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孙百杰张口吐出鲜血,急忙打坐运功调息。完颜洪尹见师傅受伤,赶紧将师傅扶住问曰:“师傅!怎样了?受伤重么?”
孙百杰曰:“金广平果然武功不在吾之下,拳法刚猛无比。吾需调息静养片刻方能行动!快取九转正气丸与吾服下!”
这九转正气丸乃是治疗内伤,内损的神药,乃西域所进,疗效极佳。
完颜洪尹遂掏出九转正气丸给师傅服下,再不打挠师傅调息。正欲走开,忽见杨茹芳躺在地上不能动弹。乃走上前去,见杨茹芳姿质甚佳,有倾国倾城之貌。如此佳人死在此处未免可惜,遂将杨茹芳轻轻扶起,但见杨茹芳口中亦吐鲜血,受伤非轻。洪尹赶紧掏出九转正气丸放入杨茹芳口中。
但此时杨茹芳昏死多时,药虽入口,但不能下咽。洪尹乃将杨茹芳平趟在草地上,伸手往她膻中穴一点,杨茹芳“啊呀”一声惨叫就将九转正气丸吞了下去。
洪尹见杨茹芳将药丸己服下,又将杨茹芳扶起坐在地上。提一口真气开始为杨茹芳调息内伤。
杨茹芳服药后已开始慢慢恢复神志,又有完颜洪尹用真气为她调理气息。片刻之间杨茹芳便已恢复过来,但觉得后背有两股热流在连绵不断的输入自己体内。遂转头一看,见为自已疗伤的人竟是一男子。心内顿时大怒,转身一记耳光扇在洪尹脸上,随即又站起来,后退三步。骂曰:“公子如何这般不懂礼数,汝吾男女有别,受授不亲!”
洪尹被扇一记耳光,顿觉脸上一辣,尚未反应过来,杨茹芳己起身离开。但见杨茹芳轻移莲步,果是一位绝色佳人。谁见了这样的佳人都不忍心伤害。洪尹也一样。只是答曰:“吾虽知男女有别,但吾见姑娘身受如重伤,只是想帮一帮姑娘。不忍心将姑娘独自一人扔在这荒山野岭里喂老虎!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姑娘见谅!”
杨茹芳一听洪尹言不愿将自己丢在这山里喂老虎,且言辞恳切,出自真心,又向自已致歉。心内顿时一热,乃思之曰:如此说来自己岂不是恩将仇报了。遂脸上微微一红,曰:“小女子方才一时冲动,还望公子见谅!”
洪尹见杨茹芳态度好转,心内亦是高兴。乃曰:“故娘不必客气!敢问故娘贵姓芳名?”
杨茹芳正欲答话,忽觉一股气血自丹田上涌,张口又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又昏了过去。
这时孙百杰已调息完毕,走上前来。先看了看了杨茹芳的伤势,乃曰:“这位姑娘受伤非轻,恐性命难保。吾二人尚有要事要办,这位姑娘就不要管了,听其生死也罢!”
洪尹见杨茹芳是位难得的佳人,内心己起爱慕之意,不忍心相弃。遂曰:“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天。吾意先将这位姑娘带回会宁府,再慢慢医治!”
孙百杰曰:“也好!那就这样!”
洪尹遂将杨茹芳扶上骏马,与自己同行,往会宁府来。
却说此次完颜洪尹在天岭山救下杨茹芳只是一次巧遇。此事还虽细说!
原来,金太宗完颜晟有五子。完颜洪尹排在第四,人称四王子或洪尹王子。
完颜洪尹虽排在第四,但野心不小,欲夺帝位,争立太子。因此四处收买敢死之士和武功高强之人刺杀女直贵族中的一些于自己不利的人。近日听得江湖传言曰:大金武林,高手如云。地虎天狼,尽是精英!遂私自带领铁掌单刀孙百杰前往龙化州地虎门一行。欲求要高手相助!
他二人快马加鞭赶到地虎门时,但见地虎门内伏尸遍地,血流成河。孙百杰江湖阅历丰富,深知江湖险恶,一不小心就要吃大亏。亦知能将地虎门灭门的人定非善类。又担心王子安危,倘若王子稍有不测,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遂不敢踏进地虎门半步。只是门外看了看便带王子离开,沿天岭山抄近路返回会宁府。未料到,却在山里见金广平欲杀杨茹芳。完颜洪尹这才出手将杨茄芳救下。
金广平在天岭山受伤之后,骑快马逃脱。心内亦暗暗佩服孙百杰的武功!亦知自己此次受伤甚是严重。目前看来奇经八脉尽被孙百杰的一双铁掌振伤,少说也要调养三个月才能恢复元气。遂不再返回地虎门,而是直接回天狼门养伤去了。
回到天狼门,即令人将自己受伤之事赶去地虎门报知掌门金北行。
却说金北行正在地虎门议事堂与陈正道和白泽石二人商议钱表杰之死。
陈正道曰:“吾刚在地牢内已查验过钱堂主的死因,钱堂主确实是被人从背后暗算身亡的!且出手打死钱堂主的确实是一女子所为。所用的掌法刚猛纯正,钱堂主的心肺尽被振裂!”
白泽石曰:“地虎门在此一百多年来,从来不曾听闻其门内有女流之辈。就算有,也定然不会是武艺高强之人。众所周知,近数十年来,地虎门的上乘高手除其掌门人耶律元秋外就只有四大金刚和八大堂主,除此之外尚有几位副堂主武功高强。但这些人都是男子。再者地虎门的成名武功并没有掌法,只有奇门剑术,天罡拳和虎爪神功。吾意,打死钱堂主之人并不是地虎门之人!”
陈正道曰:“白堂主所言不差,地虎门与吾天狼门只有一湖之隔,其门内就算有女子习武,也埋不过吾等。且数十年来,地虎门内从来没有女侠在江湖上成名!
再者,钱堂主武功高强,一般的高手根本伤不了钱堂主。”
金北行忽地一掌将堂桌拍裂,怒曰:“不论是谁打死了钱堂主,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要为钱堂主报仇雪恨!”
陈白二人连连称是!白泽石又曰:“如今吾等己将地虎门总坛铲除,李拓二位金也被擒住。紫金宝剑己为掌门所得。就算耶律秋此时回来吾等亦不惧怕。吾意,这地虎门总坛着实是一块风水宝地,不如吾等将吾天狼门总坛设在此处。未审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曰:“白堂主所言甚是,此处依山傍水,又近城镇,着实是一块风水宝地。倘若吾狼门占有此地,定能发扬光大!未知陈护法意下如何?”
陈正道曰:“此处着实是一处风水宝地,但是吾天狼门若占有此处,恐怕耶律元秋不会乐意!”
金北行曰:“不管他耶律元秋乐意与否,吾天狼门定要占有此地。如此一块宝地,让给地虎门算是浪费了!”
陈正道又曰:“地虎门总坛虽被吾等铲除,但其尚有四大分堂在外。只要耶律元秋集结四大分堂来犯,其实力仍在吾天狼门之上。何况今日吾天狼门又损失了钱堂主。”
正说间,忽报苗护法己回。
但见苗长河手持宝剑自外而入。
金北行问曰:“可否捉到那打死钱堂主之人?”
苗长河答曰:“吾与金堂主追至一岔路口,约定分头追赶。吾往龙化州城而去,金堂主往天岭山而去!
吾一路上快马加鞭,一直赶到龙化州城内。并未发现可疑之人。亦未发现有骑马的女子。未知金堂主那一路能否有所发现?”
白泽石曰:“苗护法所乘之马乃是千里骏骑,比平常之马要快出许多。既然苗护法没有追上那人,想必那人定是往天岭山去了!相信金堂主定能将那人擒来!”
陈正道曰:“白堂主所言甚是!”
苗长河正欲开言,忽报金堂主身受重伤,已返回天狼门去了!众人闻言大惊!
白泽石曰:“想不到那人果然武功高强,竟能将金堂主也打成重伤!未知那人与地虎门是何关系?”
苗长河又问那报信者曰:“金堂主有没有说是被何人所伤?”
那报信者遂将天岭山之事从头说了一遍!
白泽石遂曰:“金堂主如果是伤在铁掌单刀孙百杰手上那就是了!”
陈正道曰:“掌门,现在金堂主又是身受重伤,吾意,吾等还是先返回吾天狼门老巢再从长计议。”
金北行笑曰:“吾方才说过,吾天狼门从今日起已将总坛搬到这里来了!”
苗长河闻言大惊,劝曰:“地虎门根基深厚,吾等虽将其总坛铲除,但其实力仍在吾天狼门之上。倘若耶律元秋……”
苗长河话未说完,金北行抢曰:“岂不闻兵家言:兵不在多在于将!如今地虎门已经是日落西山,强弩之未了!
其总坛曾木,吴铁雨,完颜虹飞,完颜奇四位堂主连执事长老苏棋水己亡,紫面金刚东方龙与黑面金刚云和尚又是命丧大宋。毛面金刚李平山与虎爪金刚拓杰己成废人,吾只需一伸手他二人即可丧命!地虎门只要没有四大金刚,吾天狼门又何惧之有?就算耶律元秋武功盖世,调集外地四位堂主来犯,吾天狼门亦可将其统统铲除。而今吾亦有紫金宝剑在手,正想与那千手剑圣耶律元秋分个高下,叫江湖中人知到天狼地虎到底哪个门派才是真正的泰山北斗!”话罢,哈哈大笑数声,忽又曰:“快去带人将各处尸首火化,打扫干净!”
堂下二位黑衣教头应声而去!
苗长河问曰:“且问掌门,这李拓二位金刚如何处置?”
金北行手持宝剑,走下堂来,径直走到拓跋杰与李平山二人中间,曰:“汝二人着实可怜,身为地虎门四大金刚,却到头来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话罢,暗提一口真气,伸手抓向李平山膻中穴,只要这一爪抓下去,其力道可想而知,李平山定死无疑。但就在这一刹那间,门外突然一道黄光飞来,急如闪电。
金北行果是眼疾手快,一眼就瞧出了飞来之物是一粒黄豆。急忙伸手接住。只觉得这一粒黄豆上夹带着一道阳刚之气,功力十分强劲,只怕是自己也难以将一粒黄豆这样射出。
堂内之人包括苗陈二位长老也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见掌门己伸出手掌,就要将李平山抓死了,怎地,忽又见掌门身子一振,却又停住。此事着实难以理解,是不是掌门忽又想起了什么,而改变了主意!
原来金北行见那粒黄豆射来,快如闪电。亦急忙伸手接住也是快如闪电,整个动作在一刹那间完成,如同没有这事一般。旁人根本看不出是怎么回事。
金北行接住黄豆,凝神静听片刻,又无半点动静,根本判断不出此粒黄豆是从多远之外射出。甚至连发射此粒黄豆的人所在的方位都难以判断。遂暗思曰:“能将一粒黄豆打出如此劲力之人,江湖上实是少见,或许根本就没有。自己也未必能做到这点。地虎门内能有如此内功之人定是耶律元秋!”
但见金北行手掌一翻,只听得“碰”一声响,一黄豆就射入堂桌数寸深。金北行后退半步谓众人曰:“可能耶律元秋已经来了!己经送来了一粒黄豆!”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
金北行目光四下里一扫,着实难以发现这射豆之人的所在。遂手持紫金宝剑,飞身冲出厅外。但见厅外的尸首己被全部清走,场地上只有斑斑血迹,四下里并没有人迹走动的迹象。遂施展归息大法凝神静听。这归息大法乃是金北行的听力绝技,能听清楚方圆五十丈以内的风吹草动。但凡有人,在方圆五十丈之内,只要发出轻微的呼息之声,金北行便能发觉。
金北行手持紫金宝剑,立在厅外的场地上,施展归息大法凝神静听后仍无新的发现。乃确认大厅的方圆五十丈之内并无外人。遂又往厅内走去。
刚刚走到厅沿上,但见厅沿上有六位弟子手持宝剑护卫。左边三位,右边三位分立在厅门口的两侧。这六人都是天狼门的上等护卫,不但武艺非同一般,且极其灵活。
金北行在上厅之时乃暗中观察这六人,但见左边三人均是器宇不凡,不怒自威,都是将宝剑挂在腰上,脚穿芒鞋,腰前挂一天狼腰牌。右边三三位大汉,有两位脸上灰黑,腰上也是挂有天狼腰牌,但其中有一人呼吸较为凝重,不像是上等护卫之人,另外二人的呼吸之声倒是吞吐自然,气息深长。但这三人的持剑姿势却不一样。两边之人均是挂剑,而中间一人却是左手持剑,且中间那人所持之剑的宽度与众人之剑均有不同。一般的宝剑宽度都是二寸一分,而那剑的宽度少说也有三寸一分,比平常之剑足足宽了一寸余。金北行遂判定右边三人均不是天狼门弟子,乃暗思曰:“原来这右边三人均是冒充吾天狼门弟子,吾观这三人中,中间那人气息匀称,与众不同,且手中兵器也是与众不同。或许刚才那一粒黄豆就是中间这人发射出来的也未可知!吾须试一试这人的身手。”
心内打定主意,已走到大厅入口。忽然拨出紫金宝剑,使一招飞狼腾空,一剑刺向中间那名大汉。此招飞狼腾空乃是天狼剑法中夺命剑术里最为厉害的招式之一,此招一出就算是江湖上的上乘高手也难以躲避,近十年来,不知江湖上有多少好手丧命在此招剑法之下。而此时又是出其不意的出招,如这人不是刚才那射豆之人定然会丧命在此招之下。
且说厅沿上右侧中间的那名大汉,见金北行突然出招向自己刺来,且出剑之快,江湖上闻所未闻。招式又是极为怪异。在这一刹那间,那大汉已来不及躲避,只得将宝剑往胸前一横,硬接一招。金北行的紫金宝剑正好刺在那大汉的宝剑上,剑尖已透过那宝剑的剑鞘。但透过那剑鞘之后便再不能前进半分。只将这大汉硬生生的逼退三步。按常理来说,紫金宝剑无坚不摧,削金断玉如同切菜,一把普通的宝剑即便是挡住紫金宝剑的剑尖,紫金宝剑也同样能将其刺透。但这大汉手中的宝剑就是难以刺透。金北行忽然明白:这大汉手中之剑就是天星剑。普天之下能挡住紫金宝剑而不断,就只有一把剑。那就是天星剑郭品手中的天星宝剑。普天之下只有天星宝剑才能与紫金宝剑相抗。
金北行忽地飞身后纵半丈,收剑入鞘,曰:“吾以为是何方高人出手相救那毛面金刚,原是大元帅护卫!”
郭品见自己身份己被识破,遂举起右手将脸上一层灰黑色擦去,曰:“金掌门果然聪明,吾等如此易容,也被识破!”
金北行曰:“大元帅己答应吾不插手吾灭地虎门之事,不知郭护卫今日来此何干。为何要出手阻止吾杀那毛面金刚?”
郭品曰:“大元帅一向说话算数,此次令吾三人过来乃是来帮助金掌门的!”
金北行闻言哈哈大笑,曰:“帮吾,怎么帮?难道是大元帅令汝天星剑过来帮吾对付耶律元秋吗?”
郭品闻言亦是哈哈大笑,笑罢,乃曰:“若没有吾三人从中协助,只怕汝十天也破不了那鹍鹏展翅阵!”
金北行曰:“原来那日教吾破阵之法的人是汝等三人?”
郭品曰:“那日教汝破阵之法的人乃是大元帅帐前军师郭球!若是没有郭军师在,吾等又怎能破此大阵?”
金北行以剑柄指旁边一黑面者曰:“如此说这位就是郭军师了?”
郭球拱手曰:“那日在大元帅军营一见,吾对金掌门甚是仰慕,特意赶来一会!”
金北行曰:“郭军师此来不止是为了一会敝人吧?”
郭球笑曰:“金掌门果然爽快,大元帅令吾带一句话与金掌门!且到里面商议!”
金北行遂带领郭品与郭球二人进入厅内,金湖景守在门口。郭球见厅内众人均是天狼门首领,遂走到金北行面前,附耳低言几句!但见金北行将手一摆,苗陈二护法遂带领天狼门众人走出大厅。众人走后,大厅内就只有金北行,郭品,郭球三人。李平山与拓跋杰二人虽在厅内,但被点住昏睡穴,与死人无异!
众人出厅以后,郭球曰:“大元帅虽答应汝不插手汝铲除地虎门总坛之事,但也令吾三人前来保护地虎门二位金刚的安全!还请金掌门高抬贵手,放过二位金刚!未审金掌门意下如何?”
金北行闻言大怒,曰:“地虎门这两大金刚不死,吾天狼门日后怎会安宁?”
郭品曰:“可大元帅己令吾三人前来保护地虎门这两大金刚的安全。看来此事需想个万全之策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