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她,是谁?“樊铭宇好笑的看着夙云心,伸手拉过一把椅子,让她坐在椅子上,为她轻轻的规整发丝。
“以前的夙云心,你最爱的那个人。“夙云心垂下眼帘,很明确的告诉樊铭宇,自己不是那个人。
“你还是这样认为?“樊铭宇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她这样的语论。
“那不是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但那真的不是我。“夙云心纠结的摆弄着小手,那白皙修长的手指美则美矣,却不是她的那一双。
记忆中,她是一个大公司的白领,每天工作的很苦逼,她的手又粗又短,一看就是丫鬟手,受罪的命。
以前的她不漂亮也不高贵,现在虽然好,却让她失去了很多。
自由,欢乐,还有她想爱的人,都早一步爱上了这个身体的前任主人。
“别胡思乱想的,那只是你的错觉,其实你从来没有离开过。“樊铭宇拉紧了她的手,他的手习惯性的冰凉,不管是在这种闷热天气,还是冬天。
夙云心担忧的看了看他的腿,问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住在这里会比在皇宫里舒服,你还记得这吗?咱们偶然间发现了一个温泉,你说温泉的水好好利用能治百病。“
原来外面冒着白烟的水是温泉水,难怪会有这样神奇的景象。
“那你可以好好的恢复身体,等你好了,咱们就……“回家,这两个字在她心口凝聚起来,又缓缓散开,嫁到了冯国,她还有家吗?
“我会带你回家的,现在皇宫里的人都以为你死了,只有欧阳漠还在派人私下寻访,这里他们已经来过了,不会再来,你大可以安心的住在这里,不用担心有人打扰,你不想做的事,我不会让你做,你不想面对的事,我就来帮你面对。“
听着他的承诺,夙云心倍感安心,可她纠结的问题还是没有找到答案。
“我就这么好吗?值得你为我这样付出?看你这模样俊俏的,找一房好媳妇,不就完了。”他是个好男人,而她却不是个好女人。
天底下,只有那纯洁的像水,温柔的像水一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他。
“我不会离开你的,以后再不要说这种话了,这里住着会比皇宫舒服,你好好睡一觉,配合温泉药浴,过不几天,就能康复了。”
夙云心点点头,表情还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别这样了,你就是你啊,有什么不同的?你非要这样找个理论吗?在我看来,以前的你,和现在的你,都是你而已,如果非要说什么不同,那就是以前的你比较自信,不会随意信任别人,更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摆出来,你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掌控全局。”
樊铭宇形容中的人似乎是一个女神,当之无愧的女皇。
夙云心现在懦弱,畏惧,不自信,一点小病缠绵了大半个月,又中毒,又被人利用,还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
换做以前的她,可能早就把太后等人震住了,哪还用这样狼狈的逃出宫来?
“比较起来,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樊铭宇的一句话,让夙云心的低沉拨开阴云。
“为什么?”夙云心不明白,他们不都是爱上了之前那个她吗?
“因为现在的你才像一个女人,需要男人的保护和照顾,你让我觉得自己有点用了。”樊铭宇自嘲的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背:“对于我现在这样,一个废人,还能在你身边为你出谋划策,你也不嫌弃,这就够了。”
夙云心定睛瞅着他,感觉以前的夙云心是不是有点冷血,太女汉子了?
就像是大婚那日月霖锐所说,女人还是该在男人背后……
可她不是一直都在月霖锐的背后吗?
顷刻间,夙云心明白了,以前的夙云心太把月霖锐当做中心了,不管事么都是为了他好,旁边的人全都忽视了。
所以她才会把月霖锐惯坏,让他高傲的不可一世,冷漠待人。
但从她出现,月霖锐正一点点的转变,樊铭宇也是。
他们的转变全是因为她,不是因为以前的夙云心。
面对这样的她,他们选择了改变,而不是离开。
也就是说,她其实也是很有个人魅力的,并不全是笼罩在以前那个夙云心的阴影下。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夙云心笑了起来,她知道自己之后要做什么了,重叠的一双影子,现在终于有了不交叠的地方。
“明白了就好。”樊铭宇误解了她的意思,伸手将她拉入怀中,紧紧的抱着。
他虽然身体有残疾,可那个胸膛依旧广阔,结实,可以依靠。
夙云心被他身上淡淡的草药味熏的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竟有一种在偷情的感觉。
“那个……我累了,”夙云心推开他。
“好,休息吧。”樊铭宇自己转着轮椅出去,夙云心正担心他该怎么离开,茯苓就恰好的出现了,推着他的轮椅去了对面的房间。
“我就住在这,有什么事叫我就行。”
还能有什么事啊?难道真要一个残疾人照顾吗?
夙云心扁扁嘴,回头走到床边,身体还是虚弱不堪,走两步路都觉得飘飘然。
躺到床上,听着风铃的声音,闻着淡淡的花香,她沉沉的睡了去。
梦里,她的想法融入实际,一点一滴壮大,不就是把现代的东西照搬过来吗?有钱有权谁不会做!
醒来之后,她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先振作精神处理这段时间落下的国事,商蔷动手将宫里的信鸽招到了小四合院里。
添翼和樊凝尘还没找到,不过看樊铭宇一点不担心的样子,估计是已经有些线索了。
难得和辛明雪联系上了,这家伙竟然和司马玉烈跑去了边疆,司马玉烈接手了兵权,欧阳大将军成了辅佐,但司马玉烈对欧阳将军还算尊敬,军中大小事务实则还是听从大将军的安排。
司马常赫果然有叛国之心,这样的人不能留了,也不知道月霖锐有什么打算,夙云心这边要开始做一些防范了。
辛明雪这步棋是她没有想到的,一开始她还挺生气,可看辛明雪言语之间充满了冷静沉稳,也不禁欣慰,这丫头难得经受考验,也该长大了。
只是她和司马玉烈的问题,夙云心就不好和辛玉珏交代了,那老古板要是知道她的宝贝徒弟跟着别的男人跑了,还不带军推平了冯国?
对此,夙云心只能保持能瞒多久算多久的态度了。
转眼间又过半月,她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对于冯国现在的状况也了解的差不多,正准备大展身手,樊铭宇却突然说要走了。
“驻扎海境那边的将士需要安抚,我不回去不行,你在冯国出了这么大的事,民心难平啊。”樊铭宇有些担心,这段时间各种流言蜚语从宫里传来出,直指夙云心。
什么她偷情被抓,打入冷宫,还说她公然带着五名男宠在皇宫招摇,气的皇帝一把火把他们全烧死了。
没有人站出来解释,那些听不得女皇不是的将士就要爆发了。
也不知道月霖锐是不知道这事,还是知道,不想管呢。
夙云心听后,一阵无语,对于民间的各种想象力,她已经无力解释。
“罢了,你去吧,带着我的令牌回去,告诉他们我没事,务必不要让这些以讹传讹的话散播到仙都去。“不然,那必然又是一团麻烦。
“好,那我带着韩玄和茯苓走,商蔷和罗刹留下,他们对你有帮助。“樊铭宇考虑周全,罗刹能帮助夙云心清除余毒,调养身体,商蔷掌控信鸽,帮助她接受外来的信息。
“长途跋涉,只有他们俩在旁照顾,可以吗?”夙云心担心的还是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