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弦把他们都支走了,趁没人注意,悄悄的去驼队中想找寻一些线索。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不寻常的信笺,其实信里到底写的什么,她也不知道。
但现下四面楚歌,自己已然是孤军奋战,就算她想回去也没办法。
天色已晚,那群去吃肉的商人酒过三巡,个个七颠八倒的互相搀扶着,也都已经回来了。
可雪莲她们不过就是去洗个澡,直到深夜还没有回来。
洛弦不禁焦急万分,不顾一切的悄悄溜出骆队。
老一辈人中还流传着“早穿棉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的土话。
沙漠的气候说来也怪,白天毒日高照,恨不得一头扎进冰窟窿里才能解得一点儿暑气。
可一到了夜晚,那便是寒风凛冽、狂风大作、飞砂走石,魑魅魍魉更是在此间狂欢游荡。
发出阵阵阴森恐怖的怪叫声,新鬼鸣冤旧鬼嚎哭,忽高忽低的百鬼啼哭声,好似离他越来越近,他不禁抱着头蜷缩在一处山坳里,当即闭紧双眼,只求自己平安躲过一劫。
可就在他闭眼的一瞬间,奇迹发生了,他好似又看到上次飘荡到的地方。
他依稀还记得上次勿闯到这里,就在他濒临绝望之际,还是师傅突然出现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眼见着距离那西河柳林越来越近,他又好似想到了什么,突然睁开了眼睛。
也就是这一瞬就再度回到了这片漆黑的沙漠之中。
他也不知为何会出现这般幻境,殊不知那边的她的身体,已然遇到了危险。
澜夜自从把白南辰手中的灵珠夺走之后,他生怕洛弦遇到危险时,自己不能及时出现。
因而一颗刻也不敢休息的,驱动灵珠的灵力探寻着她的位置所在。
就在她刚睡去不久,便见到一个身影邪魅的盯着她。但见她似悲似喜,亦爱亦恨一时间百感交集,内心深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突然被灵珠的灵力一震,她眼中登时怒火冲天,一把拖起她的身躯,便带往了一个她比较熟悉的地方。
其实她的灵魂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危险还是奋力挣扎过的,怎奈那边的力量更为强悍,一次身体与灵魂也就两地分离了。
没有灵魂的身体,就像一副喘着气的湿尸,任人怎样摆布也是没有感知的。
这次那个曾经相熟的怨鬼,就已经准备好了用她去抵死。
曾经那魔鸢有一世便投生在这沙漠之中张老儿家中,家中虽然只有她一个女儿,但爹爹也不务正业,娘亲更是从没读过什么书,所以不论什么事都听她爹的。
其实魔鸢这一次投生之前,她为了能够忘却上一世的恩怨情仇,一大碗煮沸了的孟婆汤下肚便什么也不知找了。
本以为就此忘却前尘往事,来生就会快乐的她,在头胎过程中与当时准备投胎摸洛弦拿反了号码牌。
张家媳妇还在肚子痛的时候,就径直冲进了她的腹中,怎奈早在她前一世时就已经中下了这般恶果。
其实在她十六岁出嫁时,就已经恨意丛生了,她抱怨老天不公,为何让自己遭受这般罪还有吃不完的苦。
可这次自己不禁没有解除无尽的痛苦,反而还害得被打入了地狱。想来这一切源头都是那与那洛弦拿错了投胎的号码才导致了这悲剧人生的惨淡结局。
加之原本就爱到骨子里的澜夜,又被她不知使了什么妖法,夺走了他的真心。
而后就再也没有得到过幸福了,想来自己所遭受的一切,都应该让那洛弦十倍,百倍的奉还。
于是她疯笑着就把洛弦的身体带到了,那新郎的房里。看着她躺在那已经被撕扯的肚烂肠穿新郎身旁,不禁说道,
“原本就是你造的孽,自己偿还吧!”
不禁高傲的一甩袍袖得意的离开了,此时她已然在试图扭转已发生过的事情的结局。
此刻已经七日七夜没合眼的澜夜已然累的气喘吁吁,想着悄作休息,一会儿再度重新驱动灵珠。刚刚闭目还不到一个时辰,忽然发现自己胸口的灵珠亮了起来。
但见他胸前断断续续的闪着微弱的红光,澜夜见状甚是不可置信,
“洛弦定是遇到危险了,唉,我真是不中用,竟然连颗灵珠都无法控制。”
一想到这里,鼻子瞬间一阵酸楚,自言自语的说着,
“洛弦你到底在哪儿啊?为什么每次我要靠近,你都会离我远去?我只是想每天都能见到你,难道这也有错吗?”
突然大颗大颗的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如同决堤一般的涌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
原本亮着红光的灵珠,沾了泪水近而转化成的绿光。
澜夜见到灵珠如登时面露喜色,都来不及擦去脸上的泪水,就准备透过灵珠锁定洛弦的位置。
刚要准备再次驱动灵珠时,好似听见了洛弦的声音,
“澜夜师兄,我没事,你先不要急着过来,用不了多久我也就回去了!听话,就在原地等我回去。”
听她如此说,澜夜就更加焦急了,激动的说道。
“洛弦,你去哪里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的身影,见到灵珠发出微弱的红光,我就更加着急了。你真的没事吗?我还是过去找你吧!”
此时的洛弦已经人魂分离,已经快支撑不住,但她怕澜夜见到他现在这幅男人的面孔。但澜夜师兄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如果他要是闲下来,那就又要日日追逐自己,而不顾男人应有的尊严。
洛弦认为他有如此本领,不应该日日都委身于石榴裙下,而是要做更多的事情。于是,她说道,
“当初我刚来到包大人的开封府时,曾答应一个叫柯俊辰的武状元,他是被冤死的,昨夜我又梦到他了,他问我有没有帮他查清真相。我说已经告知包大人了。这次我又说谎了,其实我早就忘了这档子事。澜夜师兄,你要是不忙,就帮我去查吧!好吗?就当洛弦求你了。”
澜夜怎么也想不明白,已经许久不见了她,为何在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还要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呢?不禁又气又怒,没好气的说道,
“他自己有冤就自己去申呗!我又不是地府的阎王,哪管得了这许多闲事?”
洛弦不禁怒道,
“就这点儿感情?连这么点儿小忙都帮不了,还天天说的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你不帮算了,我找白南辰帮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