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是这样的爱情故事呢。”冷萱拿着那信纸唏嘘道。
我“嗯”了一声,指着信纸下面道:“这个苏慧又出了一个题目。”
冷萱低头认真看着,歪着头,凝思,似乎有些不解。
“这是关系到什么吗?”我问,眼眸却盯着门口……
刚才我在门口又看到了小洁!
妈的。
冷萱摇了摇头,喃喃道:“《古事记》是日本最早的文学著作,书中记载着天孙降临神话,天地形成之初,天上界诞生的是五尊天神,他们主管天上的一切事物,其次是神代七世,并且第七代神依邪那歧命和他的妹妹依邪那美命结婚生成了日本国土和人类……”
“是七?”我注意到冷萱说了好几次“七”……
冷萱点头道:“应该是,七对日本人来说,一直是个吉利数字。”
“那咱们快去。”我站了起来,忽然看到冷萱背后的墙上——三个背影!
三个!
可是屋子只有我们两个!两个!
所以……
我打了个寒战。
冷萱似乎觉察出来,诧异地看着我:“小沈。”
正在这时,忽然又传来脚步声,似乎很多人,“啪嗒”“啪嗒”的……
我和冷萱对望一眼,我拔出枪来要出去看看,被冷萱死死拉住道:“这是干扰,我们现在静下心来寻找线索,恶灵却不愿我们离开,所以才会用奇怪的动静来扰乱我们。”
“恶灵不是这个苏慧吗?”我冷笑,讲真,我对信上那位还真没什么好感,这不汉奸吗?居然爱上一个日本鬼子,还在那种时候……
冷萱蹙眉:“你难不成觉得她是恶灵?”
我知道冷姐是反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种笑容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特别诡异,我低下头,不敢多看,点了点头道:“好吧,听你的,冷姐,咱们先按照线索找,也许那个苏姑娘不是坏人……”
冷萱“嗯”了一声,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消失了,咬了咬牙,敞开了门。
走廊恢复了平静,门口,则是那个鬼娃娃,穿一身和服,瞪着黑幽幽的眼睛,看着我们。
因为是诅咒娃娃,所以我不太敢去仔细去看这娃娃什么摸样,现在低头看去,忽然心中一动……
此时冷萱已经走到了七号房间,伸出手要推门。
“我来。”我忙过去,踹开了一门,又是一阵浓烈到窒息的檀香味,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床,床上躺着一个骷髅,用手指着冷萱的方向,而他的床下则跪着一个男人,手里扶着一把日本刀,插在肚子里。
“这就是切腹自杀?”我推了推那骷髅,骷髅哗啦啦碎了一地。
“冷姐?”我回头,见冷萱的眼眸正盯着床底下,床底下积累了厚厚的灰尘,似乎没什么东西。
什么?
我蹲下来正要问往床底看,忽然有东西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一回头,是骷髅的手!
“啊。”
我吓得后退一步,应急灯一下掉在了地上。骷髅的骨头随着我的脚步,发出“擦擦”的声音。
“小沈。”冷萱走了过来,问:“怎么了?”
“刚才……”我正要那信纸递给冷萱,一抬头,顿时浑身发麻——
冷萱身后站着一个女人——小洁!
“啊。”
我一屁股坐在床上,惊恐地看着冷萱的背后,又支撑着双手向后去,向后去,忽然,摸到了一张纸,抓过来看,果然是信纸!
“小沈。”冷萱见我举止怪异,也不过来了,只站在那里,冷冷地审视着我。
我甩了甩头,告诉自己,是幻觉,是幻觉!然而,一抬头,见那骷髅的一直保持着指着什么东西的姿势,此时被我一推,手指东倒西歪,可是不管怎么转向,他的中指始终指向了——冷萱的背后……
我伸出手,把那手慢慢的压下,一时之间,竟然不敢去看冷萱的背后。
此时冷萱已经把信接了过来,蹲下身拎起应急灯,坐在床上,低头去看。
我鼓起勇气抬头再去看,小洁……不见了。
“小沈,快过来看。”冷萱似乎丝毫没有察觉,指着那牛皮纸,把应急灯又向这边照了照。
我怔忪片刻,一咕噜爬起来,走到冷萱跟前,接过那信,低头看去——
“呵呵,恭喜,你们快找到了,恭喜,恭喜。”
这是开头语。
下面则道;“我说那一次跟伊藤君生死离别,并不是胡说的,当然,他也不是死了,只是当他来到中国,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是他了,只可惜,我并不知道。
我回到家才明白,我们家根本没什么事,唯一的事情,是国家的事儿——东北那块闹起来的,好像是张作霖被炸死,日本侵占了东北,我爸义愤填膺,告诉我,不能再去日本了,而且与伊藤君的婚事也不可能了,他已经给我另找婆家,我好好的在家里备嫁就是了。
我听了这话,当然是不许的,东北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我绝食,逃跑,反抗,然而没用,父亲这次不知中了什么邪,那么宠爱我的人,死活不肯给我机会,而且把我看守在家里,等待着婚礼举行,婚礼前一天,我跟日本大使馆里的同学都约好了,让他们偷偷把我运出来,可是又在半道上,让父亲给劫了……
当我被绑着回来的时候,我哭着对父亲说,若是真的要嫁人,那就杀了我好了。
父亲沉默了许久,问,你非要嫁那个日本人?
我义无返顾:“生死随之。”
父亲沉默半晌,眼泪流了下来道:“闺闺,其他我都应了你,唯独这件不可能了。”
我听了这话,就昏了过去,紧接着我,便是一场重病,在病榻上缠绵了许久,等再次好起来的时候,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
父亲知道我醒了,来看望我的时候,说:“你若是真的不嫁人,我也不会勉强你,只是你要工作,你是中国人,你要为抗日贡献力量。”
我冷笑,可是没有反驳,这些日子,我终于看清了自己的力量,离开了父亲的强力,自己根本不堪一击,所以现在算是相互妥协的结果,他不会强迫我嫁人,我去工作,这算是互相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