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在深夜的柳风楼里响起。
老瑞通过暗孔看清楚来人竟是一位衣着破烂的乞丐。
“吱呀!”门仅仅开了一个缝隙,里面递出来一两纹银。
“快走吧!”老瑞以为是乞丐讨饭来的,拿出一两纹银想要打发他走。
“我不是乞丐,我有事想要找李震李少侠,麻烦你通传一声,就说是个姓胡的!”乞丐的声音听起来怪声怪气。
老瑞一听此人居然知道李公子在这里,可能是李震的故友,如今落魄至此,老瑞只好去通传了。
深夜人们都已经熟睡了,李震搂着紫烟正在酣睡,老瑞摇起了铜铃声,将他们震醒了。
“是老瑞,莫非有什么情况?我上去看看!”李震腾的一下子坐了起来,急忙穿上衣服出去了。
“怎么了?老瑞?”李震神色慌张的出来,看着老瑞也是一脸困意,身上只披了件外衣,急忙问道。
“李公子,外面有个姓胡的乞丐说想要见你,我怕是您的故人因此将他留在了前厅,你是不是去看一下?”老瑞略带沙哑的嗓音说道。
“姓胡的乞丐?”李震一听姓胡,第一反应就是胡公公,可是胡公公怎么成了乞丐了,这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好,我这就去看看!”李震猜测应该是胡公公,在京城里他认识的姓胡的也就他一个人了,李震急忙向前厅走去。
“胡公公?果然是你,你怎么?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李震看着前厅里坐着一位衣衫褴褛的老者,那落魄的模样和以前锦衣华服的胡大总管相比,真是天差地别,李震一脸诧异的问道。
“李少侠,别提了,一切都乱了套了。”胡公公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
“你先不要着急,慢慢道来。”李震虽然知道朝廷的一些变动,可是他还是想听一下宫里人亲口说一下事情的真实原委。
“我和你天牢一别,本以为带着段清舌战群儒,可是哪里知道刘智居然铁了心的篡位,满朝文武没有一个敢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皇上和段大人如今被幽困在清凉岛上,生死未卜啊!”胡公公心痛的说道。
“那你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李震看胡公公如此狼狈好奇的问道。
“刘智登基后,大赦天下!可是对于前朝老人,他没有一个人放在眼里,而且对以前伺候过皇帝的太监宫女,进行惨无人道的赶尽杀绝,我就是被清洗的对象!本来将我送入了天牢,可是天牢里的人有人和我有些交情,给我偷偷整来钥匙,让我私自跑了出来,我想尽一切办法装成乞丐才找到这里的。”胡公公一声长叹道。
“不是……胡公公您老人家武功卓绝,该不至于此啊?”李震以前也和胡公公交过手,领略过他的高招,在朝廷里全身而退应该不成问题才对啊!
“李少侠,你是有所不知,咱们这个新皇帝可不是一般人,他虽然学问不深,可是他练的一身的本领,手下更
有十三太保,各个是一顶一的高手,老夫很难脱身!”胡公公说起刘智那群人仍旧不寒而栗。
“什么?你说刘智也是有修为的化外之人?”李震对于朝廷又有了更加不可思议的认知。
“少侠你是有所不知,武朝自古以来就有神秘的皇家绝学,先帝爷临走的时候武陵皇帝还年幼,先帝便将这皇家绝学悉数托付给了刘吉,本想着刘吉是个忠臣,哪知道人心不可测,刘吉一得到那本皇家绝学便陷入了不可自拔的修炼当中,并且传授给了他的儿子刘智,早将先帝的托付抛到了九霄云外,待到武陵帝坐朝后,刘吉不仅在权力上彻底将皇上架空,在武学修为上也一点都没有传授给皇上。”胡公公想起往事,也是一阵阵惆怅。
人总是有私心的,无论关系多么好的人,在权力面前总会显得那么的脆弱和渺小。
“胡公公,下一步我们怎么做?”李震想探探他的口风。
“李少侠,我一把老骨头了,也折腾不动了,看着这江山易主,说心里话,我也有些舍不得,白白便宜了刘家那些小人。”胡公公低下头长吁短叹。
“俗话说的好,时势造英雄,刘智虽然篡权夺位,让世人不耻,可是如果这周朝能让人心安定天下太平,倒也不是一桩坏事!”李震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胡公公的底线。
“李少侠,刘智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了解,倘若他真能将这天下治理好,我自然无二话,可是那是一头饿狼啊,永远的不知道满足的一个人,他会将国家这艘巨轮带到何处,真的还是个未知数,刘吉能够容忍他儿子稳坐江山吗?别忘了天下的军队全部掌握在刘吉的四大门人之手,宋,王,秦,赵这四个人会完全接受这个新君吗?”
“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一旦那些人露出真正的面孔,将来波涛汹涌着实让人不敢想象!”胡公公推心置腹的一番言语,让李震心里有了底。
“胡公公,这几日暂住在柳风楼里,有什么事情,我自会找你!”李震让老瑞给胡公公安排了一间客房,四下休息了。
第二天,天一亮,京城里就传来了嘈杂的喧闹声。
李震一晚上并没有怎么睡好,大早上也被吵醒了,他穿衣出门巡查。
街道上并不是热闹的叫卖,而是匆匆忙忙的人群,人们张皇失措的逃命,就像有老虎在后面追似的,这样的场景让李震想起来多年前瓦哈围攻凉州城里的情景,世事沧桑,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李震已经由一个毛头小子变成了一位顶天立地的汉子,一身的本领,如今站在全国的核心城市里,他一步一步朝着前方走去,任凭狂风吹乱他的发丝,一身长袍在风中摇曳着凌乱的舞姿。
“老前辈,不知你为何这般慌乱?有什么事情吗?”李震拦住一位手里提着大包小包还在拼命赶路的大爷问道。
“哎呀!小伙子你还不知道啊?东南王杀过来了,我这是去乡下投奔亲戚去呢!”老大爷气喘吁吁的说完头也不回的朝城
门走去。
“王朗还是杀过来了!”李震站在原地愣住了,他一心想要阻止的动乱还是如期的发生了,就像滔天的洪水,单靠他一人真的难以阻挡,李震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落和迷茫。
战争总会不期而至,不给你一点喘息的空间,百姓流离失所,换来的是掌权者的一己私欲,真可谓,刀光剑影逞英雄,可怜天下人!
李震心里暗自发誓,这次一定不能让当年的凉州之惨状再次发生,这里的百姓是无辜的,该死的是刘智是那些鱼肉百姓的朝廷命官!还有那无能的武陵帝和挑起战端的王朗!
李震拼命的向城门处冲去。
京城的内城和外城城门早已经紧紧的锁死了,任何人不得逃命,皇上已经下令城里百姓和京师共存亡。
“这该死的刘智,他一身本领怎么不来守城?在金銮殿里享着歌舞升平,这里的将士却在准备着浴血奋战,百姓四散奔逃,这就是他治理的太平盛世?”李震看着城门口拥挤着大量的百姓,守城将士已经将矛头指向了准备出城的百姓。
李震怒从中烧,他突然奋力一跃冲到了人群的最前端。
“把城门打开,放百姓出城!”李震冷冷的看着这些守城将士说道。
“大胆!皇上有令,王朗部已经在京城外三十里处驻扎,任何人不得打开城门,投靠敌军!”一位满脸胡子的守城官兵看见李震公然违抗圣命,满脸杀气的走了过来。
“这是哪个皇上的令?你没看到这些都是普普通通手无寸铁的百姓吗?他们想找寻一条生路你们都要阻挠吗?”李震暴喝道。
“就是,我们不投靠敌军,我们是到乡下避难啊!”
“是啊!官爷开恩放我们出去吧!”
城门口的百姓听到李震在为他们说好话,也纷纷声援起来。
“都给我闭嘴,今天谁再敢提出城的事,别怪我这杆银枪不老实!”那个大胡子官兵将手中的银枪狠狠往地上一竖,竟然将这青石地面砸碎了,这些百姓各个变得鸦雀无声,生怕那将军将银枪撞到自己头上似的,场面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李震看到这银枪突然有种好熟悉的感觉,在天牢的烈火将军使得也是相同的兵刃,银色长枪,简直一模一样,莫非他们是师出同门?
李震见识过烈火将军的那杆银枪的威力,他不知这位官爷的修为究竟几何。
“噌!”
李震脚下发力,一下跳到了十来丈高的城楼上!
“哇!”城门处的百姓发出阵阵惊叹声。
李震使出浑身灵力,自上而下,用血盾在坚固的城门上一下下的砸去,这巨大的城门被李震猛烈的撞击着,一下下不停的颤抖。
“大胆妖人?胆敢在这里撒野?”大胡子官兵,手持银枪,从城门下面飞身刺来。
百姓们看着两个普通人突然在城门口飞檐走壁,大打出手,众人纷纷散去,真是大白天见了鬼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