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对于少年男女来说,懵懂、痴情便是这个时段的主打。
可对于“十世相爱十世分”,这般毒沁心骨,是人望之心如死灰,了无希望,但处于这个年纪的青年男女,好似一往无前,无所畏惧。
虽说白若虚府试落地,但也丝毫不影响他在那知府小姐眼里的形象。
那知府小姐名为玉莲,她自己也是个书香才女,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
她自小就喜欢田园生活,也很向往自由。尤其是到了她这个年纪,整天胡思乱想一些古代诗经里的爱情。
幻想着自己也能婚姻自由,将来找一个如意郎君,共同相伴到老最好。
所以她就瞄上了这次来凉州赶考的秀才们,其实她也早就听说了陇西盛名的才子白若虚。
只是感觉都落地了,定然能力不行,只在准备寻觅下一位的瞬间,眼见着一位身着上好丝绸制成的淡蓝色长衫,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
他的皮肤像昆仑山里洁白的雪莲,色如春晓之花。眸子尽显天山之巅神圣的池水。杏子形状的瞳仁灵动,那笑容颇有点儿风流少年的佻达。
只见到他那一个模糊的影子,便已认定终生,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但她此刻却羞于启齿,也只能悄悄的躲在对面的茶楼上悄悄窥伺。
听说那白若虚登科落地了,可能不会在这里留的太久。
急得她在茶楼包间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才厚着脸皮,让丫鬟去传话。
白若虚原本不打算见的,怎奈这个丫鬟太会说,整得他都不好意思了。
“您就是传说中四岁能写诗,五岁能作赋的白若虚,白公子吧?”
此刻的他心情正低落落呢?一听人群中有人夸自己,不禁抬头看了一眼,他也不认识,还以为是叫错了呢?
“这位姐姐,您是在叫我吗?”
但见那个丫鬟躬身施礼大声叫道,
“奴婢是知府小姐的贴身丫鬟小莲,奉小姐之命,特地来请白公子前去赴约。”
“知府小姐?”
白若虚不禁一阵惊慌失措,表情瞬间尴尬到了极点,暗想着,
“知府小姐如此相邀约我一个落地秀才干什么?这要说中举了,如此相请,还有几分面子,可如今都落了榜了,再去想见岂不尴尬?”
正想推脱呢?
“这位姐姐,这……白谋家中有事,实在是着急赶回去,不宜耽搁行程。还望您代我给小姐道个歉,下次有机会一定。”
在他看来这小姐定然只是随口一说,见与不见意义不大。估计她也不会在意的吧!
“白公子,我家小姐说了,今天一定要请到您。她非常喜欢您的学问,大有以您为师的意思,依小连看,您还是去吧!小姐此时就在茶楼上候着呢?您也不好驳了小姐如此盛情吧!白公子,请……”
“既如此,那就走一遭吧!多谢这位姐姐了。”
说罢便跟着那小莲一路来到了茶楼的二层,小姐选了一个上等雅间,在此处可以边观看下面的搭台唱戏,也可以透过窗子看到外边的凉州美景。
那小姐等了半天没见人影,茶都喝了好几壶了,猜想着,那白公子定然是不会来了。
正准备落寞的离去,一起身的瞬间便和来人打了个照面,眼见着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唇若施脂,转盼多情,天然一段风韵,全在眉梢,平生万种情思,悉堆眼角。
只这一眼,便是万年不变。自此刻起,她便一往而深,任何艰难险阻她都无往而不利。
“在下白若虚,参见小姐。”
……
半天也未见应答,白若虚不禁一阵迷惑,再度躬身施礼,
“在下白若虚,参见小姐。”
那玉莲这才顿了一下,连连点头的说道,
“啊……好,白白白公子,快请。”
只顾看他了,一时都忘记了礼节,此刻她的内心犹如心头撞鹿,登时骨软筋麻,好似雪狮子向火,霎时间酥了半边身。
白若虚一时间也不知说什么好了,双手瞬间攥出了许多汗水,身体更是僵硬的不知怎么迈步了。
“在下白若虚……”
“你已经说过啦!我都知道您的名字了,白公子您家中还有何人?”
她这句话其实还有一层意思,这真是相见恨晚,一上来就打听白若虚的家庭情况,言外之意,就是成亲了没有?
可此时紧张的白若虚,并没有想那么多,就按照她的字面意思回答了,
“在下家中有六个儿子,上有四个哥哥,下有一个弟弟,高堂也都健在。”
“啊!这样啊!那你这次来凉州,就没打算在这里折腾出一番天地来?如果将来功成名就也好慰藉一下列祖列宗啊?您说是不是?”
这话听着挺有攻击性的,白若虚还以为这小姐是看不上自己才这么说的呢?在他的理解,这就是瞧不起他的话术。想了想她说的也没啥不对的,于是就冷漠的回了一句,
“理想终归只是理想,现实还是很残酷的,明日就准备启程回去了。若有机会三年后再见吧!”
那小姐只是太心急了,恨不得一下子就都把他的一切都给打听明白了,所以就有点儿不知所云,整得都语无伦次了。
可能是她年纪小,也没有经历过,所以太心急了,原本想得好好的词儿,一出口就变成了这样。
本来还想着和他好好推心置腹的聊一聊对文学的看法。保不齐就会有了默契,到那时害怕没话说吗?
不想一句话就给白若虚惹毛了。他正准备起身离去呢?刚要开口,只听那小姐道了一句,
“白公子,本小姐最近正在学习诗词,怎奈之前那位先生年事已高,我也只能让他回去颐养天年了。眼下府里正缺一位教授,您……可愿意留下来?”
旁边的丫鬟一听都不进蹙起了眉头,暗想着,
“这小姐看来是看上了了这位白公子了?都不惜以如此由头来挽留他,如果这白公子要是落花有情,流水无意。那可真苦了小姐如此深情了。”
但看那白公子也是纠结的思索了半天,结结巴巴的说道,
“这个嘛?我……这出来的也急,还没问过家中父母,我先回去一趟,问过他们的意见如何?如果他们同意,我便会再度反回。嗯……就七日为限吧!若过了七日我还没有回来,那便不会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