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也就是你稀罕,罢了,这些珊瑚珠便赏给你做项链吧。”玲珑郡主轻飘飘的说完,只觉肩上一痛,斜一眼失态的宫女,那宫女吓了一跳,急忙跪下求饶,“奴婢错了,公主饶了奴婢!”
“都下去吧。”玲珑郡主厌烦了动不动就下跪求饶的宫女,挥手让她们离开,几个新来的宫女战战兢兢地退下,青鸢抱着盒子蹭到她脚边,小眼睛熠熠生辉,“公主真大方,不过奴婢不能要。”
“贵妃对公主好狠啊,两国一直不对付,她把你送去和亲,不就是等于送你去北明国做人质么。”青鸢说着说着眼眶微红,话题转回手里的珠宝上,“有了这个,公主到了北明国也能过得好一点。”
“切,谁稀罕,青鸢,你放心,我是不回去北明国的,你看着,最后要和亲的一定是辰安烟,你放心,我肯定能让柳贵妃转变心意。”
玲珑郡主将盒子里的珠宝全都赏了青鸢,眼中愈发坚定。
时光如白驹过隙,入夜,玲珑郡主在雕花拨步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暗暗握着手里的*,紧张的冒出一手心的汗珠。
翻身坐起,重重纱帐外一室清冷,月光洒入一地银辉,一道黑影闪过,玲珑郡主眨眨眼,鼻尖嗅到熟悉的清香。
是他!
“殿下!”玲珑郡主激动地下床,二皇子伸手扶住她,明眸在寒夜中熠熠生辉,“玲珑,你这些天受委屈了。”
“有殿下这句话,多大的委屈都不委屈了。”玲珑郡主抹着眼泪,楚楚可怜。
“哎,当时母妃在场,我也是不得已……你要理解我。”?南浩泽解释,“你可生我的气?”
“没有~”玲珑白了他一眼,悄悄将手里的药末撒入空气。
渐渐地,南浩泽感到口干舌燥,看着玲珑郡主的红唇,只觉得无比诱惑,特别的想要亲吻她的樱唇。
“嗯~”玲珑郡主发出一声婴宁,勾着南浩泽的腰带,两人倒在床上,春宵一刻值千金。
宜春宫。
殿内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柳贵妃眉目狰狞,挥手摔碎了一片玻璃盏。
“你再说一遍!”
方太医颤颤巍巍地回道,“回……回贵妃的话……和硕公主有孕了……”
啪!
又是一声。
瓷器碎了一地,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不长眼地上来打扫,就连金嬷嬷都禁声,不敢喘大气。
“好啊,玲珑,居然敢和本宫作对!”柳贵妃气得直拍胸口,金嬷嬷连忙给她顺气,劝道,“贵妃,这说不定也是好事啊!”
柳贵妃气恼:“这算哪门子的好事,我之前就看出玲珑这丫头心思不正,她还没进门尚且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东手段,让她进了门,那里有安生日子可过!”
生米煮成了熟饭,您就是不认也得认了,话虽这么说,金嬷嬷还是忙宽慰她,“她怀的必然是二皇子的骨肉,如今皇帝身子日薄西山,已经躺在床上人事不知,若是二皇子能第一个诞下皇孙,那么帝位来得也算是名正言顺,更让上下心服口服不是?”
柳贵妃一听,心里顿时安慰了不少,虽说看不上玲珑郡主这个人,但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很重要的,不过……“她已经被封为公主,不日就要派去和亲……这可怎么办?”
“就说和硕公主身染恶疾,等和亲之事过去,再想办法将她塞进二皇子的宫里,到时候皇子一生,即便景王党羽蹦跶的再欢,也于事无补。”
“嬷嬷说得有理。”柳贵妃眯起凤眸,眼中划过一丝算计,“既如此,也该另选和亲人选,嬷嬷,去着徐公公宣旨,命辰家小姐入宫觐见!”
丞相府。
辰安烟如临大敌,“什么?柳贵妃宣我入宫!”
辰凌第一个不赞同,“女儿莫怕,为夫去替你回绝了,谁不知皇宫如今已经落入柳贵妃和二皇子那对奸臣母子手中,你去了无异于羊入虎口!”
“是啊,咱们不能看着妹妹犯险。”辰季舟也力挺辰凌。
“可是……抗旨不遵……”辰安烟犯了难,“要不然,我还是去一趟吧,她不敢直接把我怎样,那不是直接挑起战事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别去,她不敢如何。”南怀瑾也在丞相府,事实上,自从辰安烟回来后,景王府的幕僚时常抱怨见不到他的面。
“王爷,你消息灵敏,可知柳贵妃宣召安烟,所为何事?”辰凌转向南怀瑾。
“这……本王还不知情。”事发突然,南怀瑾确实无从得知,而且柳贵妃有意捂住玲珑郡主怀孕的事,南怀瑾自然不可能知道和亲公主要换人做了。
“不过……本王在皇宫中渗透了部分势力,如今有人潜入了养心殿,只要柳贵妃去看望父皇,很快就能传出消息来。”
在铁板一块的养心殿渗透势力,可想而知南怀瑾有多么不容易,辰安烟心疼地勾了勾他的手指,辰凌扭过头去,眼不见心静!
又一日,辰安烟勉勉强强拖拖赖赖的让丫鬟们服侍着起了身。眼睛尚且迷迷糊糊间就被丫鬟们拖着去了外间。
最后穿一身青山秀水的绿袍子,清丽雅致犹如世外仙。
用了早膳,在丫鬟们陪同下前去正房给淡书墨问安。
几个人正说着话,有小厮在外头禀事:“老爷夫人!宫里头来人宣旨了!”
府里众人一听,不由得惊疑不定,忙起身去迎旨,还不忘叫来众人,另备下香案等物什以示尊敬,随皇帝卧床,但礼不可废。
等到丞相府一众人等,齐刷刷地在门口跪下时。
只听那内侍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府嫡出长女辰氏安烟,毓秀名门,姿容出众,敏而好德,今特册封为淑雅公主,着明日入宫,赐居钟粹宫。钦此。”
圣旨一出,众人哗然,皇帝不上朝已有多时,那么圣旨是如何来的?
莫非……柳贵妃竟敢假设圣旨!
“咱家这厢先恭喜丞相大人了。”那徐公公眯着双眼,不阴不阳地笑道。
既然是来抢闺女的,辰凌对他就没那么客气了:“呵呵,多谢公公了。公公老胳膊老腿儿,还做些狗腿子的活儿,可有劳累?不如先去正厅坐着喝杯茶,歇一歇罢。”
徐公公是个人精,听出话里的不欢迎,顿时就明白了,不如赶紧脚底抹油,别在这碍人家的眼。
“不了不了,咱家还有别的事,这就告辞,告辞……”干笑几声,徐公公连连后退,匆匆带人走了。
“如此,可不敢耽误公公,公公且慢走。”
送走徐公公,丞相府黑云压城,辰凌脸上可以刮下三尺冰,淡书墨更是不好受,辰安烟怕她有个好歹,连忙让人扶着她回了府里。
“父亲,莫担心,女儿有成算,既然柳贵妃封我为公主,又赐住钟粹宫,那咱们何不来个将计就计,彻底打入皇宫内部,女儿和你们里应外合,还怕搞不定那群逆臣贼子?!”
辰安烟说着,眼中兴起热血,已经是跃跃欲试。
“不容易啊,这件事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辰凌不太赞同。
辰季舟道,“不过,你进了宫,倒是可以多开白逍遥的骚扰,只是行事要分外小心,不能让柳贵妃捉住马脚。”
再说玲珑郡主,自从有孕后,柳贵妃就将她当宝贝似的,藏在了深宫之中。
玲珑郡主随宫女太监沿甬道走入走廊的深处,长长的道路不见尽头,愈发衬得深宫里,气息安静而诡秘,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她蓦然想起景王南怀瑾来,从此景王是路人,心中不由得划过几丝怅惘。
“主子,咱们这就到了,这儿就是照星楼。”那公公领路到了照星楼,连忙转身说道。
“多谢公公。”接过话,玲珑郡主使了眼色叫青鸢塞去一只荷包,却没留他喝茶,表情更是不冷不热。
那公公背过身后撇嘴,只觉得这位主子不会做人。
不过也是,人家怀有龙胎,保的住荣宠,才看不上他这引路的低位奴才呢。他还不如在宫里赶紧的认个干爹,说不得这样才能早日爬上去!
玲珑郡主迈入照星楼时,庭院里已经齐刷刷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见玲珑郡主进来,齐声叩拜:“奴才(奴婢)们给主子问安,主子吉祥。”
“起罢。”玲珑郡主抬了抬手,又问,“你们里面,哪个是掌事的女官?哪个是领头的公公?”
“回主子话,奴才是领头的,小桌子。”话落就有个人低首站出来,语气谦卑十足。
“回主子话,奴婢是掌事的女官,清云。”又有一宫女顺势而出,也是如出一辙的低眉顺眼模样。
玲珑郡主挑眉,漫不经心地吩咐二人,“往后我这照星楼的事儿给你们两个管着了,若有不好的,其余人我都不问,但唯你们是问。”
二人一惊,同时跪地应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