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这般想着,却是向着全守本一报拳说道:“全前辈,全兄弟,我兄弟二人一路来,与二位几番相遇,共历生死,也算是缘分。全前辈萍水相逢,豪情万丈,热情爽直,咱们兄弟二人生受前辈的照顾,此番三宗盟会,若是不嫌弃我兄弟二人武功微末,难帮大忙,我二人倒是愿意作为青阳宗的助拳之人,聊表寸心。”
全守本等的就是这一句话,此刻见陈一凡主动说出,知其怕自己碍难,心中感动自不必说,便是一向豪爽善谈的他,也激动地只是连声说道:“好!好!好!”
全青澹也是大喜,知老父心中激动,起身又躬身倒地,施了个大礼。
两兄弟忙起身闪开。
全守本这时说道:“两位小兄弟,大恩不言谢,以后有用得着俺青阳宗的事情,纵使刀山火海,俺也陪着两位兄弟闯它一闯。”
全守本说的并非空话,及至后来陈一凡身陷危难,青阳宗全力以赴,才显见得大恩不言谢的意义所在,这却是后话了。
众人在林中又待了盏茶时间,两名青阳宗的弟子去而复返,告知车马已经在路边等候。
全青澹搀扶着全守本,众人出了松林,陈一凡与佟鲲蔚前往另一侧树林牵出马匹,上了马。
全青澹将全守本扶上马车后,也上马与陈一凡兄弟二人并辔前行。
保定府,历史悠久,历朝历代叫法均不相同,及至元至元十二年(175年)改顺天路为保定路,保定之名自此始,寓保卫大都、安定天下之意。本朝洪武元年(168年)九月,废保定路改保定府,别名保阳郡。素有“北控三关,南达九省,畿辅重地,都南屏翰”之称,又因紧邻京师,州府繁华,一派欣欣向荣之相。
此次白莲教“三阳圣莲盟会”便定在白阳宗的总坛,距离保定州府十余里的“翠微屏”。
陈一凡一行人到了保定府后,自有青阳宗的弟子将全守本送到医馆医治。全青澹不知“佛陀神丹”的贵重,全守本作为一宗宗主,自然知道这丹药的珍贵。这种有起死回生神效,又能增进十年功力的佛宗神丹,足够引起江湖厮杀,陈一凡兄弟二人却是未曾犹豫,便给自己服用。
全守本感动之余,对陈一凡兄弟二人的慷慨豪爽性格也是佩服之至,同时,心中也知道这份天大的人情想要偿还,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全守本本身内功就颇为不俗,虽然重伤垂死,得“佛陀神丹”相助,一路上又运使内功化解丹药,内伤便好了大半,更是平白增添了十余年的功力,此番伤愈,功力也会随之大增,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在医馆开了些调养的草药,全守本执意要摆设酒宴,款待陈一凡兄弟二人。众人见全守本精神渐好,且距离三宗会盟尚有一日时间,也不想驳了全守本的心意。
众人在保定府一座不错的酒楼,开怀畅饮,全守本内伤未愈,却也喝了半斤多黄酒,直呼不过瘾,却是碍于身体原因,只得作罢。
陈一凡、佟鲲蔚兄弟二人与全家父子经此一事,彼此感情愈深,可算是生死之交了。
翌日,众人上马出城,直奔白阳宗总坛“翠微屏”。
全守本仍然坐在马车之上,全青澹与陈一凡、佟鲲蔚三人并辔而行,后面跟了二十多人,均骑着马,这些人昨天尚未出现,不知是青阳宗总坛之人还是这保定府有什么分坛。
一行人徐徐前进,走了半个时辰左右,看见到一片绵延的群山,山上翠柏黛墨、枫叶胜火,红绿之间夹杂着片片金黄,山下是一片如镜的大湖,湖水清澈见底,将秀丽山色倒映湖中,湖中顿时也五彩斑斓,端得是一副胜景如画如诗。
佟鲲蔚心想:“这白阳宗倒是会选地方,比起青阳宗的总坛鸭嘴湾可是强上不少了。”
这时便听得全青澹说道:“陈大哥、佟兄弟,前面便是白阳宗的总坛了。”
众人打马来到湖边,近处看去,湖中也生着一些睡莲,此时莲叶如盘,莲花有的凋零,有的却是刚刚含苞待放,莲色全做纯白,大有出淤泥而不染之气质。
这时几艘船从对面缓缓而来,中间一艘三层高的楼船,两侧各两艘货船。五艘船渐渐靠岸,这时全守本下了马车,阔步来到岸边,看到那楼船之上来人,冷哼一声。
佟鲲蔚见那楼船之上站着一排人,都手拿着兵器,身着白衫,正中间一人穿着白绢直裰,四十上下年纪,白净面皮,细眼淡眉,颏下留着稀疏的胡须。
那人见到全守本,抱拳哈哈大笑:“白阳宗闫燧良见过全宗主!”
全守本冷哼道:“不敢当闫兄的礼。”
闫燧良也不介怀,朗声说道:“众位一路舟车劳顿,还请屈就上船稍作歇息。”又吩咐左右将众人马匹牵上四条货船。全守本也不客气,一手拉着陈一凡,一手拉着佟鲲蔚,大踏步上了楼船。
闫燧良拿眼看向陈一凡与佟鲲蔚。陈一凡向其微微一笑,佟鲲蔚却是眼中精光一闪,无视而过。闫燧良笑着的面皮下闪过一丝阴戾。
众人上了楼船,闫燧良笑着问:“全宗主,这二位兄弟看着面生的紧,可是贵宗这次邀请的朋友?”
全守本未作言语,闫燧良脸上正有些挂不住,全青澹却是笑着说道:“闫副宗主说的没错,这两位正是本宗请来的好朋友。”
闫燧良见是全青澹,笑道:“全兄弟三年未见,风姿越发卓绝,当真是虎父无犬子。”
“闫副宗主过奖了。”全青澹与闫燧良又客套了一番。
闫燧良见全守本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饶是他善言善谈,也是渐渐无话可说。
倒是全守本与陈一凡、佟鲲蔚之间笑语欢颜,不时对周遭景色点评一二,全守本随性吟诵几句诗词,一副怡情山水的儒士情怀,弄得闫燧良好不尴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