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曼柔回到自己的落脚点时,苏杏儿正窝在沙发上看剧,她一抬眸就看到格外狼狈的司曼柔回来了。
她记得司曼柔是昂首挺胸妆容精致地出门的,可是现在却……
苏杏儿生怕司曼柔会拿自己出气,她连忙走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司曼柔,关切的问:“司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司曼柔狠狠的剜了她一眼,然后用力推开她。
苏杏儿顺势离司曼柔远了点,继续问:“司小姐,您不是去嘲讽宁星沉那个贱人了吗?怎么会弄成这样?”
苏杏儿大约能猜得出来,司曼柔这样多半是拜宁星沉所赐。
只是苏杏儿没想到宁星沉竟然强悍至此,司曼柔好歹是司家二小姐,宁星沉就这样肆无忌惮吗?
她竟然连司曼柔都敢打!
看着司曼柔肿成猪头的脸,苏杏儿都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不提宁星沉还好,一提宁星沉司曼柔就来气,她恶狠狠地盯着苏杏儿,“你们好歹是一个爹生的,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就算司曼柔看不惯宁星沉,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苏杏儿和宁星沉当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闻言,苏杏儿心里当然是有气的,可是她又不敢在司曼柔面前表现出来。
“司小姐,您还是快休息一下吧,别把自己的身体气坏了。”
寄人篱下,苏杏儿也不得不赔笑脸。
见苏杏儿这样低三下四的态度,司曼柔总算是气消了一点了。
她坐到沙发上,给自己的手下拨通了电话。
“今天,我就要看到宁星沉在乎的人都去死!不论用什么办法,你们立刻就去办!”
司曼柔咬牙切齿地吩咐道。
电话那头的人也不敢怠慢,立马就去做了。
此时,一个男人从卧室里出来,他轻声调笑道:“是什么事儿,惹到我的小猫儿不痛快了?”
见男人出来,苏杏儿也不敢久留,低下头就溜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曼柔勉强压抑住了自己的怒火,巧笑倩兮,抬眸对男人道:“还不是我对你说的那个女人……”
司曼柔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男人的眉头微微皱起,她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的脸上是什么光景。
“兰少,我……”司曼柔连忙低下头,不去看兰枭。
兰枭走到司曼柔面前,抬起了她的下巴,看着司曼柔高高肿起的右脸,他湛蓝色的瞳孔中满是戏谑。
“是什么人对我家小猫儿动手了?嗯?”
捏住司曼柔下巴的手转而变成了掐住她的双颊了,右脸被兰枭掐得生疼,司曼柔却只能继续讨好地笑。
“兰少,就是我说的那个宁星沉,是她对我动手的。”司曼柔疼得眼里都泛着泪光了。
兰枭却恍若未见,他手上继续用力,眼瞧着司曼柔的整张脸都疼得扭曲了,他才满意地松开手。
“啧,真是可惜了你这张脸呢。”兰枭轻笑一声,眸中却没有半点感情。
“兰少可要为人家做主啊。”司曼柔忍着疼,撒娇道。
兰枭的眸中闪过一丝厌恶。
这个女人他已经得到过了,他也不想要了。
就算是司曼柔被毁了容,他也无动于衷。
“做主?”兰枭眉头微挑,“做什么主?我又为何要帮你做主呢?”
“兰少……”司曼柔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兰枭。
昨晚在床上缠绵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他对自己一见钟情,他说他只爱她一个人。
“怎么?”兰枭勾唇笑了笑,这一笑,就连窗外的阳光都暗淡了下来,“司小姐难道觉得,一个男人在床上和你说的话能作数?”
“司小姐,咱们都是成年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呢?”兰枭又俯下身,一手扣住了司曼柔的后脑勺,两人的距离不过一公分,他都能看到司曼柔眼里自己的倒影。
这双眼睛可真好看啊,只是还不能让他满意。
“还有,我听说司小姐的心上人是厉川玦呢,昨晚竟然就那样成为我身下的人,司家的家风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司曼柔脸上的表情一寸寸龟裂,瞳孔也因为极度震惊而骤缩。
兰枭松开司曼柔,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很满意司曼柔现在的表情:“司小姐,再见。”
兰枭顺手拿上沙发上的大衣就离开了这里,看着兰枭没有丝毫留恋的背影,司曼柔彻底震惊了。
她自认为自己阅人无数,再高明的手段她都能识破,没想到如今竟然栽在一个男人手里。
司曼柔气到极点的时候已经没有任何发怒的表现了,她就那样极为平静地坐在沙发上,仔细回想昨晚的事。
是兰枭约她零点的时候一起跨年,是兰枭对她深情告白。
兰枭的那双湛蓝如海的眸子里当真是情深一片的,不然司曼柔也不会这样轻而易举地就上当。
当时她心里想的还是只是陪兰枭一晚,说不定兰枭以后还能帮她,可她怎么也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自己被兰枭玩弄于股掌之间。
睡了她就算了,竟然还口出狂言侮辱整个司家……
可恶的男人!
该死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司曼柔气得久久不能平息,她不甘心自己就这样沦为兰枭一次性的玩物。
她,要报复兰枭,她要让兰枭知道,她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苏杏儿听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才敢出来,她去冰箱里拿了冰袋递给司曼柔。
“司小姐,您还是先处理一下您的脸吧。”苏杏儿小心翼翼的说。
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看得出来,司曼柔的心情比刚才还要差了。
“苏杏儿,你说,让一个男人痛苦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这……”苏杏儿愣住了,她抬眸和司曼柔对视了一眼,司曼柔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回答不出来我就弄死你”一样,苏杏儿想了想,才道:“不论是男是女,只要失去最亲近的人就是痛苦的吧,就像宁星沉一样。”
闻言,司曼柔冷笑一声,是啊,是啊。
就算是宁星沉那样强势的人都能被亲人的故去折磨到那么憔悴的样子,兰枭应该也是如此吧?
可是兰枭在意的人是谁呢?那样一个铁石心肠,视情谊为玩物的男人会在乎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