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震见那名胡子斜身刺来,急忙翻身后退,他心里明白自己的血盾,面对这不知是何材质的银枪毫无胜算可言。
“墨龙!”
李震大喝一声,一条黑影从他的胳膊上飞离出来,在空中盘旋了一圈化成了墨龙剑落在了李震的手上。
此时的守城的官兵已经开始驱逐开围在城门口的百姓,有几个情绪亢奋的百姓和官兵起了冲突,被几十个官兵围住拳打脚踢,丝毫不手软。
这些由百姓养着的官兵各个腰粗膀圆,那些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百姓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被殴打的奄奄一息。
李震看着这些官兵尚且作威作福,视百姓如仇人一般,更遑论那些颐指气使的将军和官吏了。
他怒从心头起,一丝丝黑影顺着他的血管慢慢延伸到他的脸颊,他此刻半边脸已经布满了黑色的血影,他感到体内那团黑色的漩涡开始不停地旋转起来,手中的墨龙也蠢蠢欲动,李震的手紧紧握住墨龙剑柄,只等待他一声令下,便会喷薄而出。
那名胡子看到李震奇怪的表情心里暗暗吃惊,他紧紧握住银枪,不顾一切的朝李震刺来。
李震看着这胡子,就像面对这腐朽黑暗的世界,他就像一股黑飓风一样瞬间冲到了胡子面前。
一黑一白两杆兵刃在天空中激烈的碰撞着,一边大开大合,一边却是如影如魅。
虽然说一寸长一寸强,可是胡子的长枪却在近身搏杀中占据了劣势,李震像一个影子一样在胡子身边飞来飞去,将胡子绕的晕头转向。
可是这胡子还是修为高深,浑身上下发出阵阵白光,银枪在手上舞的密不透风,李震虽然灵逸飘动可是还是不敢靠近那团白色银枪的保护圈内。
李震忽然感到阵阵寒意袭来,那胡子周围就像结着厚厚的一层霜,让人在这深秋之时提前感受到了寒冬的气息。
那胡子一直处在守势,当他周围的霜气越来越足之后,他突然停止了下来。
“万物霜降!”胡子突然大喝一声,他周围的霜气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兵刃向四面八方冲去。
李震猛然一惊,他没有想到这胡子看似在守着命门,其实他已经偷悄悄的积攒了威力巨大的杀招。
李震不知这霜刃的威力,急忙将墨龙舞在胸前。
“乒乒乓乓!”一阵阵凌乱的响声,那些飞向李震的霜刃纷纷落地,就像一枚枚银针一样,李震丝毫不敢怠慢。
然而那些霜刃就像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一样,不停地从那胡子的四周发射出来,李震边舞着黑色的剑花边向后撤去。
“想跑?晚了!”那将军看出了李震的心思,他急忙提枪来战。
李震面对着那些细微的霜刃已经应接不暇了,他见胡子又杀将过来,心里暗暗慌乱。
“噗呲!”
李震眨眼思考的时间里,胡子已经将那杆银枪插进了李震的胸口,李震急忙用剑去挑胡子的手,胡子不敢大意,急忙一把抽出了银枪,翻身后退。
李震的胸口被那杆银枪挑出了一个大血窟窿,鲜血四洒,李震抽出剑逼退了胡子,可是没有抵挡住那些飞来的霜刃。
“噗噗噗……”
那些霜刃纷纷插进了李震的身体里,李震的前胸,脸上,腿上全部沾满了银色的霜刃,就像一只刺猬。
李震感到一股股钻心的疼痛袭来,那些霜刃似乎带有冰冻之气,李震感到身体的前半部分有巨大的麻木之感,血液好像停止了流动,李震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去死吧!”胡子突然又携千钧之力持枪从上刺来。
李震看着那锋利的枪头,心里一阵阵的愤怒,莫非今日要死在这杆破枪手上?
他感到体内的灵力和黑影逐渐凝聚成更大的漩涡,李震突然双臂张开,那些霜刃被他体内巨大的漩涡之力逼了出来,霜刃
纷纷倒出李震身体飞向胡子。
胡子本来就抱着必胜的决心刺向李震,他哪里能想到李震会将霜刃硬生生逼出来,丝毫没有防备,被那些飞出来的霜刃击中了,他眼睛也不敢睁开,银枪刺歪插进了厚厚的青石地板上,身上沾满了银色的霜刃。
真是以其人之道还制其人之身!那些霜刃在胡子身上迅速起了作用,胡子身体僵硬的挺在地上,或许他从没有料到自己会被自己的霜刃所伤吧!
李震浑身冒出了黑色的烟雾,就像刚从地狱爬出的恶鬼,手里的墨龙剑也发出黑色的光泽,他一步一步走向躺在地上的胡子。
“畜生!还敢伤我否?”李震冷酷的声音悠悠的从四周传来。
那胡子突然从地上猛然跳起来,手里的银枪直指李震前胸。
李震此刻好像有浑身使不完的力量,面对躺在地上装死又突施冷枪的胡子,丝毫不畏缩,他挥动着手里的墨龙就像刮来猛烈的飓风,一剑将胡子连人带枪劈成了两半。
李震冷冷的拄着剑站在原地,地上流下一滩鲜血,墨龙剑迅速将那些血吸干了,剑身闪烁起一丝血红色的暗光很快又恢复了原来那沉沉的黑色。
守城将士见他们的统帅被这个浑身冒着黑烟的恶魔劈成了两半,各个惊恐万分,谁也不敢再动手殴打百姓了,他们呆呆的站在原地,就连轻微的晃动都不敢。
“开门!”李震半边脸上的血管布满了黑气,他注视着这些官兵恶狠狠的说道,声音就像雷鸣般在众人头上炸响。
“快……”
“走走走……”
那些将士各个灰头土脸的抢着开城门去了。
“吱吱呀呀……”
城门洞开,围在城门口的百姓一股脑儿的向城外涌去。
李震此刻也不知道自己体内究竟为何爆发出如此惊人的力量,不管怎么说先让百姓出了门再说。
李震待到百姓散去自己头上也跟在百姓身后向城外奔去。
李震知道城外三十里就是王朗部的大营,他要会一会这个东南王。
京城外的谷米小镇本是一个祥和的村庄,这里的百姓靠着向京城输送庄稼蔬菜,家家户户日子都还挺不错的。
可是王朗突然挥师北进,这个谷米小镇成了王朗的前沿阵地,东南虎狼之师一夜之间将谷米小镇糟蹋的一片狼藉。
原来的村庄周围旌旗林立,一处处炊烟袅袅升起。
李震一步步走在这儿的田间地头,他远远巡视着王朗的部队,他见王朗部下安营扎寨颇为考究,五个营帐是一组,每个组都是四个营帐保卫着一个营帐,他们分成了一个个小单元,就是为了在有敌军袭营时能够迅速组成一个个小的方阵,进可攻退可守,此阵名为繁星阵,王朗正是靠着此阵一步一步走到东南王这个位子的。
“什么人?”李震正在细细的品味着王朗精妙的阵法,突然几个巡逻的士兵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将他团团围住。
“我……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百姓,想要到乡下投靠亲戚,还望各位官爷开开恩啊!”李震故作可怜的求着各位士兵。
“胡说!京城一听说我们大军压境早已经吓得闭门不开了,你是怎么出来的?我看你怕是京师派来的细作吧?”一名士兵长揪着李震的衣领说道。
“我真不是细作啊!”李震无力的辩驳着。
“别听他狡辩了,谁会承认自己是细作啊!把他押到大帅营再说!”一名士兵在那名士兵长的耳边说道。
“嗯!把他押走。”李震任凭这些士兵将他五花大绑向王朗营里押去。
“报……六队长抓到细作一人,正在帐外等候!”王朗正在和众将士商议破城之事,突然听到帐外守卫禀报,突然一愣。
“快快押解进来!”王朗没想到刘智居然还敢派细作出来,看来这场仗他
是铁了心要打了。
那些士兵将李震推搡到中军大帐。
“跪下!”王朗手下一名将官看见李震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站在帐里一副满不在乎喝的表情,心里不由得增加了几分厌恶之情。
李震则依旧不动声色的站在那里,四处观察着这里的情形,王朗长得眉清目秀,身高臂长,一副儒将风范,粗粗一看可能是一位四十不到的统帅,帐下两侧依次坐着八个将官,将这座偌大的营帐衬的有些拥挤。
“哎呀!”一声惨叫将李震的注意力分散开了。
原来刚才的那名士兵长想一脚将李震的膝盖踹弯,可是他哪里知道李震浑身灵力护体,一名普通的士兵哪里能伤他半分!
“呵呵……你们军中都是这样的酒囊饭袋吗?”李震笑呵呵的看着那名捂住脚在地上惨叫的士兵长说道。
“废物,拉出去!”王朗看着那名士兵长一副丢死人的样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吩咐左右将他拉了出去。
“让我来!”帐下一名豹头环眼的将军突然站了起来,准备对李震动手。
“住手!”王朗突然大声的阻止道。
“大帅?”那将军睁着圆圆的大眼疑惑的看着王朗。
“下去!”王朗示意那名将军坐下。
“你们这里招待俘虏的方式挺特别啊?”李震见刚才一名士兵长不听吩咐就踹自己一脚,这下一名将军准备再向自己动手却被王朗拦下了,他觉得好笑。
“来人,赐座!”王朗看出李震身怀绝技,绝不是什么细作,急忙对部下说道。
很快一张椅子摆在了李震面前,李震被绑的跟粽子似的,勉强坐了下来,他眼睛直直的盯着王朗。
“不知道少侠如何称呼?”王朗见李震坐了下来,微微一笑说道。
“别在这里故弄玄虚了,有什么招儿尽管对我这名细作使出来吧!”李震不愿和王朗说起自己的来历,他神气的说道。
“阁下若不是细作,为何会出现在我军营地附近?”王朗知道李震不是细作,李震浑身上下透漏出一股王霸之气,绝不是一般的兵丁身上能够散发出来的气质。
“我想看看贵军这次长途跋涉所谓何来?”李震开门见山的问道。
“噢?阁下认为我们是为何而来?”王朗不明白李震所问为何,刘智篡夺自己恩师的皇位,自己这个当门人的理应出兵为恩师讨回公道。
“当然是为了诛杀那个不忠不孝的奸贼了。”王朗丝毫不在李震面前隐晦什么。
“身为臣子,囚禁当朝皇帝此贼不忠,身为儿子,谋取老子的皇位此贼不孝!我可以这么理解吗?”李震咧嘴笑了笑说道。
“阁下说的倒也不错!”王朗虽然听李震这么说心里不舒服,可是李震说的都是实话,那逼皇帝退位不就是刘吉想坐江山吗?可是这样一说,显得自己的恩师刘吉又成了不忠的典范,那么自己率领的部下不都成历史的罪人了吗?王朗不情愿的回答道。
“那你是觉得刘智不忠该杀呢?还是不孝该杀?”李震继续问道。
这个问题很有针对性,王朗觉得有点意思,他低头冥想了半天。
“我个人觉得他不孝该杀!”王朗当然不能觉得刘智囚禁皇帝谋取皇位这一点该杀,如果他说刘智不忠该杀,那么刘吉和这满朝文武岂不是都该杀?自己当然也该杀了。
“人家的家务事,单单一个不孝之徒,就劳烦将军你引兵北上?你这十来万的大军,一天得花去国家多少的钱粮,难道这些钱都是你们这些身经百战的将士们挣来的?”李震一步一步的逼问道。
“家务事?刘吉乃是朝中重臣,要是单靠那个无能的狗皇帝,这个国家早完了!刘吉的家事就是国事,天下事,天下事当然就得由天下人来管了。”王朗这么辩解倒也不无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