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南征飞欲寄边声,雁北归去为得佳音。雁飞高翔几度难寻,空断愁肠思之不来。攒眉向月谁抚雅琴,晨风泠泠去意弥深。
他们还在那边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殊不知那智卿道人借着吴琼的身体早已回到了那小宝的家中。
安道全半夜起来上茅房时,见到躺在炕上的吴琼不见了,起初还以为他也是出去方便了呢?
也并未过多在意,在他回来后半天也没看到吴琼回来。
更多的便是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并没有往别处想。
又想到明日还得早起呢,于是就又匆匆睡去了。
这时吴琼悄悄的回来躺在卧儿上盖好被子继续假装睡了起来。
他想等着天亮看看这群人到底有何居心,顺他意者便留,逆他意者,就一个字“杀”。
其实上次他见到端虚的时候,就已经知晓他身上其实还是藏有灵珠。
不过现在他就得了一颗灵珠,身体就已经承受不住了。
人神都有贪心,就连修仙的智卿道人都不能免俗,他也知道这灵珠虽然能使他法力大增,但伤身的威力也不小。
即便是这样,他依旧甘愿承受着这份原本不属于他的罪过。
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要自己独霸昆仑,可此刻通往三界的要塞他一个都没有霸占到手。
这时,他也有几分意识到了自己单打独斗定然是不行的。
俗话说好虎也架不住群狼,还是要收几个徒弟为自己办事才行。
不过一提到这件事他就愤怒不已,起初,他对端虚也是很好的,不过那端虚甚是奸诈,竟然两处认师傅,且从他这里学到的本事也敢拿来对付自己。
这才吃了窝边草,取了他的灵珠。
谁成想,这颗灵珠反噬的力量着实强大,就连自己这般法术高超都甚难驾驭。
其实他不知道,荀卿道人当初正是因为端虚身上妖性不改这才给他量身定制了一颗惑俗灵珠。
本意就是让他制止邪门歪道,好一心修炼,而这智卿道人如今所修炼的正是歪门邪道的法术。
所以对他来说,这可灵珠就抵消了他不少的内力。
可这一切他的不知道的,当然也不会有人告知与他这个的。
此颗灵珠乃是昆仑山顶采到的一颗至阳之石修炼而成,就是为了抵消他体的阴气太重的问题,越是到了初一、十五反噬最为严重。
然而他只听说过荀卿道人给每个弟子都配有一颗灵珠,一用来保护自己用。他还以为这灵珠便是助修仙最佳的宝物呢?
还这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这次他预备先看看局势再说,因为明日便又是十五月圆之日,如果还是在那冷冰冰的地府度过的话,真是要了自己的命了。
暗想着,
“这次要是真的能躲避开要命太阴的话,此后月月初一、十五都在阳世过,岂不是好?”
如此想着,但见天已经渐渐破晓了,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还是很顺畅的。不禁暗自窃喜,
“想必今天夜里不用再难受了,唉,都这么久了,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没一会儿功夫,但见旭日东升,身旁的萧翼也起床了,可看都智卿道人那乌黑的爪甲不禁吓了一跳。连忙叫道,
“神医,安神医,你快过来看看,这人到底是怎么了,好像蝙蝠一样,这哪是手啊?分明就是爪子嘛!”
安道全揉了揉昏睡的眼睛,说着萧翼,
“可别胡说了,这个吴琼啊!说是去昆仑采仙草,一去便再没了音讯。这身体定是伤的严重了呗!”
说着便下地过来扒着吴琼的眼睛检查周身的情况。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着实吓坏了安道全。
但见瞬间面色变得铁青,眉头皱的都能夹死蚊子,豆大的汗珠噼里啪啦的滴个不停。
萧翼见状不解的问道,
“怎么了,神医。他……没事儿吧!
但见他的眼瞳有渐渐涣散的趋势,眼皮都支不住了。
安道全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悲痛,用手轻轻的按他的胸口,以致减轻几分痛楚。
此刻的他脸色甚是憔悴不堪,嘴唇也是那么苍白,面色蜡黄,眼窝深陷,身体软弱无力,全身都是冰心刺骨的凉,而且发着虚汗。
看到他蜷缩着身躯不断的颤抖着,脸色刷的变了,然后低下头去,好像瞬间落到了冰点,这可着实急坏了安道全。
他焦急的抽出毫针用以针刺穴道,且又在穴位处燃烧艾草。
随后又取磨针,摸到三阳五会处一针便直扎下去,没过多久那吴琼便苏醒了过来。
安道全随后后又在两胁“温灸”,不一会儿功夫吴琼就可以起坐了。
此刻他的衣衫早已被大汗浸透了。
那智卿的魂灵感觉自己好像在沙漠间游走走,眼见着前方没有尽头的沙漠,他真的体会到了濒临死亡的绝境。
魂灵都不知飘了多远,可一抬头却见自己还是在原地,好像有个恶魔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路。
不过就在那银针扎入百会穴的瞬间,好像被拉回了人间。
从没体会过这种日薄西山,即将命丧黄泉的感觉。
这一刻他好像有几分醒悟了,他看见那个平行世界中那个感情失意的自己。
甚至有几分想叫醒他的念头,可那个他依旧不受控制的发狂暴怒,甚至不惜想杀掉所有令他生厌的人和事。
正当此时,他感觉有人把他扶起来,给他喂了一碗苦涩的汤药。
竟甚是般的再度回到了这个世界,只在他睁开眼那一瞬间。
看见了一个已经为他忙前忙后照顾了他半天的须发皆白的老者。着实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但看着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已经忙活了一日一夜的安道全这才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一顿一喘的说道,
“你这孩子,可着实吓坏了安大伯。
下回有什么事直接告诉安大伯,且不可再这样了。这阴气也太重了些。
好在那老者采来的长生草还有一些。这才使阴阳调适得当,不然就算安大伯无力回天了。”
说罢,他缓缓的把吴琼放躺。
回手不禁擦了一把如雨般的汗水。
这么长时间一来,月月初一、十五,都得给他扒层皮。智卿道人着实是过怕了这两个日子。
着实没想到,他一个阳间的老头,竟能有这等本领,当真是令他感激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