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就不记得呢了？怎么就非要这么说呢？怎么可能不记得了呢？

钟濡沫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自己，也是问苏立宣，只是苏立宣听不到而已。

对！

只是听不到而已！

那又有什么用呢？

“你确定你不记得了吗？”钟濡沫原本眼神里面是满怀期待的，但是听到苏立宣的话之后取而代之的就是一股很大的绝望，很大很深，看的让人心生怜悯。

苏立宣只是一眼，就捕捉到了钟濡沫眼神里面的变化，可是只能说苏立宣 也是一个同样固执的人，他真的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摇了摇头，苏立宣只是摇了摇头。这是苏立宣最后的回答，也是钟濡沫最大的无奈。

钟濡沫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很无奈很无奈，很想就这样走开。大不了也学得苏立宣一样的决绝一点儿，毫不在乎一点儿，大不了就是这样嘛！

对呀，大不了就走开嘛！

偏偏钟濡沫做不到，做不到像苏立宣一样的决绝，她更愿意和苏立宣来一场拉锯战，大不了就分不出输赢，一直僵持着罢了，也是大不了。

一段故事里，如果两个人都够决绝，那么故事一定是会以一种不可预料的速度结束的。

一定。

叹完气之后，钟濡沫看着苏立宣的眼睛，说道：“好！你不记得了，我告诉你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乎！”

忧伤的语气里面可以很明显得听出坚决果断，只不过那份坚决果断是针对于不愿意放手的坚决果断。

听钟濡沫这样说话，苏立宣的心就像是忽然之间陷入了寒流，然后整个世界也都进入了寒流，无法呼吸，甚至是连正常的行动都没有办法支持。

没有想到，有一天钟濡沫说出这样忧伤的话，竟然也是因为苏立宣自己，苏立宣真的很想很想给自己两巴掌。

苏立宣故意不看钟濡沫的眼睛，什么也不说，但也实在狠不下心走开，就那样站在了原地。

“那么，我现在来告诉你当时发生了什么，如果你是真的不记得了的话。”钟濡沫淡淡的说道，还是保留着最后的倔强——苏立宣一定是记得的。

怎么可能会忘记呢？

不可能的。

“就在教学楼北楼的阶梯教室，那天是我们辩论赛复赛结束，我和你坐在阶梯教室里面，开始俞凡也在的，你应该知道俞凡是谁。如果你不知道的话，我现在告诉你……”

“我知道！”钟濡沫话说到一半，被苏立宣一下子打断，后面苏立宣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会倔强的想要说自己知道。

钟濡沫笑笑，笑得很伤感，说道：“为了防止你忘记，我还是再和你说一次吧，毕竟你狠容易忘记不是吗？”

这个问句说出来的时候，钟濡沫看了一眼苏立宣，似乎是在故意气苏立宣，事实上钟濡沫也确实是故意的。

“她就是初中时候喜欢傅泽宇的女生，我最好的朋友，天天去等傅泽宇放学，看他打篮球的女生。傅泽宇是谁，你一定是知道的吧，如果你还是不知道的话，我也没办法给你再说一次了！”

这些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没错，钟濡沫就是想要讽刺苏立宣。苏立宣也听得出来钟濡沫是在讽刺他，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苏立宣还是选择了退出，还是选择了什么都不说，所以也能这样承受着。

承受钟濡沫的讽刺带来的一切伤心，苏立宣的心真的很痛很痛，他自己也是知道的，钟濡沫一定是伤心透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才会不顾一切的跑来教室找他。

不然，像钟濡沫那样的女生，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一定不可能的，这是一个自问自答，关于苏立宣一个人。

“我知道！”苏立宣又忽然之间说了一句，还是如同前一句的倔强。

“你不知道！”钟濡沫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听我说！”

“好。”苏立宣点了点头，真的想好好听钟濡沫说话，真的希望他们之间一直能好好的说话。

“后面俞凡出去了，我们说了一些话，那些话到现在我都觉得很美好，然后我也以为能一直那样美好下去的。最重要的是，我问了你为什么留级。为什么留级？”钟濡沫说道这儿的时候，又听了下来，看着苏立宣，微微扬起的头，还有坚定的眼神之余的伤心。

苏立宣第一次见这样的钟濡沫，钟濡沫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还能这样。

“当时你和我说我们辩论赛拿了冠军你就告诉我，你不知道啊，我那个时候开心的像个傻子，没错，我本来以为我是开心的像个孩子，结果在你忽然消失之后我觉得我像个傻子，只有傻子才会你说什么就信什么，毫无条件的相信……”

“我没有！”苏立宣的声音也一下子大了起来，钟濡沫的每一句话都像利刃，告诉苏立宣自己的做法是有多么的愚蠢，对钟濡沫的伤害是有多么的大！

钟濡沫笑了笑，笑得很难看，说道：“你没有什么呀？难道你现在是要告诉我你已经和我说过你留级的原因了吗？你不知道，当时我好害怕决赛的时候拿不了冠军，就因为你和我说的那句话，可是呢，就算我拿了冠军，你也还是没有说。”

“对不起。”苏立宣低下了头，只是真的想和钟濡沫道歉，就这样。

“没必要对不起，你现在只要告诉我你为什么留级，我还是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钟濡沫说道。

钟濡沫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了，就算是苏立宣已经那样让她伤心，但是现在只要苏立宣说一个原因，哪怕是敷衍，钟濡沫还是会选择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就算是钟濡沫傻吧，现在的钟濡沫就是很傻很傻。

苏立宣心里很为难，该怎么说呢，如果说出来了那么闵思远那边又要怎么办，闵思远还说了月考之后要给钟濡沫惊喜的。果然，还是什么都不能说。

“没有为什么。”苏立宣摇了摇头。

PS:我们的故事，充满了伤感，回忆起来也还是伤感。（咸鱼今天还是要和小伙伴们介绍一部作品，《星辰入我怀》，是不是听名字就很狗粮呢？反正我是被喂了满满一口的狗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