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委实是一段情深似海的过往,让我大开眼界的是,玉碎她幼时竟然也是这般顽劣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一万岁的凤凰,竟然也能被熊妖给差点夺了性命,是以,我觉得6000岁的麻雀这般低微的法术,实在是一种很大的进步,尤其是当这只麻雀还能在这般短的时间内就练就了很多神仙需要花上百年的时间才能登峰造极的红莲业火,于是,我便在内心飘飘然了一番。
“哎,这般说来,先王你的师傅呢?我怎么没有见过他?”这般爱玩的上仙,很对我胃口,若是能跟着他混上一段时日,那生活不要太滋润啊。
“师傅他,等我们分别当上了四海之神和凤神后,他便腻烦这坯峡宫,因为他说实在是受够了这九重天上的烦闷与无趣,这么多年来,他变着法儿地将所有的娱乐都已经狠狠地乐了一番,到最后,实在是找不到更好的玩物了,于是,便……去了魔界,他说,当了这般长时间的神仙,听了这般长时间九重天对于魔界的描述是他们怎么怎么邪恶,怎么怎么无道,怎么怎么残忍,于是他想去亲自求证一番是不是如此,现在,众魔唤他为——坯峡老祖,是东篱魔君的师尊。”
我越发打心底里崇敬起这个老祖师傅,这个神仙当得实在是太他娘的肆意潇洒了,腻烦了咱们就堕入魔道,混一个老祖当一当,而且天帝也只能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完完全全拿不出方法。
“那他现在呢?腻歪了当魔族的老祖了吗?”
“不,他当年为了护着东篱,化作了一尾魔化了的龙,此刻便是守在法华结界中。”
于是我心下便喜乐起来,好像肚子也不是那般的饿了,那么法华结界破了,我便可以见到这个让我仰慕的紧的老祖。
“掬水,等法华结界破了的时候,我相信,你肯定不如想象中的快乐。”玉碎蓦地来了一句。
想到她能听见我的心声,我便收束了小心思。
紧张忙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夜幕又被扯上了天空,然后朝阳出现,然后晚霞布满,这么三天便过去了,再一次见到君霖的时候,我发现他瘦了些,再看看我自己,虽然这三天尽是啃着果子,也没见肚腩上的赘肉少上一点,反而有多了的迹象,拍了拍越发大的肚子,我忧愁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鲜肉笋干包子,清水果子风餐露宿还不如大鱼大肉山珍海味来得能保持身材。
“掬水,今儿个,你便放开肚子吃吧,等会上了路也好做个饱死鬼。”玉碎闲闲地开了口,我一得指令,便如饿狼般扑了上去,吓得一边的缪儿连连退了好几步。
“掬水,我怎么觉着你眼中还闪着绿莹莹的火光?”缪儿给君霖端了一盅汤后,顺道也给我捎了一盅。
“应该的,我这便叫做与红莲业火同化。”我埋头狠命地嚼着,想要把这三天的落下的肉都吃回来。
“慢些,没有人和你抢。”君霖高贵冷艳地开了口。
殿下,不是我不想慢,而是我嘴巴吞咽的速度已经大大超过了我的脑子运转的速度啊。
饭毕,我抖擞抖擞精神便和君霖一起踏上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艰难之路。
我捏了一个诀,召唤了一朵云,正想要踏上去。
“慢着,本殿不是教你驾驭珊瑚手钏的口诀了吗?怎生现在还要这般风姿不雅地趴在云上?”
我极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但是一想到,不管我好不好意思,总归是少不得君霖的一番奚落的,于是便也不再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殿下,我忘了。”对于自己的表现,我颇为满意,很是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一点都没有扭捏猥琐的样子。
君霖一把伸出手,举着扇子,眼看那一把扇子就要往我的头顶招呼,我连忙闪了一闪身子,结果过了很久之后,他还是那般举着扇子,一动不动的。
“唉,也罢,是我高估了你的智商,”于是便嘴里咕噜咕噜地念着,戴在我手腕上的珊瑚手钏便浮了出来,变成了一株大珊瑚,君霖递给我一只手,“愣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上来。”于是我颤巍巍地伸出了手,搭着君霖的手一下子便上到了珊瑚之上,这般拉风的法器就是好,连带着平日里看到的景色都不一样了。嗯,红彤彤的太阳,红彤彤的云彩,还有红彤彤的树木……
“小妖儿,记得等会和四大真人枯斗的时候,你只要站在我身后便好了。”
“殿下,先王教了我一招红莲业火,很是厉害,我想,我应该是不会托你后腿的。”就算拖,也不至于拖得很厉害,我在心中默默地加了一句。
等降落在离尘渊阁百里之外时,君霖拉着我的手叠了一个印珈,瞬间,我周围的景色都消失了,只有一片无尽的黑暗。
“小妖儿,方才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站在我身后,还是挺碍手碍脚,到时和四大真人真的打起来的时候,我怕你扯我后腿,所以,你还是委屈一番呆在乾坤钵里吧。”
我不甘心啊,很不甘心,好不容易经过了如此之多的折腾才练得一手的红莲业火,现在倒好了,连一展身手的机会都没有了:“殿下,你不能小瞧我,我很厉害的!”于是指尖光芒大炽,一捧红莲业火忽的冒了头,我看清了自己正处于乾坤钵的正中央,钵内壁岩上刻着帝释天化成七金宝阶,让释尊从仞利天一级一级下来;第二幅上画的是帝释天在须弥山顶的善见城与诸天相聚,商讨着天下善恶诸事;第三幅上却是他托身为人间的帝王,手执夏禹神剑,一统六合,万民匍匐在他脚下,一个女子温柔地站在他身边,看着他的英姿伟岸;再之后,便是蚩尤怒触了不周山,女娲娘娘当年费劲心里铸造的鳌足之柱其中一根出现了裂痕,于是,当时还是黄帝的帝释天为了黎民苍生,抽了一半的魂魄加固了将要塌陷的鳌足之柱,那个曾经与他比肩的女子一脸的落魄,跪坐在鳌足之柱旁边。我看的津津有味,便转了一个身想看完帝释天的故事,却发现钵内其他地方只有一片空白,除了这四幅画,什么都没有,那么,拔出了魂魄修复鳌足之柱的帝释天又去了哪里?他证得了自己苦苦想要求证的道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