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屋外,赵露正在那等候。
“怎么样了?”
董落尘叹息着摇了摇头,“石如海死了,但不是我杀的。”
赵露诧异地看了眼公输懒,公输懒赶紧摇了摇头,随即把刚刚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
“也就是说这幕后还有人操控?”
董落尘点点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先回驿站。”
驿站议事厅,所有人都聚在了一起。
宇文佩玖自然是不在的,毕竟赵露在这里。
“所以说石如海死了,但我们还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操控了这一切。”宇文治眉头紧皱。
董落尘忽然想到了什么,道:“你们说这件事会不会和襁褓失窃有关?”
“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同一个人做的?”宇文治面沉似水,“要真是这样,那个人也太可怕了。”
“对了,要是真有关系的话,青城派肯定也有那件灰色长袍。”
董落尘忽然想到了这个问题,不管其他人,独自闪身离开。
片刻功夫,董落尘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件灰色长袍,上面正绣有异兽图案。
“这是在石如海的书房找到的。”
众人都沉默了,这件事实在太过棘手,完全没有思绪。
几番叹息,今天只好商量到这里。
董落尘就是董落尘,他绝不会为昨天的事情苦恼,也不会为明天的事情担忧。睡了个好觉,醒来后董落尘又是眉头舒展,满面春风。
这不,董落尘又和宇文治喝起了酒。
“怪了,你居然主动找我喝酒。”董落尘笑道。
宇文治勉强笑了笑,道:“我们已经在驿站数天了,却迟迟没有见到祁璋,我怎么能不着急,莫忘了我是带着任务过来的。”
董落尘理解地点了点头,道:“说起来这确实不符合常理,你贵为南楚皇子,又是这次的使节,东周怎么说都应该以礼待之,现在却把你丢在这驿站不闻不问了。”
“之前听齐穆说祁璋沉溺神色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看来这东周的麻烦还不小。”宇文治郁闷的一饮而尽。
董落尘饶有兴致地看着宇文治,他相信若非生在帝王家,宇文治也是有做个逍遥浪子的潜质的。
“对了,你就说来东周是为了巩固两国联盟,具体要做些什么?”反正现在也没事,董落尘干脆跟他扯了起来。
宇文治也不见外,“最近两国的摩擦主要是边境士兵和商业往来之间的一些琐碎,我来主要有两个目的,一是说服祁璋两国边境士兵各退三舍,保持一个友好的距离。二是请东周降低海盐的关税,这对我南楚百姓的负担太重了。”
董落尘边听边点头,最后笑道:“这个主意不错,若是真能成了你必会受到百姓的爱戴,到时候也有利于你争夺皇位。”
“啊?”宇文治懵了,“我从未想过和皇兄争夺皇位。”
董落尘看了看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宇文治急了,道:“自古传长不传幼,再说了,皇兄继承大统,我辅佐他也挺好的。”
见宇文治认真了,董落尘也不纠缠下去,转而聊起了别的,比如姑娘什么的。
皇城,后宫。
祁璋正坐在龙椅上,笑眯眯地盯着大殿上一个翩翩起舞的女子。
奏乐渐促,女子的身姿也随之舞动的越来越快,如璞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如此的遥不可及。
祁璋手里拿着一颗葡萄,久久没有放进嘴里,他竟看痴了。
忽然,一个太监缓缓走了进来,贴在祁璋耳朵边阵阵低语。
祁璋的脸色立刻变得不耐烦起来,当场就要撵那个小太监离开,但不知道他又想起了什么,也在小太监的耳边说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走了上来。那跳舞的女子不经意间瞥了他一眼,露出一丝笑容。而那少年却完全没有看她,而是直冲冲地走到祁璋身边。
“儿臣给父王请安。”
祁璋一生做了很多满意的事,可最令他满意的就是眼前的少年,东周的太子,祁定安。
挥了挥手示意那个女子过来,祁璋笑着说道:“定安,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请安啊。”
“禀父王,由东周二皇子宇文治带领的南楚使团已入都城三天,按照道理我们应该在金銮殿上设九宾之礼迎接才对。”祁定安不卑不亢地说道。
祁璋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漠然道:“南楚使团,真是麻烦,有什么事不能在书信上说的。”
那女子忽然插嘴道:“就是,我们东周比他富庶多了,跟他们结盟是看得起他们,还敢要求这么多,实在是太不知轻重了。”
明白人一听就知道这是妇人之见,可祁璋偏偏就爱听,还喜欢相信,哪个男人不喜欢被漂亮女人崇拜?
祁定安着急了,连忙说道:“此言误国啊!我们现在东边要提防东瀛倭寇的袭击,北边还要抗击凶猛的北燕,实在不能再与南楚交恶了!”
“好了好了,我明天见他们还不行吗,你这孩子,就是太死板了,下去吧。”
听到这话旁边的小太监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上一个在祁璋面前说曼妃坏话的人早就命丧九泉了。
出宫的路上,祁定安愤愤不平,以前的东周只是要面临外敌的入侵,可如今国家内政也出了问题。值此内忧外患之际,祁璋居然还躲在宫中享乐,一味地听信妇人之言!
“太子殿下!”
忽然一道粗犷的声音传来,祁定安抬头一看,正是大将军齐穆。
祁定安的神情立刻缓和下来,轻声道:“齐将军,你这是要?”
“是这样的,我刚从沿海防线巡查回来,发现了一些问题,正要上报陛下。”
祁定安皱了皱眉,“沿海防线有问题?”
“没错,最近的几批供给都出现了问题,很多粮草甚至是发霉的,有不少士兵因为吃了发霉的米而病倒了。”
“放肆!”祁定安怒吼道,“军队乃是一国安定之保障,是何人敢在这上面动手脚!”
齐穆摇了摇头,“现在的局势您也知道,奸佞当道,所以我才不得不向陛下讨一道圣旨,要不然还真动不了那些小人。”
拍了拍齐穆的肩膀,祁定安叹息道:“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