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时人面桃花的惊艳,来年却是物是人非的落寞。初见时回眸一笑的百媚,已变成此恨绵绵的哀怨。原也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
自打那日以后,这府中的小姐,整日如同丢了魂儿一样的在院中焦急的踱步。
派出小莲日日去那日约见的茶楼查看,生怕错过了这次。便再也没有机会与之相恋。
如果按正常年纪来算,她早已在家留成了老姑娘了。
她今年都十八岁了,还没有成亲,这要不是知府家都千金,指不定给笑话成什么样儿呢?
其实自己内心也甚是焦急,可是她就是宁可错过,也不愿意将就。
她爹早已忍无可忍了,耳朵里听到的不是说她有病,就是说她长得太丑,以后也定没人看上。
王公贵族家的公子也看不上她,普通人家的儿子他们也瞧不上。悬在半空中也着实难受。
这次她为何如此着急,原因就是因为他爹说这次科考完就会把她的婚事给定下来。
如果说就见这一次面,她们便会花成蜜就,终成眷属的话,那应该是是世上最完美的一段佳话。
怎奈天不遂人愿,这几日她的脖子都盼长了,终于还是没等来他。
这几日那小姐天不天不亮就起床了,蓬头垢面的也顾不得梳洗打扮,就出去查看一番,驾车敢到茶楼门口看了许久也不见人影,这才垂头丧气的回到府中。
开始了日常的生活,虽说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可她此时的一颗心早已如同在焦炭上煎烤一般。
眼见着希望燃起,眼见着希望破灭,最终还是抵不过现实的重锤。
已经给折腾的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眼见着第七日的太阳也渐渐西沉。随之沉下的还有自己那一颗向往自由,向往爱情的心。
他娘见她如此落寞,也甚是担心,亲自下厨为她准备了平日里爱吃的菜肴。提着食盒亲自过来劝解道,
“丫头啊?娘看出来你这几日有所变化,怎么了?难道是对那翩翩状元郎有什么不满?”
但见玉莲小姐仍旧低头不语,夫人也知道这个女儿的性子十分固执,
“娘也知道,本来你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儿,只是这婚事从古至今都是双方父母定的。三媒六聘哪有自己说了算的。
玉莲沉思片刻给她娘讲了一个故事,
“娘,你知道泰和年间的一个故事吗?”
冷不丁就来了一句,这话着实让她摸不着头脑,只是不断的摇着头,
“泰和年间什么事儿?”
玉莲无奈的笑了,稍微顿了一下,随后又继续说道,
“大名府那边儿有这样儿一个传说,一对男女因,悄悄相爱了。二人父母双方均不同意。
最后因不能如意地在一起,而双双投水自尽,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官府搜便了所有他们可能出现的地方。他们父母也张贴布告遍地寻找他们的踪迹,却终不能找到。
此案着实令他们大伤脑筋。本以为这个案子可能会就此成为悬案了呢?
哪成想次年,种藕的渔民在水塘中找到两具尸体。有身上的衣物可辨,此事大白。”
夫人听到这里怎么感觉哪哪都不对呢?质疑的问道,
“孩子啊?你是不是被糊涂弄了,我说的是你的婚事。怎么就会扯到别人身上去了呢?”
玉莲低头沉默片刻,可还是为自己说了起来,
“这一年,这个水塘中的荷花盛开,而且株株皆开并蒂莲。沁水的梁国用当时担任录事判官,向内翰李用章这样叙述此事儿。
莲心是苦的又为谁而苦?并蒂莲的花为什么含情脉脉娇嫩地相互对望,怕是大名府那两个相爱的男女的化身,
天公这样的不公平,为什么不教相爱的人白头偕老,却让他们死于鸳鸯偶居的水塘中,夕阳西下悄然无声。
这对恋人相亲相爱,本可以在灵芝仙草与吉祥晨露中,幸福生活长生不老。他们的感情即使“海枯石烂”情缘仍然长存,但被迫死去的幽恨是黄土无法掩埋的。”
那夫人听了女儿的话不禁也无力劝阻,生在那个年代的男女,哪个不是被父母决定的?
不是出卖女儿谋取高价礼金,就是政治联姻,为家族安宁牺牲了一辈子幸福的?
面对女儿的发问,只说了一句,
“孩子,娘会尽量劝你爹的?不让他因自己的私利,而毁了你一辈子的幸福。不过话又说回来,你是不是有自己看上的人啦?如果有,把他带来给娘亲瞧瞧,也好为你的终身大事判断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