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魂挨个人看过。仨儿子都被林山魂看得低下头。只有林华儿还是那样，没什么变化。

“我真是挺好奇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收了芳儿什么好处？”

“爹！公道自在人心！不是区区物品可以收买的。你可不能说不过理了，找旁人的晦气。”林华儿回过头，瞪眼晃头的和林山魂分辨。说话的嘴有些揪，和那雷公嘴的猴儿嘴一样。林山魂看着更像是咬牙切齿。

“那好，你给我说说。那个被污了清白的周若琳为什么会跟了展破魂？既然是展破魂污了她的清白，那么有什么道理让周若琳这样做？”

“他可是平蛮王哦，势大力大的一个弱女子还能怎么样？”

“当时他是平蛮王吗？”

“不是平蛮王眼高于顶的周若琳会从了他？”

“哦，你这是猜测。”

“事实就是这样，你不信你可以去问！”

“妹妹，不要和爹犟嘴了。”大哥林守廉说林芳儿。“你的心思大家都知道，不要拿别人的名声替自己说话。”

“大哥，我怎么拿别人的名声替自己说话了？只能容他做不能容我说？只能容我跟了这样的下流痞子？不能容我找自己的幸福？”

“你的幸福找错了。”林山魂说：“换了别人不是那叶伍忆，我倒是能准了你。”

“我知道你知道。”林芳儿不再喊林山魂爹，直接平辈交谈。“我就知道我喜欢的是他，不喜欢那个下流痞子！你不要来管，也用不着你来管！我跟定叶伍忆了！”许是觉着这话不解气，林芳儿又加了句。“实话告诉你，我已经是叶伍忆的人了。”

林山魂一下子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笑？”

林山魂说：“叶伍忆有那个胆子我相信，叶占天有吗？”

“我和叶伍忆的事，关叶占天什么事。”

“林家与叶家不是私仇，是国怨。只要叶占天以王朝为重，你和叶伍忆的事我不管。女儿大了，留不住。我明白。”林山魂的眼角有些湿润。“不妨和你明说。展破魂污周若琳清白的事，是莫言盛做下的。你的娘亲也受了牵连。如果展破魂追究这件事，林家只能给他一个交代。”

“什么交代？”林芳儿下意思的问。接着马上想明白了爹爹的话。可是林芳儿不相信。“这不可能，我娘怎么会参与那样的事。还有莫言盛也不会这样做。他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有那么重要吗？如果周若琳指证，展破魂提出复查的要求。哪怕是周若琳诬告，所有人都知道周若琳是诬告。又有谁来对平蛮王说不呢？”林山魂抹去眼角的泪花和林芳儿说：“皇上下旨让华家替展破魂编练新军，这是什么用意你明白吗？你不明白，我来告诉你。皇上是让华家做新一代平蛮王的第一位门徒！主子受了屈，你说华家能善罢甘休？”

“我不管！我不敢！总不能不讲是非对错吧？”林芳儿开始喊，开始叫。“真要有那么一天我去和他说！我死了也不嫁，除了叶哥哥我谁也不嫁。再难为我，我死给你看！”

林山魂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这样坚持，结果也只能这样。”

“结果会是这样吗？”林华儿在想。“真的会是这样吗？”

倔强过去，林芳儿没有了力气，瘫坐下来开始哭泣。石淑慧过去轻抚她的背，悄悄的和她说：“一切有娘给你顶着，你只要好好修炼。等你实力强了，就没有人敢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那个时候，你想嫁谁嫁谁。”

“娘！”林芳儿抱着娘嚎啕大哭。林华儿听了很烦心，起了来出了房间。想要到外面任何的一个地方走走，只要离那些人远一点就好。

林山魂的面前只有林守廉，其他的人都已经离开。

“守廉，我交代你的话，你都和华儿说了？”

“说了，一字不差。不过……爹，这样做对二妹是不是太不公平？”

“没有办法，为了林家的未来只能如此。”

“二妹现在应该很伤心，不会做下什么傻事吧。”

“我让林婆婆跟着她了。”

该是林守廉没守住心里的不满，让林山魂发觉。林山魂说道：“你是不是觉着我的做法有些残忍？”

“说不上残忍。孩儿来看，是很不近人情。”

“呵呵，你跟我说起了人情，没有说亲情。看来你是很不满意我的做法。好吧，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你能明白就明白，不能我也没有办法了。”

“爹，您请说。”

“不管平蛮王追究不追究，林家都会主动挑起这件事。不管平蛮王怎么做，你的母亲一定会被推出去。除非华儿做了平蛮王的王妃。”

“为什么啊爹？”

“为了芳儿。依着芳儿的性子，不嫁叶伍忆她会寻了短见。有什么办法能让她不嫁叶伍忆还能留在林家？只能让她在意的人付出让她接受不了的代价。”这一次林山魂落下的泪，才是痛苦的泪。“女人的归宿还是一个家，有男人的家。华儿毕竟有个家，有个男人。不管怎么说，她还有一个平蛮王王妃的身份。不管以后的事情如何的变化，华儿都会富贵一生。”

“那大妹她……”

“她哪里是什么生命之环的天赋。她是五源具体的天赋，还带着土系的天生属性你说，她的未来会是什么样的？”

“她的未来一定是林家的。”

“你是我的长子。等我不在了，你会是继任的林家家主。可是你的天赋呢？你的修武实力呢？两样都没有，那你统兵领军的才能呢？守廉啊，在林家家主这个位置上看，你太平庸了。”

“是守廉无能，连累了两位妹妹。”

“应该是你这个爹无能，只有拿女儿做安排的本事。”

“那爷爷知道这件事吗？”林守廉问道。“爷爷知道了，会同意你这样做吗？”

“如果他老人家知道了，家主就不会传给我，而是从你的堂兄弟之间寻找。看中了谁，谁的爹就会是家主。连我的机会都没有。”

“那要是爷爷知道了怎么办？”

“放心，平蛮王婚约一事过了，我会去天依山修炼。如果我修炼有成，自然回来助你。如果不成，你的依靠只能是你的妹妹们了。”

林守廉有一点非常让林山魂满意，甚至是得意。那就是林守廉的涵养功夫。小小年纪已然到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程度。

如此难堪的话题，林守廉没有一点的羞愧出现在脸上。如此重要的安排，林守廉没有一丝的兴奋露出来。

“守廉一定不会辜负爹您的安排，不会辜负两位妹妹的付出。一定会让林家为孩儿为傲。”

“也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事情要一步步的来。好了，下去吧。”

“孩儿退下了。”

林守廉走了，林山魂的疲态全都表露出来。石淑慧从内屋出来，端着托盘。托盘里有一碗红糖姜水。石淑慧轻轻放在了林山魂的手边。

“淑慧啊，以后你的日子才难熬。”

“为了夫君，为了林家这都不算什么。只是苦了这些孩子了。”

“武神宝藏出世，是任何人都绕不开躲不掉的。只能迎锋而上！”

武神宝藏到底是个什么鬼？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林家如此看重，熊罢天如此看重，连着华有为也一样的那么看重。展破魂不知道，其实华有为也不知道。毕竟华家离武神宝藏太远。现在，离得近了，华有为的心倒是怯了。

林定山离开德缘阁已经有三天了。华有为在德缘阁房顶上也站了三天。

华有慧出现在华有为的身后，规矩的行礼。也不管华有为看得到看不到。“华有慧见过家主。”

“有慧你来了。”

“我来了。”

“林定山走了，你知道吗？”

“是我送走的。”

“林定山来做什么，你知道吗？”

“皇上的旨意，是您让我收存的。”

“华家该怎么走，你知道吗？”

“有慧知道华家在了十字路口，走哪个方向，不知道。”

“你想走哪个方向？”

“我想站在路口，哪个方向都不走。”

“身后有风啊。”华有为不望天，改望地。看德缘阁下的德源山。

“风大风小，德源山还在。已经在了很多年月。”

“武神宝藏也是风，最大的风。有慧，我想进风里看看。”

“那样的话，武神宝藏的风不在身后，而是在四周。这样的风，会吹走人的。”

“我想拽住什么东西，不让武神宝藏的风吹走。你看行吗？”

“德源山不行，拉不住您。”

华有为说：“天依山太远，我的手不够长，够不到他。”

华有慧说：“那么只有傲意山，可以让您拉着。这也是林定山让你做的。”

“不是林定山让我这么做，是给林定山下命令的人。”

“林定山不希望您这样做？”

“林定山希望所有的人都不要做，只有他自己做。”

“不管家主如何抉择，华有慧将跟随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