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咨询所的时候，我刚刚进门，清洁的王嫂忽然抬头盯着自己，鼻孔“嗖嗖”地出冷气，那眼光恨不得要冰冻了自己。
“咋了？王嫂。”我眨了眨眼，心道自己没做啥缺德事儿啊。
王嫂不答，只横眉冷对，那摸样鄙夷无比。
我经不住这样的对视，挠了挠头，走到房间，却见房门是开着的，推门而入，见王玲居然躺在了自己床上！
“王玲？”我快步走了过去，见她穿着衣服，心里吁了口气，她若是再跟昨晚那样，老子报警了！总而言之，不能让冷姐误会了去！
王玲慢慢睁开眼，看着我道：“大哥。”说着，又闭上了眼。
此时的气质，似乎又变了，像是恢复到了昨夜的都市白领人格，应该算是正常人格之一。
“你若是想不起什么来，不介意我催眠吧？”我拉个椅子，再这么人格变换，老子就要疯了，干脆催眠看看吧。
王玲居然也不惊慌，只“哦”了一声：“催眠，很有意思。”说着，忽然侧过脸道：“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看着你有点像自己认识的人，而且……我……”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怎么了？”我掏出了钟摆，准备进入她的梦里。
“我刚才又忍不住想死。”
我一下把钟摆攥住：“什么？”
“我刚才拿着水果刀，不知为什么，忽然想插进自己的肚子里，那种冲动非常非常强烈，可我知道这不是自己的想法，想来找那个冷大夫，她不在，兰姑娘也不在，你也不在，我怕死了，所以就跑到这里来了。”说着，王玲伸出胳膊，白皙的胳膊上，是一道鲜红的口子。
“你自杀的时候……想什么了？”我又把钟摆放回了兜里。不能乱催眠，若是催出绝望人格就坏了。
“自杀的时候……”
王玲歪着头，披散着长发，靠着墙，抱着膝盖圈成一圈：“就是想死，一个念头，想死。”说着，忽然爬了几步，抓住我的手道：“大哥，你会催眠？那你催眠我看看？我都搞不清自己了，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那样对你，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死？我是不是遭受过什么……”
这话让我想起阮芳的惨烈，越发不敢了，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别怕，你慢慢想，别着急，若是想自杀的时候……赶紧找人，找到我们这里的每一个都行。”
“你不想催眠我看看吗？”王玲抬头看着我，五官舒展开来，眸光幽幽，像是沉入潭底的水。
“先等一下吧。”我摇头。
王玲“哦”了一声，垂眸，闷闷道：“那我今晚跟你在一起行吗？我怕我会再自杀？”，一低头里，飘过来一种香，不是冷萱那种茉莉花香，而是一种毒药般的女人香，沁人心扉的性感……擦，我在想什么。
我甩了甩头，推开她道：“行是行，不过得分开睡，而且你若是那个啥，那以后你就跟冷大夫一起回家休息吧。”
这话说得郑重其事，含义不显自明。
王玲的脸开始没有表情，渐渐的，显出一种愧惭的羞红，似乎要滴出血来。
看着她这样的表情，我忽然有些后悔言重了，开玩笑道：“你这样的美人，我怕把持不住。”
王玲的红晕丝毫没有减退，只低低道：“哦”了一声，闷了一会儿道：“大哥，我不是诚心的，真的，我总是不由自主，我身上有好几个人附着，我完全控制不了她们，而且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大哥，我发誓，我对你没坏心眼，真的！”
这话说得真诚无比，听得我脸上一阵热：“我也是认真说的，王玲，你是个好姑娘，所以……我像对待好姑娘那样对待你的。”
王玲口里喃喃“好姑娘”，便抿住了口，再也无言。
……
入夜，我睡在沙发上，一边辗转，一边静静听着对面床上的动静。
这种感觉太复杂了，说不清怕什么，似乎怕对面的人人格变换，放荡人格忽然扑过来，也害怕她忽然做出什么自杀的举动，等我一觉醒来，忽见房间里吊了个死人……
喵，那就该自己做心理治疗了。
就在这么辗转了许久，感觉对面的床上已经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终于放了心，渐渐地安然入梦……
……
“咦？冷姐，这么早？”我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看着不告而入的冷萱，心里有些诧异。
冷萱外表冷漠，骨子里是极为传统保守的女人，尽管彼此有情，我的房间，她也从来不会随便进，我因为王玲的事情动了她的私人物品，发现之后，她下午就把私人用品拿走了，然而她现在站在我面前，化了妆，淡妆，因为嘴唇异样的红，显出一种精致夺目的美。
这种美，是我不太熟悉的，因为我习惯看到素面朝天的冷萱。
“冷姐？”我见冷萱一直站在那里，叫了一声，正要起床，忽见冷萱走了过来，俯下身盯着我，眸光盈盈，看深了，竟是碧波荡漾。
我们彼此的距离很近，因为她正用力逼近我，逼近我，逼到我看不到她整张脸，便感觉嘴唇触及到了柔软，柔情入水一般黏住了自己的所有……
冷姐吃错药了吧？
我茫茫地想，主动吻我？她要干嘛？难不成是向我逼婚？不会吧……
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冷萱正在脱自己的T恤，动作十分急切。
“冷姐，你咋了，喂。”我抓住冷萱乱摸的手，心头越来越诧异，这种感觉太奇怪了，又刺激，还有点熟悉……
冷萱听了这话，越发用力地咬住我的嘴唇，用力缠住我的舌头，像是要把我魂魄吸出来一般。
这么熟练的吻技，让我生出几分荒诞来。
“冷姐，你听说我。”我用力掰开她的胳膊，企图看清她的脸，与冷姐那样我不介意，可是我心里不踏实，非常不踏实。
我抓住冷萱的胳膊，反手一扭，把她扭在背后，只听刺啦一声，她的肩头被撕开了，露出坦白的起伏，白皙得让人眼晕。
“冷姐。”我气喘吁吁地盯着她。
她也在盯着我，双眸像是掀了万丈波涛的海，汹涌澎湃的得可怕。
是冷萱。
我看着那张脸，终于缓缓地放开了。
冷萱忽然笑了，笑得十分欢畅，所以有点诡异，她的五官本来是精致而不动的，此时却成了一片的朗阔，像是湖水变成了草原，一阵风刮过，郁郁葱葱的起伏着，她匍匐在我身上，手慢慢下馍，解开了腰带，嘴唇却用力死吸着我，整个身子不停滴蹭着我，软绵绵的，而熟练。
没错，是熟练。
想着“熟练”两个字，我脑海里忽然闪过什么，精炸里，正要伸手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忽然感觉肩头剧痛，像是要被人生生撕开了似的。
“啊。”
我忍不住叫了出来，睁开眼，是王玲杀气腾腾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