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凛凛贱身苦寒,饥对肉酪不能饱餐。夜间陇水吟声呜咽,朝见长城歧路杳漫。追思往日知易行难,悲从中来欲罢弹伤。
叱咤风云数千载,竟从没感受过人间情欲。
原以为人间世道是沧桑,人心凉薄,曾经在令一个平行时空也曾投生过。
怎奈和那黄玉莲只为得柴米油盐,便熬得二人夫妻感情尽毁。
只因小事争吵惹来不断的事端麻烦,随后她又逃至娘家哥哥那里躲藏。
这一切终因为却害死了她的哥嫂,而自己也被那黄玉莲的侄儿给一刀毙命草草结束了这戏剧性的一生。
而后他便对人间之情欲再没了半分好感,就算是杀尽了世间所有人也不会有半分可怜心。
不过他是一个严于待人,宽于律己的人。
自己若犯下过错,那边有诸多理由搪塞过去。
正是这般心态,这么多年来,他都不知道朋友二字所谓何意?
其实这世间一切烦恼都取决于自己的心,能看见山峰美景,必定见不到丛林间争斗的虫蚁。
如果终日见得蝼蚁争斗,那便会终日为其所累,再也无法领略到世间美景。
然而这智卿道人只因遇到了一个不善的女子且对这世间多偏见,诸多年来都活在自己为自己编织的网里。
真的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人人都道梁山好汉素来以杀伐决断为名。
不想竟然还有这般仁义,以救死扶伤为己任的安老神医。
这一刻都让那个魔头给折服了。
智卿道人看着安道全只因为自己的伤势有所好转,便激动的老泪纵横。
他的内心不禁对这个尘世倒有所改观。
不过安道全也只能医得了他的身,医不了他的心。
满心想着定要把安道全给带回西川,好好供养,便是对他的回报了。
“安大伯,我没事儿了,多谢您的救命之恩,我智卿……啊不,我吴琼定然会好好感激您的。”
安道全还不知道,此刻在他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吴军师的侄儿吴琼。
而是那作恶多端的妖道智卿。
安道全也并没有觉察到啊什么异常之处,依旧关心的说道,
“吴琼啊!你的魂灵去了这么长世间,到底有没有找到那西川半山亭的仙草啊?”
“什么仙草?”
这一问,差点都给他整露了馅儿。
“啊?那你去了这么长时间都干什么了?
如此大事,关乎你的性命安危?你怎么能忘记了呢?
就是那昆仑山的西川半山啊?
我特地嘱咐你好几遍呢?
唉呀!没有那救命的仙草,你下回若再如此,到时候只怕是神仙也得挠头了。”
智卿道人这回知道吴琼到那里去干什么了,不禁又问了一句,
“安大伯,那阮小七也是陪我一起采仙草去才去的吗?”
“阮小七?他不是在东山吗?咱们今日还准备前去营救他呢?
我说吴琼你这回醒来怎么净说胡话呢?难不成是给烧傻啦?”
一听安道全如此说,瞳眸瞬间紧缩,暗自想道,
“这阮小七的身体也在东山?
这个端虚,看来是背着我偷偷搞了不少勾当啊?
这回有安神医在,我便不再怕什么初一、十五了。
看我不好好政治你一番你这个瘪犊子,我都不是人。”
但看安道全这般关心自己,也实在不忍伤他的心。
于是转而笑着说道,
“安大伯,我听说那东山头的妖怪,叫个端虚什么的,好像还通鬼神之术。
咱们可怎么营救七叔啊?”
一听这话,安道全不禁都蒙了,他还没想好怎么安排呢?毕竟他也只是个郎中,不是军师啊?
思考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这要是吴军师在就好了,怎奈曲终人都散了,我也只是一个郎中而已,着实不知该如何解救小七兄弟。唉!”
智卿道人见他如此为难,不禁说了一句,
“谁说咱们没有军师啊?我吴琼不是吗?
虽说不如我二叔,可要斗个区区端虚还是绰绰有余的。
咱们如今有多少人马可用?”
安道全不禁眼前一亮,瞬间扫清了愁绪,笑着说道,
“你虽是吴军师的侄儿,当年即便是吴军师在,也只是指挥尘世间冷兵器的战斗。
可如今咱们面对的可是一众妖魔鬼怪啊!
你确定有把握?可别糊弄我老头子啊!”
智卿道人不禁捋了一把胡须,甚是自信的乐着,轻轻的拍着安道全的肩膀说道,
“安大伯,你忘啦?我不就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才回来的吗?
怎么会怕这些个牛鬼蛇神,要对付他们,简直是小事儿一桩。
你呀!就把心放肚子里,瞧好吧!”
安道全不禁疑惑的看了半天,也觉得这吴琼这次定然是有什么机遇。
不禁暗想着,
“当年的吴军师不也是年纪轻轻的就统领梁山军马,为梁山出路终日奔忙吗?
他的侄儿也定然差不了事儿的。”
还是决定相信他的话。
连连点头的笑道,
“如今咱们梁山好汉,也都差不多都是年轻的小将。
前几日,圣手书生萧让的侄儿萧翼也随我回来了。
这次还有他的儿子萧琰从康王那里带来的一众军马。
虽然不多,但也可以撑一撑排面。
而且这家小孩的爷爷也可以为我们做内应。
想要取胜也并非全然不可能。”
听到这里,智卿道人着实不认伤了他老人家的心,连连点头说道,
“安大伯放心,我自有办法对付那端虚。您就准备好接风洗尘的筵席就行。
把那萧琰、萧翼兄弟二人给我找来,以免夜长梦多,这件事情速战速决。”
安道全当即激动不已,也顾不得满身疲累了,径直奔出门去,把他们二人都给拉了进来。
智卿道人一看他们那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便说了一句,
“俗话说兄弟之合,其利断金。兄弟若不睦,则子侄不爱。
梁山好汉不是一母所生,且能互敬互爱。
而你们兄弟俩那可是实实在在的血亲啊?
到底甚事,何至于此?
今日若不讲明,则此战必败无疑?”
说罢,他便再不言语。
眼见着如此情形,那安道全焦急的说道,
“这么多日以来,我看在萧兄的份上,并没有深说。
可今日大战在即,这吴琼军师都已开口了,你们还是说说,到底所谓何事,以至于连公事都可以耽搁,只为你们兄弟俩的私仇?
如果不讲明原由,只怕上了战场,首先开战的不是敌人,倒是你们兄弟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