后，前后一齐醒来。天蒙蒙亮的时候出发。在路上，林山魂接到了兵署信鹰。让他加快行程尽早赶回皇都。
队伍行进速度加快。林山魂坚持着让石淑慧进了马车，不让她跟着自己吹风吃灰。
“娘，今天你好漂亮啊。”林华儿甜甜的声音和往常时一样。石淑慧听着甜，没有了腻。“回到皇都要直接进宫，当然要打扮打扮。”
“直接进宫去？那我也要打扮！”
“你打扮个什么，没有你们的份儿。”
“我偷偷的跟着去。”
“你要有那本事你跟着，你要能偷偷进去了我许你什么都行。”
“娘，你可不能赖皮！”
石淑慧捏住林华儿的肉嘟嘟的脸蛋子，娘俩笑嘻嘻的成了一团。
打进了马车就没吭过声的林芳儿忽然问：“直接进宫是不是来了什么人？”冰凉冰凉的语气像是在和仇人说话。
“傲意山的宗主来了。他听说你的天赋很不错，打算破例收你进傲意山。”
“和那个下流痞子吗？”
“不用管和谁。你不愿意可以不去。”
“哼，说得好听。那我不愿意嫁他也可以喽。”
“可以，你妹妹嫁。”
“妹妹嫁？”林芳儿问妹妹。“是真的吗？”
“是真的。”林华儿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的说：“你可以不用去做那个下流痞子的媳妇，我去。不过你也做不了上流痞子的娘子。”
林华儿突然的生分是从早上进入到马车开始就有的，只是林芳儿没有留意到。现在直面上这份陌生林芳儿一时接受不了。包括一直对自己是疼爱有加的娘和背后里偏疼自己的爹。今天见到他们不是自己和他们赌气有的陌生，而是他们没有了对自己的那份关爱。
林芳儿越发的恨展破魂。带着这份恨，林芳儿见到了展破魂。
皇宫的大门外，展破魂领着周若琳站在林芳儿的对面。“你这这里等了我一天了，到底要做什么？”
“我为了什么你不明白？展破魂……不是了，是平蛮王。”林芳儿作揖给展破魂。“小女子林芳儿见过平蛮王。”
“见过礼，我可没有让你起来，你怎么起来了？”刚起身的林芳儿不得不的又蹲下身。眼珠子一转，心头火气再起。“你当你是个王爷我当你是个屁！”林芳儿站直了双手掐腰，扯着嗓子喊：“仗势欺人你的能耐！反复无常是你的小人！明明说好了放弃婚约，为什么又要反悔？难为得我家不是个家样儿，姊妹间没了情分！都是你！你做下的好事！
天呐，也不知道是谁捡了你扔在这儿，你就是王爷？给你身龙袍你要不要去当家做主？得个鸡毛掸子你当黄金令牌你，你自以为是！”
可能是掐腰有点累，或者是只动嘴不动手骂人的气势不够。林芳儿腾出一只手来指着展破魂骂。
“你也不看看你的德行。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祖上的约定祖上的约定我呸！少拿这个要挟本小姐！你也不照照镜子数数脑袋上有几个被门挤出来的包！”
碰了巧，黄友德外出办差打这儿路过。其实黄友德离了老远听到了林芳儿的嗓儿，本不想蹚这趟浑水。没办法，皇上急等着回信儿，只能打他们身边路过。上祷告老天爷下拜求土地神的别让他们拽上。
“黄公公，您来了正好。我有件事请教请教。”
“哟，平蛮王爷。您有什么吩咐什么，可不敢承您的请教。”
“也没什么事，您不用担惊受怕的。我就是想问问，当街辱骂一个王爷，有罪吗？”
黄友德扫了眼林芳儿，弯腰探头的和展破魂说：“有罪。”
展破魂再问：“什么罪？”
“大不敬。”
“怎么惩罚。”
“如果辱骂的是您，平蛮王。获罪者平民，灭九族。获罪者贵族，革去一切公职封号，贬为庶人。如果……如果是异姓公主的话，革去封号圈禁若干年。所在家族都要受到牵连。判得重的话，可是要抄家的。”
林芳儿指着的手落下来。黄友德说的没有错，她一清二楚。
“黄公公，您忙吧。”展破魂恭送了黄友德。
周若琳在了林芳儿的面前，就没有将视线移到别处。
“林师姐，你现在好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