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程式的两边是不相等的,他们需要晨浴,以擦去污秽----本尼狄克特《菊与刀》。
自从末森城的织田勘十郎信胜在那古野城对信长表示臣服之后,织田家自上代家主信秀死后所产生的**似乎平息了下来。
本来一心等着看他们好戏的尾张诸势力都被这一事件弄的不知所措起来,其中包括织田氏在尾张的宗家,清州城城主织田彦五郎信友;北方的犬山城城主织田十郎左卫门信清(信长的从兄弟),西方的守山城城主织田孙十郎信次(信长的叔父),南方的三河国安祥城城主织田信广(信长的庶兄)。
虽然这时的织田诸势力并没有因为意识到信长的野心而担心会被信长一一剪除----他们依然一心以为信长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又怎么会认为信长会对他们形成威胁呢?但是这群尾张的浊眼们(斋藤道三殿下的原话),正因为没有看出信长的才能因而更没有看到信长的野心,或许觉得,占据着那古野城的信长已经完全丧失了他父亲信秀的勇猛善战,是一块能够轻松入口的肥肉吧?
稻生原合战以后没过多久,平静的河流再一次暗流涌动起来。
起因是安祥城城主织田信广。
“主公,安祥城的使者奉了信广殿下的命令来请求面见。”
羽助在门外禀告。
“信广殿吗?你把使者引去偏殿吧,就说我一会就过去。”
我一边回答着,一边坐起身来,对我的小妻子高嶋局说道:“荒尾,去把我的正装拿来吧。”
这个妻子过门的时候只有十二岁,如今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半大孩子,有时候我不自觉在心里想着,她或许作我的妹妹更让我能够接受吧,尤其是晚上当她含羞带涩的脱去自己的衣服,转进我的被褥里时,实在让我有一种强烈的犯罪感。
我一边看着她恭敬的帮我换上正服,一边胡思乱想,为了摆脱这种让人尴尬的思绪,我开始琢磨起安祥城的那位派人过来是想干什么。
织田信广是父亲信秀与侍妾所生,所以虽然比我跟信长都要年长,但是按照规矩,他是没有任何继承权的。尽管如此,因为是父亲的第一个儿子,所以父亲对他依然是很喜欢的,在信广十五岁的时候,父亲信秀在三河打了胜仗之后,把从松平家夺来的三河安祥城给了他。之后还发生了著名的竹千代事件,松平广忠依靠今川家的救援出兵攻打安祥城,俘虏了信广。并用他把竹千代换了回去。
真是个没用的男人呢----我不禁这样认为。
自从父亲死后,他似乎就把自己当成理所当然的安祥城城主,与信长也再没有什么亲密的举动了,或许他觉得他已经不再是如今那古野织田家的一员,而是独立的一个三河的织田家的家主了吧?
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便往偏殿去。
“是信广哥哥派你来的吗?”
“是的,殿下,主公派我来向信胜殿下问安,”,使者跪伏在地上,说道:“主公还有一封信让我交给殿下。”
“是吗?那么把信给我吧。”
使者答应着,从他右衽的一个夹层里取出了一封信,恭敬的交给了我。
竟然把信藏在那里吗?隐隐的有些不安,看着他依然跪在那里,没有完成使命要离去的样子,我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主公说请殿下看完信之后,我再回去。”
“哦?是这样吗?”
我感觉到事情并不简单,便取出信来:
信胜殿下,
对于父亲大人将织田家交给信长的做法,信广深以为不妥,已经联络了犬山城的信清殿,信清殿已经同意发兵攻击那古野城,如此信长必然要求殿下您与信广一同出兵平定犬山的反乱,大军出发后,必然会经过清州城,按理,清州城应该迎接信长,并加以接待,而清州的彦五郎信友殿下同样不满信长的愚顽行径,到时殿下与不才在下一起起兵攻击那古野城,必能击败信长。在下愿意奉殿下为织田家的家主,所求不过是大高城而已。
如愿意接受在下所请,请将书信一角撕去,交还来使即可。
愚兄信广祝信胜殿安康
看完信,我压制着心头的厌恶,笑着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使者,心里想着,这个男人一定觉得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拒绝他的吧?真是愚蠢啊,“信广哥哥的意思,我已经明白了,”我轻轻的把信的一角撕去,把信交还给使者,“你回去吧。”
使者似乎明白我举动所包含的意思,欣喜的接过信,道:“那么,我就回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冷冷的笑了起来。
“羽助,去把佐渡守秀贞殿下请来。”
“是,殿下。”
大殿里林秀贞听完了我的叙述之后,陷入了沉思,良久,叹了口气,道:“殿下恐怕是不会接受信广的建议的吧?”
“秀贞殿下觉得呢?”
“殿下在稻生原对我等说的话,秀贞也觉得很有道理,但是,殿下,您真的觉得信长殿是合适的主公吗?尾张的确像殿下所说,四面都存在着敌对的危险,但是,信长只怕没有信秀主公时的勇猛吧?而且对这个人的评论,都觉得是一个顽劣的男子,平手中务丞殿下甚至因此而用自己的生命来劝谏,如果是这样的话,由殿下来做家主,不是更好的选择吗?”
“秀贞殿真的是这样认为的吗?”我冷冷的回答道:“前面关于信长哥哥的顽劣,的确是出自你的真心,那么后面对于信胜的想法是真实的吗?只怕也是远远不如父亲信秀大人吧?!”
林秀贞楞了一下,马上伏在地上,“殿下是在质疑我的忠诚吗?”
“闭嘴!”我轻斥道:“请佐渡守回答我的问题!”
“殿下-----”,林秀贞的心里只怕很是惊愕吧,以至于伏在地上的他都无法回答我的质问。
“秀贞,”我轻轻的叹了口气,毕竟是我的直属家臣,“好了,你不用这样,你对织田家的忠诚我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的。”
“殿下-----”
“至于信长哥哥的才能是不是能够胜任织田家家督的地位-----秀贞,美浓的道三殿下,在正德寺会见过信长哥哥之后的态度,佐渡守应该是知道的吧?”
“可是-----”
“不用可是了,秀贞,我父亲大人一直是佐渡守您所敬佩的吧?为什么他始终坚持要让信长哥哥继承家督的地位呢?难道你也没有考虑过吗?”
“这么说的话-----”
“哥哥的才能,信胜我也是一样觉得的。”,我看着林秀贞的眼睛,道:“所以,请秀贞跟勘十郎一起,团结起来去支持信长哥哥吧。”
“是这样吗?”林秀贞似乎艰难的在心里挣扎着,过了片刻,重重的点了一下头,“既然殿下如此肯定的认为,那么,作为家臣的我,自然愿意听从殿下的决定。”
“好吧,那么请佐渡守去一趟那古野吧。”我命令道:“去把信广殿的阴谋向信长哥哥作出说明,记住,要在晚上去,不要带任何人跟随,请静悄悄的去吧。”
“遵命,殿下。”
林秀贞恭敬的回答,便准备离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林秀贞突然停了下来,犹豫着,终于说道:“殿下,尽管如此,以信长的秉性,殿下真的放心吗?”
我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同样是我心里深处所恐惧的,我低着头,没有理睬他,冷冷的说:
“去吧。”
林秀贞也因此沉默,退出了大殿,静静的离去了。
信长会放心的让我存活下去吗?毕竟,我的存在,将始终对他织田家家主的地位形成威胁。也许我的一生,从我来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生活在这样一种恐惧的阴影之中吧。
时间过去了十天,北方的犬山城终于传来了织田信清举旗反对信长的消息。
在那古野城,信长的命令下达,要求末森城的织田勘十郎信胜,下社城的柴田权六胜家,御器所西城的佐久间大学盛重,安祥城的织田信广派兵往那古野集结,一同讨伐犬山城的信清殿。
“秀贞,都准备好了吗?”我换上了平时很少穿的阵织羽和盔甲,对林秀贞命令道。
“殿下,按照您的命令,末森城集结了四百步兵,已经在城下做好了出征的准备。”
“那么,吹号吧,我们出发。”
号角声开始吹响,按照我的要求,林秀贞的百人队作为前锋,我自己带领两百人作为本阵,林美作的百人队为殿军,向着那古野出发。
士兵们是第一次看到我作为主将,跟他们一起出发去战场吧?
之前的织田信胜一直是呆在城里,所有的战事,从来不会亲自参与,而是一味的交给家臣来处理的,这也是我之前质问林秀贞对我的真实看法,是否是织田家家督合适人选时,秀贞无法回答的一个重要原因吧,信胜的身体一直说不上强壮,并不是一个适合上战场的人,本身性格上的怯懦更是让他对举起武器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感到恐惧,一个恪守礼仪,品行端正的人吗?家臣们对信胜的支持恐怕只是因为信长各种出格的行为让他们觉得厌恶而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吧?
而如今呢?
我依然能清楚的感觉到这个身体里对于力量的缺乏,还真是弱啊,尽管如此,在这个战火四起的时代,作为武家的子弟,无论如何都要振奋起精神来吧,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士兵轻视呢?
想到这里,骑在马上的我不自觉的挺直着身躯,不管怎么样,就算是装也要装出威风凌凌的样子啊。
行进了大约二十分钟,渡过了庄内川之后,我们到达了那古野城。
前面的信长没有骑马,旁边的山田治部左卫门帮信长拿着那把知名的长枪--日本号,信长手里拿着年糕,一边啃着一边看着自己的部队,头发用红和萌黄的线系结成茶筅的样子,腰间佩戴着朱色刀鞘的太刀,他似乎很满意自己军队的状态----的确是井井有条啊,信长对于军队的训练一直是亲历亲为的,每一个士兵也深深的对他们的主帅爱戴或者说恐惧吧。
在我后面的林美作却完全没有像我一样的感观,他一直对信长这种随意甚至可以说是邋遢的行为深为不满,“像什么样子嘛!竟然连盔甲都没有穿戴整齐。”我甚至能听到他的抱怨。
美作不像他哥哥秀贞那样遵从着作为家臣的身份,他恐怕对我在稻生原的行为很不满吧,实在难以想象,原来的信胜竟然希望依靠这样的家臣来谋夺织田家的家主地位----完全没有任何的眼光,无论是林秀贞还是林美作,只是古板的遵循着所谓武家的道德和礼仪,却没有意识到如今的天下已经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美作,你给我闭嘴!”我骑在马上,呵斥着:“这是作为将领在战前可以说的话吗?”
林美作楞住了,他也许完全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或者说胆小怯懦)的信胜竟然会这样呵斥自己。脸涨的通红,直直的看着我,都不知道应该低头沉默表示对我的臣服还是应该用高声的反驳来维系自己武将的尊严。
我完全不准备退让,愤怒的眼神毫不收敛的瞪视着他,手甚至握在了刀柄上。
终于林美作做出了退让,依然通红的脸低了下去。
不再理会他,在那古野城下,我下了马,来到信长的面前,高声道:“接到主公的命令,织田勘十郎信胜带着四百步兵前来会和。”
信长似乎看到了之前我跟林美作之间的冲突,这个男人一向是目光毒辣,好像没有什么是可以逃过他阴冷的目光所及的。
“好。”信长点了点头,“你为第三队,在佐久间盛重之后。”
这时,柴田权六的部队也按时赶到了,被信长编为第四队。但是安祥城的信广却迟迟还没有到达,按照信长的命令,他本来应该在我之前就到达的。
过了集结时间足足有两个小时,信广的步兵队终于出现在了庄内川的对岸,当所有人都以为信长会为此大发雷霆的时候,信长只是无所谓的丢下一句:“都到齐了吗?”便命令军队按照他的部署,分成五队,向北方进发。
在经过清州城的时候,城里的尾张守护代,清州城主织田彦五郎信友带着侍从出来接待信长,并用瓜果和清酒来招待信长讨伐反乱的军队。
还真是一个恪守礼仪的家伙啊,我在心里讪笑着。但是我也隐隐能够看到清州城里有些士兵走动的样子,而彦五郎这个家伙似乎也很是紧张----他很讨厌信长,同时也不可能信任信广,他不可能信任任何那古野织田家的人,毕竟父亲信秀在世时一直对他(那时还是他的养父织田常佑达定)虎视眈眈。
或许在等着看我们内乱的好戏吧,这个家伙。
劳军之后,信长便再次出发,他的部队已经快要到达前面织田信安的岩仓城了,而在他后面的是佐久间的三百人,我在离佐久间部队一公里左右的地方,身后是清州城。
我向后面看去,隔着柴田权六的部队,信广几乎是伸长了他的脖子,对着我使劲的打着眼色,我冲着他点了点头,他咧着嘴笑了一下,开始让他的部队停止前进的步伐,他在命令部队掉头了----准备发动了吗?他要掉头去攻击那古野城了!
“停止前进!”我命令道。
林秀贞马上按照我的要求,勒令部队停下来,林美作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怎么了,怎么停止前进了?”
我在马上说道:“安祥城的织田信广准备谋反,接到信长殿下的命令,我们要讨伐叛逆!”
“什么?!信广要谋反?”
美作转头看向后方,的确,信广的部队已经调转了方向,向着那古野城冲了过去。
按照信广的计划,那古野城里因为信长的出征,里面已经没有多少守兵了,而之前一直作为信胜派的柴田权六会和我合兵一处去阻止信长军队的回援,只要我们能坚持到信广拿下那古野城,信长就会因为失去主城而崩溃,然后信广就会要求信长退隐,让出家督的地位---至于是把家督的位置和那古野城一同让给我,还是信广自己据为己有,只怕这个家伙也是打着走一步看一步的主意吧。
但是事实却完全出乎信广的预想,信长并没有回身与我和柴田的部队大打出手,相反,他和佐久间的部队停驻在了蓧木的平原上,而我的部队的确跟柴田的部队集结在了一起,但是不是向着信长的军队前进,而是向着那古野进发。
一切都出乎了信广的想法,包括他认为可以轻松攻下的那古野城。
那古野城里完全没有惊慌失措的样子,士兵们井然有序的在城墙上进行防守,信广的军队已经因为城上的打击而出现了动摇。
“这是怎么回事?!”
信广应该已经意识到什么了吧?当他看到我率领着部队在他的后方结成阵型,准备发动攻击的时候,他终于发现了事情的真相,扭曲的表情不禁让我觉得可怜。
“权六,你去庄内川岸边布阵吧,”我命令道:“一会信广的部队就会崩溃的,你守在那里,不要放他过去就可以了。”
“是,殿下。”柴田大声回答着,引领着他的部队往河边快速的前进。
林秀贞看着我发号施令的样子,似乎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向整个战场看了看,道:“殿下,信长殿的军队没有过来啊,如果再让权六去庄内川的话,以我们的实力好像并不占优势吧?信广殿的军队有七百人啊。”
我看了一眼林秀贞和我身边的步兵们,心里不禁觉得这个家伙真是无能,或许历史上的林秀贞本来就不是以军阵见长的人物吧,至少他对战场形势的判断不能不说是很差的啊。
“不用短兵相接吧,信广的部队会自己崩溃的。”
他竟然连这点都看不出来吗?我继续说道:
“士兵们,信广意图谋反,他的阴谋早就已经被信长殿下识破了,在前面的那古野城里,还有足够的军队,信广是不可能攻下城池的,他已经被前后包围了,信长殿下的军队就在北面,”我指了指蓧木方向,动作故意停滞在那里,不但让我的士兵看到,同时,那古野城下的信广的部队也能看到吧?“整队,步伐要一致,拿出织田家士兵的气势来,前面是叛逆,让我们去打败他们!”
“是,殿下!”
士兵们也觉得我们必胜吧!这种信心的来源不止是对叛逆的反感,不止是我方形势上的优势,还有就是那个令人讨厌的信长,在织田家的士兵心中,这个男人是让人畏惧的,而现在,让人畏惧的存在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我们又怎么会打败呢?
士兵们气势汹汹起来,手中的长枪高高的竖起,脚下步伐有力,目光坚定,向着那古野城下已经混乱的信广军逼过去。
像我预料的一样,信广的军队崩溃了,事实上信广比他的军队更先崩溃,他骑着马,丢下了他的部队,向着东面的方向发疯了一样而去,他逃跑了!----只是他并没有向着自己的安祥城方向逃跑,而是向着东面没有阻挡的方向。他也知道他回安祥城已经不可能了吗?也不是一无是处的家伙呢。事实上,信长已经秘密命令荒子城的前田缝殿助利昌殿下在信广离开之后,对安祥城展开偷袭,现在,只怕已经落城了吧?
当我的军队出现在叛军的面前时,连刀都不用拔出来了,他们争先恐后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他们投降了。
这时,从北面,一个信长的母衣骑着马飞快的奔驰过来,举着织田家的五叶木瓜旗帜,高声道:“信胜殿下,主公命令你在这里整编信广的部队,然后马上出发去犬山城。”
“是。”
我回答着,然后命令林美作在这里整编眼前的这些投降的士兵,“好了之后就跟过来吧,我现在要去信长殿那里了。”
林美作喃喃的接受了我的命令,目光里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动作都僵硬起来。而他身边的林秀贞看着自己的弟弟,恼怒中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惊喜,“美作,没有听到殿下的命令吗?快点,不要拖后腿,我们还要去讨伐犬山城的信清呢!”
“是,是的。”美作连连回答。
“那么,秀贞,往犬山城出发吧。”我提了提马缰,向庄内川岸边的柴田权六招了招手,便望着蓧木,信长的军阵赶去。
信长也一样骑在马上,一动不动的看着我一直到他的面前。
“哥哥,信广一个人逃跑了,没有能够把他擒获,实在是我的过错。”
我从马上下来,跪在信长的马前,道。
“逃跑了吗?”信长面无表情的道:“没有关系,让他去吧。你跟着我来,我们去犬山城。”说完便调转马头,向前行进。
“是。”我连忙骑上马,跟在他身后。
“勘十郎”,信长突然说了一句。
“恩?哥哥。”
“你觉得犬山城的攻略应该怎么进行呢?”
“啊?”我楞了一下,连忙回答道:“哥哥心里已经有主张了吧?信胜对于攻城略地恐怕不是很懂啊,还请哥哥指点。”
“是这样吗?”信长一直没有回头。
“是啊,”我小心翼翼的应答:“如今信广的阴谋已经被哥哥识破了,相信信清殿也正在犬山城里恐惧的颤抖吧?”
“没错,勘十郎,”信长沉默了一下,道:“所以,你去犬山城吧,让他投降。”
我楞了一下,果然是信长啊,他对于形势的判断是如此的准确,我不禁由衷的感到佩服。
不过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信长的真实想法的吧。
“主公,让信胜殿下去的话太危险了吧,”林秀贞在我身后说道:“如果殿下信任的话,就让在下去吧。”他可能是觉得信长的要求居心叵测吧,或者实在是对我强人所难了。
“不对,秀贞,哥哥让我去是有道理的,信清殿下应该会听从的吧?”我拒绝了林秀贞的好意,信长不是一个无能的主公,他对下属的要求是要有他所需要的能力,而不是一个无能的弟弟,我的能力或许反而能让我更好的生存下去吧,“信清殿如今已经知道自己必败的形势了,他不会作无谓的反抗的,如果他杀了我,只会让信长哥哥彻底的消灭他,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对我不利的。”
信长本来对林秀贞的插话很不满,这个时候仿佛发现了一个让他感兴趣的东西的存在一样,饶有兴趣的侧着头,“说的好,勘十郎。”
“那么,哥哥,我这就去了。”
“恩。”
得到信长的许可,我一夹马腹,便驰离了队伍,向着犬山城而去。
快要到了的时候,我没来由的向后看了一眼,信长的部队正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他并没有离开啊,我不禁松了口气,果然是这样。
犬山城的降服是预料中的事情,自稻生原合战之后,那古野织田家内部因为信秀的死而出现的分裂也因此真正的平息了下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