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强拉着,白多多挣脱不开,但嘴里可没闲着,立马对他的话进行了反驳,不用引经据典,直接就着他的话给他甩了回去。
“我是一个军人,继续下一个话题。”
“……”刘然终于忍不住,顿足转眸,脸色铁青。
他气得喉结都不停地上下滑动着,抓住她就将唇覆盖了上去,说不过就堵嘴,他最乐意用的一招,使劲将她软乎乎的身体禁锢在怀里。
好在这是大白天,也就能玩玩暧昧,要再往深里,就得擦枪走火了。
而两旁执勤的士兵们,一个个目不斜视,面无表情,像一尊尊雕像似的,其实全都瞧见了。
等他俩磨蹭着赶到食堂的时候,官兵们都坐好了,就等着首长来开饭,而那几位体验基层官兵生活的高级军官也都等在那儿。
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刘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如果非得说一种表情,那就是冷了。
一见到他,马上就有人喊口令,“起立,立正,首长同志,队伍集合完毕,请指示。”
点了点头,刘然冷着脸,甚是威严地沉声说,“今天,同志们都辛苦了!”
“不辛苦!”整齐的沉喝!
“坐吧,大家都随意点,吃饭时间都不要拘束,官兵一体!”
“是!”
高声呼是,然后唰唰唰……
整齐划一的坐声,连板凳与桌面撞击的声音都没有出现杂声。
好家伙,这就是聚个餐而已。
不过,有了首长这句话,一坐下来情况可就乱套了,大家伙立马就热闹了起来,有说有笑的边吃边聊,气氛相当融洽。
今天炊事班准备的伙食还真是挺丰盛的,还额外给每个人配发了一瓶啤酒,简直就是难得的狂欢时刻。
远远的,白多多看到了王萍和那个苗部长在一桌,看上去相谈甚欢的样子。
相视一眼,尽在不言中。
王萍似乎将刘一鸣气得脸发黑后,就一直挺得瑟的,笑得腻歪歪的。
不过,白多多却有点儿苦逼。
他是跟着刘然坐一桌的,而这一桌又全是大领导,个个肩膀上星光闪耀,所以她除了自己面前的那盘土豆烧洋芋,压根就不敢把筷子往远了伸。
好吧,偶尔她还是很淑女的,尤其是有外人的场合。
似乎是瞧出了她的窘迫,刘然没有只顾着自己吃,总是不停地挑她爱吃的菜往碗里送,那态度端正的让很多人都以为自己在做梦,他会照顾别人?这不是笑话么?
简直天降红雨,不可思议!
于是,在别人的目光注视下吃饭,白多多那一向引以为傲的厚脸皮终于崩塌了。
脸,红得通透的像颗红富士。
“多吃点,长壮点,别给我丢人。”
给她夹着菜,刘然淡淡地开口,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他独有的霸道,或者说张扬,但白多多习惯了之后却知道这是他独有的爱护方式,觉得无比动听,还有一些想笑这个男人偶尔的幼稚。
众目睽睽,多丢人,玩亲热。
视角转到另一边……
偌大的食堂里人声鼎沸,在一片军绿的海洋里,所有的官兵们都欢声笑语的吃喝着,唯有刘一鸣看着面前的‘山珍海味’没有半点食欲,那眼珠子就像长了草似的,总往王萍和苗良那桌看,心里那是从未有过的心慌气短。
虽说私心里他已经将那个混蛋女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可惜现实却很残酷,他除了干瞪着白眼,在这种场合他啥也干不了。
不说别的,他爸就坐在那边跟老大在一块儿,他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当众犯浑闹事。
憋屈,噎气,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吃得下东西么?
只怕是唐僧肉摆面前都没劲。
摆着一张消化不良的臭脸,坐在他身边的顾若珍究竟给他说了什么话,他一概不知,不理,听不见,黑着的那张脸都能调墨了,紧攥的拳头更是摆明了一点——
山雨欲来风满楼。
偏偏这时候,还有人火上烧油,挑战刘一鸣的神经极限——
旁边那座的士兵们聊得正嗨呢,他们哪知道他刘一鸣和王萍的关系啊,试想一下,一群公狼窝里难得来几头母狼,情况会是怎样?
好奇的,审视的,稀罕的,谈论的什么都有,就那么在刘一鸣耳边嗡嗡,想不听都不成。
“喂,兄弟,那个是对外宣传部新来的女兵,你觉得长得怎么样?”
“不就是之前女兵班的王萍嘛,我一直都觉得她长得挺不错!”
“可惜了啊,看上去那个苗良快得手了,兄弟,你瞧没瞧见那家伙满脸的y笑?”
“嘿嘿,看到了,跟你脸上那笑容,一样一样的。”
“滚!”
“哈哈——”
“有道理——”
这些话,一句一句传到刘一鸣的耳朵里,他那个郁结啊!
可是这么久了,那个女人就没正眼瞧他一眼,就算偶尔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那眼神却比陌生人还不如,这情况真的是深深伤害了刘一鸣那颗不太纯洁的心灵。
这都算怎么回事啊?
曾经一见他就笑,现在一见他就冷,多让人失落啊?
懊恼,烦躁,却不敢有所作为,憋得他五内积郁,六脏全是火。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媳妇在外面跟野男人偷.情似的,而且还是当他面!他还从来没有为了女人的事烦恼过,真是想不明白,真他妈恨得牙根痒痒,他真想什么都不顾的直接冲过去,揍那狗男女一顿……
可是,终究他还得依靠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做出那个艰难的决定。
静观其变,等待时机,蓄势待发。
时间过得太慢,眼看大家伙的饭都吃得差不多了,他瞄着王萍跟那个姓苗的混蛋都同时站起身来了,样子看上去是要走……
要走?!
妈的,一出这门他肯定送她,这孤男寡女的,干出点什么荒唐事简直太容易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小王你今天辛苦了,我送你——”
“不辛苦,谢谢苗部长对我的照顾!”
听着他们客气的告别着,刘一鸣屁股上像长了针刺似的,腾地就站了起来,不等她和苗良出门,径直过去就撩开嗓子插了一句话,“王萍同志,你专程来报道阅兵方队的庆功大会,作为这次阅兵的指挥员,我个人非常感激,不如就由我送你一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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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一出口,四座哗然。
当然,还有他爸,顾参谋长,顾若珍,包括王萍和刘一鸣自己……
老实说,刘一鸣自己也不知道那脚是怎么走过来的,像鬼神附体一般,他脑子里就一个想法,绝对不能让那个姓苗的家伙送她回去。
尴尬,还是尴尬,太突然了——
刘大校是过来人,何况自己儿子什么德性还能看不明白?那张老脸瞬间就黑了,如果不是在这种场合,他怎么可能不发作?而现在,却只能使用迂回战术。
轻咳了一声,他严肃地吼,“一鸣,你安排人送王同志吧,过来我有点事给你交待!”
“爸!”不悦地瞥了他爸一眼,这回刘一鸣有点固执。
这情形!
王萍别扭的红了脸,连连摆手,“不用了,刘队长,苗部长送我就好,我俩顺路……”
“不行,别费话!”
他妈的,还顺路?更了不得!
这一幕如实地落到了白多多的眼睛里,思索了半晌,她不知不觉地对刘一鸣和王萍之间的事又有了一番重新的衡量。
不管怎么说,敢大庭广众之下站出来说这番话,这刘一鸣花心还算没渣到骨子里。
月老不管,人间小媒婆来管。
略一思索,她狡黠地抿了抿唇,小手悄悄伸到饭桌下面,放到旁边刘然的大腿上,轻轻的,缓缓的写了三个字。
“让他送。”
他俩没少在床上玩猜字游戏,所以第一时间刘然就知道她写的是什么,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他放手下去一把就捉住她调皮的手,然后反过来在她腿上也写了两个字。
“不管。”
白多多气结不已,想了想,刘然的脾气,还是得顺着毛来才能捋顺,于是,又暧昧的写几个字,“乖,听话,有糖吃。”
那手像羽毛似的轻轻拂动,弄得刘然心肝都颤了,转过头来,视线不偏不倚的落到她脸上两秒,然后突然提高了声音命令道,“刘一鸣,送送她,务必安全到家。”
嗷,老大!
刘一鸣这会儿对他老大的景仰比那什么滔滔江水,黄河泛滥可猛烈得多,膨湃得多——
愉快地立正,敬礼,然后响亮的应道,“是,保证完成任务。”
实事上,刘然很纠结,要不是因为他女人,打死他都不可能去淌这种浑水的,别看这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件小事,事实上牵连甚广,单看刘大校和顾参谋长那脸色就能窥之一二了。
唉,红颜祸水,果不其然!
他竟然为了这小丫头干这么幼稚的事……
看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食堂,白多多心里暗爽的同时,不得不承认,刘然同志的话还真是特别有力度的,心里不由得又对这个男人多了几分崇拜,别看她这人也不咋滴,可让她打心眼里实实在在崇拜的人,还真心不太多。
而眼前这个男人,几乎满足了他对男人的一切幻想,样样都是好的,样样都比别人胜一筹,站在人群里,永远是光芒的聚中点,套句泛酸的词——她白多多究竟何德何能?
光是这么想想,她就觉得自己比买彩票中了大奖还要幸运。
正寻思着呢,就听到桌上的顾参谋长突然中气十足的说了一句,“老刘,下午有没有安排,吃完饭大家组织一起去瞅瞅刘然他们新建的多功能靶场怎么样?”
“成啊!”刘大校随口附合。
“呵呵,好不容易来一趟,一定得看看咱军内最尖端特种兵的射击能力……”
本来这没有任何问题的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多多那颗有些变态的脑袋一思索,就觉得没那么简单。刚才刘然让刘一鸣送王萍回去的时候,她明明看到顾参谋长老脸上那一抹郁色,那么,突然增加了一个之前没有的活动,会是这么简单的原因么?
不知道,不过她到是不用操领导的心。
很显然,她都能想到的东西,刘然照样也明白,不过他只是冷冷‘嗯’了一声,看白多多吃得差不多了,就自顾自地拉起她往外走,冷漠的声音里是听不出情绪的命令,“五分钟后,全体多功能靶场集合!”
“是——”
诺大食堂里响起军爷们震天似的响应,那气势不是亲身体验真的无法想象有多让人震撼。
整齐的军装,帅气又爽朗,那是属于军人独有的热血和激情。
白多多那小心肝也有些扑腾了,真是越来越崇拜她的男人,好像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事,什么人,不管是恭维,褒奖还是挑衅和不满,他从来都不会流露出任何的个人情绪。
所以,骨子里同样倨傲的她,才会甘心臣服于他,而不会觉得丢人。
不过,这男人偏偏在她跟前除外,要么是猛虎,要么是野狼,总是又急又躁——
心有七窍,窍窍都透过视线不期然地落在旁边那抹高大的身影上,白多多那嘴角蕴开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来。
大家伙分别上了几辆军车,白多多作为首长的‘贴身’机要参谋,自然跟着刘然上了他那辆车,大武稳健的开车走在前面,后面跟了好几辆军车,一行车缓缓地驶出了军营,往多功能靶场方向开去。
多功能靶场上。
清一色的迷彩服,扎着军用武装带,头戴特种兵钢盔的特种兵们排行得整整齐齐的原地等待着。
刘大校,顾参谋长还有另外的几个高级军官走在一起,对于这个国家耗资巨大新建的多功能靶场以及特战队的射击能力着实很好奇。
这个多功能靶场是目前国内最先进的靶场,引进了国外的先进技术,是一个可以测试火箭筒等轻武器的多功能综合性的靶场,射击距离最远1800米,最近为30米,靶位由电脑自动控制,操纵科学,合理又安全,总之,这都是外单位流口水的玩意。
更准确点说,它不完全一个靶场,相当于是一个小型的战场,战场缩影,一排排破损的建筑物,碎石砖块,瓦砾成堆,废旧的汽油桶,外围是高高的铁丝网,战壕深沟等等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主战坦克等各类武器装备,这是摸拟真实战场而特意修建的。
靶场上,随处可见打过的子弹壳,乍一看显得格外的硝烟弥漫,这又成了一个让人流口水的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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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白了,神枪手靠什么?神枪手怎么来的?天赋有之,但更多的都是靠子弹给喂出来的,地下这些弹壳,对刘然手上的特战队来说,不过就是上午的训练结果,约摸估计都得是几万发子弹,在这普通军事单位,简直就是不能想象的。
有句话不是说么,让一只猪打够一万发子弹,也都成了神枪手。
当然,这只是个笑话,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人,总是这么贬人而愚己的——
真实的情况是,这是一只国内最精锐的特种部队,代表着国家最高的特战水平,至今,无人能匹及。
负责管理多功能靶场的一个上尉军官接到命令已经准备妥当了,见到老大和一大队首长们过来,立马握拳小跑步到刘然的跟前,立正敬礼,“报告首长,一切准备就绪,请指示。”
刘然还礼,“继续训练,接受首长们检阅。”
“是!”
“三连三班,三连二班……预备……”
很快,震耳欲聋的枪声在靶场上空响了起来,搅得四处的尘土飞扬……
不知道是枪声躁动了男人原始的热血和不可遏制的攻击性,还是顾参谋长还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总之,他此刻特别想挑战一下这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野狼部队。
而他的身边,正好有这么一个人,d军区的王牌狙击手,被誉为‘枪痴’的他在十一年的军旅生涯里作为狙击手从来弹无虚发,百发百中,活生生的神枪手,荣誉满天飞。
这么想,他就这么说了。
“刘然啊,瞧瞧你这些小嵬子们的枪法,真是个个好样的啊!”
刘然只是听着,冷冽的黑眸仍旧只是注视着靶场的官兵们,嘴里却不咸不淡的应道,“还行吧。”
不谦虚,不客套,不自大,总之,刘然不喜欢整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他是个男人,只喜欢干男人的事。
不过么,白多多却觉得,他说得太过谦虚了。
还是那句话,现在多功能靶场上展现给这些人看的,全都只是花架子,真实的特战队员们所接受的训练绝对不是如何做一流的射击高手,而是如何做最凶狠的杀人机器,如何做一个可以笑谈兵戈,漠视生死的职业军人。
射击精准,这玩意太过肤浅,正如刘然多次强调那句才是经典——借助各种随手可得的道具,快,狠,准的杀人才是目的。
关于这些,哪怕是这些军内的高级将领,都不完全清楚,因为这都涉及国家.机密,而掌握这些机密的只有极少数人。
顾参谋长是下定决心了,也许是信心膨胀了,继续说道,“那,你看这样行不?我这儿也有个现成的兵,一直很敬仰你们特战队,今儿好不容易有这种机会,让他在这儿献献丑……你挑个人陪他比划比划?”
瞧他这话说得?
知识,学问全都用在这些地方了,读的书全装狗肚的结果。
既然挑战书都甩出来了,刘然能不接么?
少顷,那双鹰隼而冷冽的目光就扫视着靶场内的两百多张涂满了油彩的面庞,锐利暗沉的黑眸中尽是阴鸷。
在他面前的两百多号人,其中有一百多名官兵参加过边疆突袭与反突袭的战争,剩下的人也都参加过国内非常规战争的各类军事行动,可以这么说,这里,个个都是尖子,他们拿什么跟他的兵比?
对他来说,什么事都好说,但绝对不会容许别人对他的兵有任何的看不起。
部队的名声怎么来的?血,汗,青春换来的——
冷漠地凝视几秒,他终于缓缓启唇,那声,冷冽得气势逼人,不过,更多的却是一种催人奋发的热血——
“顾参谋长,我的人综合素质都差不多,你随便指。”
一听这话,不得了,场上,突然响起一片放开嗓子的狂吼声,“我,我,我……”
这一阵声音,硬生生的爆发出一种压倒性的气势来。
血性的汉子,谁都受不了这种挑衅,没点火爆脾气的男人,怎么可能入选这样的部队?这里的人,全都是狼,是豹,谁放出去都能咬人的。
被这么震天的一吼,顾参谋长本来的信心突然有点发散了,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还真不敢随便指让自己丢脸。
抹汗,可话说出来了,能怎么办?
静静地审视了他几秒,白多多立即就明白他心里的顾及了。
咳,谁让她是个天生好心的姑娘呢?所以,她决定助顾参谋长一臂之力。
唇角牵出一抹好看的笑容,她仰着头望着身边气势凛冽的男人,声音不大不小,“首长,不如我去?”
几乎没有犹豫,刘然就知道她要干嘛,她那点子坏水,他算是摸透了。
“嗯”一声,算是同意。
“放心。”
“嗯。”
很简单的几个字,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他俩之间的默契越来越足,如今对于合起伙来收拾别人,看别人吃瘪尤其热衷,不过这点是白多多最近才总结出来的,以前她可从来不知道刘然那么冷冽严肃的外表下,藏着一颗那么邪恶腹黑的心。
如果没有刚才山呼海啸似的吼声,顾参谋长不能答应让个丫头片子出来比划,胜之不武啊。
不过么,这会儿他却有些窃喜的。
所以,随便说了几句客套的官方语言,在看他们不是开玩笑后,便欣然点头同意了。
征求那个‘枪痴’的意见后,决定比试项目为200米移动靶。
客得让主,白多多让枪痴先来。
瞟了她一眼,枪痴心里是很不舒服的,觉得这是B市军区看不起他,让个女的来和他比试,不过,他到是没有大意,认真又熟练地往**里压上子弹,再将**装到狙击步枪上,镇定地拉动枪栓,瞄准——
“砰!砰!砰……”
一阵枪声响后,报靶成绩——10发10中!
妙,牛,果然是神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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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顾参谋长老脸上有光了,容光焕发的望向刘然,话说得挺客气,“白参谋巾帼不让须眉,勇气到是可嘉,不过到底是女同志嘛,这样比试也不太公平,不如……”
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刘然脸上冷冽得没有任何的表情,“不用了,就她。”
对于刘然的信任,白多多心里挺感激的,庄重的整理了一下军装,又摸了摸脖间的风纪扣,端正了脑袋上的贝雷帽,她觉得从来没有那一刻这么觉得责任重大过。
微笑着走到枪架前,她没有选择刚才那个枪痴用过的精确狙击步枪,而是出人意料的拿了一把95式自动步枪。
倒抽一口气,场上众人大惊失色。
谁都知道,自动步枪和狙击步枪怎么比?相当于军人和保安的区别——
枪痴是个不错的老诚人,也许是觉得这样自己很没面子,于是良心建议,“同志,用狙击步吧?”
摸了摸鼻子,白多多笑了笑,“呃,那啥,我不会用狙击步枪。”
“……”旁边,有低低的笑声传来,夹着一两点嘲笑。
挑了挑眉,白多多倒是没有在意,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没有理会众人的质疑,反而要求控靶的将靶位移动到300米距离——
嘿嘿,怎么着,她都不能辜负了首长亲自呕心沥血的教导不是?
她这样的举动,让顾参谋长和枪痴很不屑,而有些不了解她的战友,也暗暗替她捏了一把汗,不管怎么说,她到底是个女人啊。
除了一直冷眼旁观的刘然,其他人可都这抱着这种心思。
可是,女人又如何?
捋了捋耳边掉下来的头发,她轻松地压好子弹,收敛了笑容,突然,她快速冲出,在地线前三米处踩着小碎步上前,稳定上半身,同时举枪——
砰!砰!砰……
迅速开枪,精准射击。
连续十声震天的枪响,时间掐得很短,最典型的战斗速射,那响声听上去就跟子弹在连发一样,而300米远的靶子上刚好10个弹孔,全部命中靶心。
结果很明显,胜负自在心中。
全场的官兵们狂热的放声狂叫,“……我军必胜,……我军威武……”
粗犷的,激情的嘶吼声震惊全场,他们是最精锐的特种兵,谁都不能丢掉这份荣誉。
而那个枪痴彻底傻了,他自己也知道,用95自动步枪,速射300米距离的移动靶位,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他沉浸射击十一年,而对方却是一个小女子。
脸,很臊,但他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同志,你是不是你们部队专门培养的狙击手?”
嘿嘿一声,白多多望着他笑了,那笑容又诡异又邪恶,“当然不是,不瞒你说,我曾经跟我们部队养猪的伺养员和做饭的炊事员都比划过,次次我都输,这次么……嘿,侥幸,纯属侥幸……”
枪痴同志骇然,而旁边的顾参谋长脸有些红,有些黑,又有些白。
白多多望了望刘然,望了望天,觉着今天的天气怎么这么好呢?
风和日丽啊,微风又送暖。
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答案不尽相同。
按弗洛伊德的话说,男人最喜欢有道德缺陷的女人,通俗点说,坏女人永远比好女人更容易让男人着迷,更有市场,因为男人与生俱来的雄性和野性,让坏女人更容易激发男人强烈的占有欲和征服欲。
而白多多同志,不算一个坏人,但绝对算不得一个好人,会干坏事,会玩人,除了善良之外,干的全是无耻的勾当——
比如现在。
她正用大家所能想象得出的那种最撩人的动作跨坐在刘然的腰上,脑袋耷拉在他的肩膀上……
女子一言,八匹马也追不到,她得兑现承诺不是?
可是在此之前,她得有一大堆废话用来表示自己让他吃掉是多么的亏,而他有多么的幸运——
“刘然,最完美的女人是什么样,知道不?”
“不知道。”刘然的声音闷闷的,半个小时过去,这小女人还在这儿讲经论道,令人憋屈!
歪着脑袋,白多多翻了翻白眼,挺无语的看着冷脸的男人,也知道这家伙因为半天没吃到糖非常不爽她呢,不过那话不是说么,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就没有人珍惜,吊吊胃口什么的,那是必须的啊!
亲了亲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喉结,再慢慢地贴近他的唇,然后捧着他的脸大笑出声……
“想知道完美女人什么样,直接看我不就明白了?”
“……”
憋得肝疼的男人哪里有心思和她玩笑?反手拉下她的手就瞪了过去,又不解恨的在她腰上狠狠揪了一把,语气硬邦邦地问她,“你到底还要给我玩什么花样?”
一声娇软的喟叹,白多多又厚着脸皮环上了他的脖子,“猜字游戏,怎么样?”
“陆——小——花——”懂不懂适可而止?刘然真生气了,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叫着她的名字,那副暴怒的模样真像要一口啃她下肚似的,“这就是你说的要给糖吃,什么狗屁的‘惊喜’?”
完全无视这家伙的表情,更看不见他眼睛里蠢蠢欲动的火,白多多笑得眉眼弯弯,“喂,到底要不要玩?”
“不要!”
“再问最后一次,要不要,不要可别后悔……”
“不要。”
很明显,刘然是真的恼怒了,紧绷着脸,那凉凉的嘴唇就抿成了一条冷得慎人的直线,满脸的阴霾,而他身上那种沾染了军人气息的爷们风范,既粗糙又质感。
“呃……”神秘地笑了笑,她突然倾过脑袋,让自己的身体更加靠近了他的热源,轻轻地蹭了蹭,然后像个妖精似的在他耳边呵气,“首长,猜字游戏是这么玩的——这样——这样——说,要不要玩?”
听完她的话,在她羞涩的眼神里,可见男人的喉结猛地滑动,心底有根弦‘嘣’的被拨动了。
刘然脸上表情缓和了,他狠狠俯下头,大力地噙住她柔软的双唇,双手钳住她,紧紧地搂住,抱住,箍紧,让彼此的身体贴得严实合缝。而那喉间,就低低溢出一声性感的哑声来,“妖精!”
然后俯身狠狠吻住了她。
“咝……轻点儿,你别咬我?”这哪是亲啊,分明是想吃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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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的吻,总是容易唤醒炽烈的情绪,被他野兽似的不要命亲吻着,白多多的眼神很快就散了,溃不成军的样子慵懒之极,声音更是又轻又柔又软,“刘然……唔……”
“乖别动,让我亲会儿……”
这吻持续着,彼此慰藉着,不断的加深,继续加深,以最原始而浓烈的姿态贴合着,舞蹈着。
心颤了,呼吸乱了,情绪快要爆发了。
刘然那双幽黑而深沉的眸子半眯着,仔细地望着他的女人,望着她红扑扑的脸,还有,脸上染上的胭脂般懒懒的情潮。
手轻轻地触摸着她,软软的,暖暖的,滑滑的。
被他那专注的眼神看得,白多多心肝忍不住颤了又颤,低低轻喃,“阿然……”
这一声,那么的诱人,那么的揪心,那么的惹人遐想,似是最动人的邀请。
站起身来,他狠狠就把她甩到床上,野禽般直接将她的身子压在身下。
白多多忍不住直喘气,媚眼如丝地望着他,嘴里乖乖的叫着他的名字……
战斗结束。
“我抱你去洗澡。瞧你一声黏得。”男人的声音带着事后特有的性感和魅惑,呵气似的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深沉的夜,安静的房,低沉暗哑的声音,激情后荡漾的灵魂,一切都是那么不可思议的甜蜜。
“好意思说,还不都怪你?”
轻哼了哼,白多多困了,那声音像梦呓的人,偏又带着三分的娇气,三份的笑意,还有三分的靡丽,另外一分,是魂飞九天后的慵懒。
“怪我呢?没良心的东西……”
“哼!”
刘然笑着爬起床来,一把就将懒猫似的女人揉进自己怀里往浴室去,而女人这时候总是最懂事的,乖顺的任他抱着搂着,懒懒地靠着他,那感觉,恨不得一辈子都这样靠在彼此身上。
抱着她放好水,等试好水温合适,他才将她软乎乎的身体放进去,那动作怜惜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而珍宝累得都不行了,“刘然,我困了……”
低头重重地啃了她一下,刘然将唇抵着她的唇,气息不均的喘了喘,那声音说不出的性感,“你是在暗示我什么?”
话音刚落,白多多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到他的手机在外面尖尖的叫唤。
皱了皱眉,他脸上恢复了平静,小声说,“乖乖洗着,我接电话去,怕有急事。”
白多多再浑也不能在这时候不懂事,他俩都是军人,工作上有许多不可预期的突发事件,要担误了就是大事。
笑着点了点头,看着他起身时那完美的健腰和那紧致的腹肌,不无遗憾地说,“去吧去吧,等着你!”
疼爱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刘然转身出了浴室。
全身放松的躺倒在浴缸里,白多多现在是身心舒坦,半点也不想动,挺享受的泡着澡,感受着那种在水里浮动的感觉,温服的水波荡漾在身上,而她的心里回味着。
慢慢的,双颊都染上了一层粉红,笑得梨涡也凑热闹似的跑了出来……
“什么事这么开心,在想什么?”
不知道什么时候,刘然进来了,看着那个粉面含春的小女人。
“谁规定不能笑?”
懒懒地动了动身体,白多多将双手搭在浴缸的边沿上,脑袋就那么微仰着望向他。
一向冷漠的眉梢轻轻挑动,刘然唇角勾了勾,突然压低了身体,蹲下身来在她额头上一吻,低低说了句什么,白多多的脸瞬间红了,“靠,流氓!”
磨着尖利的牙齿,白多多再生猛也是个女人,总能被他的话逗得窘迫不已。
如果这不是洗澡水,她真想直接将头伸进去,人工淹埋。
为了转移话题,白多多伸出手来在他胸口上捅了捅,随口问道,“谁打电话呢,什么事?”
蹲在她旁边,他仔细地盯了她半晌,才慢吞吞地说,“我要离开B市一段时间!”
嘴巴微张,白多多没有问什么事,她是懂事的,作为军人,有太多的机密,太多的说不得,不过她隐隐感觉,或许会和刘然最近执行的任务有关。是UA落网了吗?
瞅着浴缸里的小女人那粉嫩嫩的小模样,又执拗又乖巧,刘然心里不忍,却又不得不叹气,倾身把她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用条大浴巾就她整个人裹了,抱着就往外走,“在家乖乖的,不要给我惹事,等我回来……”
每次他去执行任务之前,都会这样交代她一番,仿佛她是一个让人难以放心的小孩。俯下头,刘然有些郁结地用唇找到她的唇,轻轻研磨了一下,沉沉地说,“这次任务结束,我们就可以结婚了。”
白多多抬起雾朦朦的眼睛瞅着他,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在他身上,偏着脑袋望着他。
心里一动,她的眼神有些闪烁,刘然一直很执着地将结婚这事放在心上,她以前听人说,要看一个人爱不爱你,就看他想不想和你结婚……
“发什么呆!”不爽地拍了一下她,刘然瞪了她一眼,然后又认真的看着她,柔声说,“我给你放几天假吧,你回家陪陪咱爸妈,你挺长时间没回去了。”
其实他的私心,是不放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狼多肉少的男人堆里,既然她的脸上已经烙上了他的名字,但也难免会有不怕死的惦记她。脱离他的视线,他就一万个不放心,还是将她送回老家呆着为好。
白多多又怎么会不知道他那点小心思,轻声哼哼,假装生气,“你对你的未婚妻就这么不信任吗?”
“没有不信任你。”刘然扯了扯嘴角,说,“毕竟你的未婚夫是我,还看得上谁?”
“呸!”白多多嘴上不屑,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大实话。她以前喜欢帅哥,觉得军区里挺多长得不错的人,可是现在呢,看谁都像是猴子,都怪刘然,将她的口味都养刁了。
低低笑了一声� ��刘然一把将她甩到床上,然后自己躺倒在她身边,伸手掐了掐她的脸蛋,再叹着气将她拉过来抱在胸口。
“再闹,今晚上就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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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倒是很有用的威胁,老实说,白多多还真有些来不起了,这家伙就跟个野兽似的,没完没了,可是该争取的利益还是得争取。所以,她有些无辜地蹙眉,顶撞了回去:“你还讲不讲理了?你让我放假我就放假啊?”
冷冷看着她,刘然的理由十分充分,“咱爸身体刚好一点,你这么久没回去了,不该回去看看爸妈?你爸白疼你。”
白多多哑口无言,她向来是说不过刘然的,不过他这么一说,她倒是真想回去,有点想家里人了。
但她嘴上不能承认,不然总输他一筹,被他搓扁揉圆的。
看她抿着嘴角不做声,死鸭子嘴硬的样子,刘然无可奈何的将她抱紧了一点,反反复复地亲吻着她,然后轻声哄道,“回去好好休息几天,等我回来接你。”
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白多多看着他,“说得好听,不就是怕我不好好呆在家里,到处乱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妈已经跟你站在同一阵线了,回去就是在帮你监视着我,哼。”
“难道你妈喜欢我,你还不乐意?”刘然又靠了过去搂住她,半点不让她退后,俯下脑袋就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性感的盅惑,“我已经没有妈妈了,你妈就是我妈。”
他这么一说,白多多顿时不好再说什么了。她这人就是容易心软,偏这点是她最心疼刘然的地方,想到真心以待的家人实则只是为了利用他,她就觉得刘然很可怜。
这么一想,白多多也想和他犟了,伸手回抱着他,将脸埋过去,想了想说,“你说得对,我妈就是你妈,我家就是你家。”
她没有再多说什么,但她知道刘然懂,他用更紧的力道回抱着她。
两人这样抱了一会儿,刘然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男人的嗓音性感而沙哑,“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家。”
他的宠,他的疼爱,让她觉得有一种心都被逼得下沉的错觉。
翌日,白多多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望着空空的被单发了会愣,她很懂事地没有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条信息。
起床,早餐已经准备好了,压着张字条,写着对她叮嘱的一些话,而后还说,一会儿会让人来接她,送她回老家。
白多多刚喝完杯中的牛奶,门铃就被按响了。
打开门,小武憨厚的笑脸,“嫂子,老大吩咐我来接你!”
简单地收拾了行李,小武帮忙拿去车里,白多多刚坐上车,手机就响了,看见莫莉的名字,愣了愣。
仿若隔世的名字,自从她母女俩被赶出她家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和莫莉联系过,怎么会突然给她打电话?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找她肯定没什么好事。
犹疑了一下,白多多还是接了,淡淡的语气,“喂。”
“白多多,你他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白多多赶紧将手机拿远了一些,掏了掏耳朵。
“我和佟子军在一起碍你什么事了?抢你男人了?你都有刘然了还见不得我好是不是?你非要这么逼我,别以为我是吃素的!”
白多多听得云里雾里的,听了半天也不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除了第一次见到她出现在童子军家里,她跟佟子军说过两句,叫他别跟莫莉来往之后,她就没管过他俩这档子破事。都隔了这么久了,她现在这是跟她闹哪出?
懒得听莫莉在那头又是威胁又是谩骂的,白多多直接将她的电话挂了,打给童子军。那家伙还在睡梦中呢,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妹妹,找我有事啊?”
“别睡了,我问你,你和莫莉最近怎么样了?”
“听你的,分了呗。”
“……”白多多总算明白莫莉为什么会打来这通电话骂她了,童子军这丫的,分手就分手,干嘛将她扯出来做挡箭牌,他什么时候这么听她的话了?现在好了,被莫莉记恨上了,那可不是省油的灯,还不知道会折腾出什么。
白多多想了想就觉得有些头疼,她能怎么办,事已至此,就算骂童子军一顿也没用。
二话没说挂了电话,靠在椅背上,小武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见她脸色不太好,想起了老大临走时的叮嘱,赶紧说,“嫂子,出什么事了?你跟我说!有任何需要我去办的事,都告诉我!”
“没事。”白多多扯出一抹笑容,故作轻松。她还想说点什么,可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后面有辆白色的车,那车从他们出发便开始跟着她了。一开始她没多想,但现在竟然跟上了高速,她不得不怀疑,是有人在跟踪她。
一个军人最基本的反侦察能力,白多多稍作思考便做出了决定,静观其变,等下了高速再说。
会是谁呢?谁会跟踪她?难道是冲着刘然来的?除了刘然未婚妻这个身份,她还有什么值得别人跟踪的吗?白多多不由得联想到之前的那次绑架,提高了警惕。
上次运气好,从马骏手上逃脱了,这次就不一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还不知道那辆车里的人是谁,有多少人,她和小武两个人是不是对方的对手?
胡乱想着,很快便下了高速,白多多压低了声音,严肃地说,“现在开始,别回头,听我的,将车驶上二桥,然后右转走建设路,开快一点,闯红绿灯也不要紧……”
小武只愣了半秒钟,立刻便按照她的吩咐,加快了车速。
不愧是刘然带出来的兵,军事素质那是没的说,很快,他俩就将那辆白色小车甩开了。
白多多原本打算反跟踪对方,可对方好像也不是吃素的,为了避免暴露,白多多便放弃了跟踪,叫小武将车开回她爸妈家。
一路上,她都很担心,对方都跟来了她老家,肯定事先是做过一番调查的,将她的家庭住址都摸得门清。那她住在家里,岂不是很危险,她的家人岂不是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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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了皱眉头,可无论如何,她现在都不能联系刘然,想要联系也联系不到,部队里的规矩,执行任务期间,所有参与人员的手机都会上缴……
白多多深呼吸一口气,攥紧拳头,一直都埋怨刘然将她保护得像是温室里的多多,不给她锻炼和展现的机会,现在机会不就来了?她要凭自己的能力解除危险,要真是UA的人,指不定她还可以指着这一次捞个军功什么的。
一个急刹车,差点让她的脑袋撞上前排的椅背,白多多错愕地望向小武,只见他脸色阴晴不定地望着前方,“嫂子,那辆车……”
白多多呆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便看见了那辆一路跟踪她过来的白色小车,此刻正稳稳地停在她家小区门口。
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白多多感觉冷汗淋漓迅速爬满后背。
两辆车,不近不远地对峙着,透过车窗,白多多只隐隐看清对方的车里,驾驶座上的人很高大,看轮廓,应该是个男人。
她的脑海里立刻冒出马骏的脸,手心里全是汗水。
她和小武都是便装,没有带任何武器,对方如果强行行动,她和小武自然不是对手。
可是,该来的躲不了,对方显然已经看见了她的车,白多多稍微迟疑,便毅然地推开车门下去。
“嫂子……”
白多多没有回头地摆了摆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掌握主动,总比被动出击好。
深呼吸一口气,别看她背脊挺得笔直,要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偷偷在裤子上擦拭了一下手心里的汗水,白多多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一张俊俏的男人的脸,似笑非笑的眼神,戏谑地看着她警惕防备的眼眸,仿佛他稍微有什么小动作,她便会立刻跳开,紧绷的面孔透露着战斗的准备状态。
车内的人有些好笑地勾起嘴角,手臂搭在车窗上,笑嘻嘻地望着她,“白小姐,好巧。”
白多多呆了呆,随即紧紧抿着唇角,冷冷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她眯了眯眼睛,打量着这张和马骏几乎一模一样的面孔,真是不可思议,直到现在她都不怎么相信,世界上会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一点都不巧。”白多多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哼了哼,“你从B市就开始跟着我,以为我没发现?”
郑锡一点都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耸了耸肩,无所谓的表情,轻笑道,“给你打电话你总是不接,想要见见你,你们首长宝贝似的藏得紧,我不跟过来,有什么办法呢?谁让我喜欢你呢?”
他的鬼话,白多多可是一个字都不相信。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喜欢,再说了,她和这个郑锡也就见了两面而已,每一次都称不上美好,有什么理由让他喜欢上她?她又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这种毫无信服力的话,白多多也只是半真半假地笑着,轻声问,“你就不怕我家首长知道了,找你麻烦吗?”
暗暗警告的话,是希望他不要乱来,她白多多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家人受到伤害,如今就站在家楼下,如同软肋被对方拿捏在手中,她不能硬来,只能智取。
谁料郑锡听了她的话,反倒是哈哈大笑几声,骤地逼近,白多多受惊地后退两步,背抵在车身上,退无可退,郑锡两步就跨到了她面前,高大的身体遮住了她眼前的光线。
“嫂子!”小武见此,立马从车里跳出来,白多多攥紧拳头,冲他摆了摆,示意他不要过来。
深呼吸一口气,仰头镇定地望着郑锡,灼灼的视线有些逼人。白多多沉声问,“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不如说出来好了,大男人一个别跟个女人似的,我可没功夫跟你在这里耗。”
郑锡挑了下眉,不怒反笑,微微俯身看着她,那目光跟看着一个自己所有的玩具似的。他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说笑的声音就从小区外传来。
“多多?”
熟悉的声音,让白多多后背一僵,浑身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怎么这么倒霉,刚刚就正好撞见了?
王燕三两步走到她面前,手里提着菜篮子,先是上下打量了白多多面前的郑锡几眼,或许是看他俩站得有点近,气氛怪怪的,皱了皱眉,将白多多往自己身边一拉,“怎么不上楼去,站在这里干什么?这位是——”
白多多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他,不想母亲担心,她犹疑地思考着对方的称呼,郑锡主动开口,笑吟吟地说,“阿姨您好,我是多多的朋友,我叫郑锡。”
接过他的名片,看见上面的公司和职位,虽然已经是退休的家庭妇女,但王燕也还是很关注新闻八卦的,又怎么会不知道郑锡呢?最近火得不得了的人物,据说是和许氏与恒科两大集团三足鼎立的重头企业,是一个外资集团,这空降的老板身份可是神秘的很。
这样一号神秘人物出现在自己面前,王燕一时忘记了戒备,兴致勃勃地问,“你就是郑锡啊,娱乐新闻里说你最近和许安安走得很近,好像是在交往,到底是不是真的啊?我还挺喜欢看许安安演的戏的。”
“没有的事,那都是媒体乱写的,我和许安安只是普通朋友,阿姨我目前单身。”
说着,他别有深意地看了白多多一眼,白多多反应迅速地回瞪了他一眼。
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他跟踪她回来到底想干嘛?如果是想绑架她,大可以直接动手,用不着在这里废话半天。观察到现在,白多多基本确定他暂时不会对她怎么样,也不会对她家人怎么样,悬着的心稍微落下去了一些。可是还没全部落下去,便听见她妈热情地招呼,“既然你是多多的朋友,也是刘然的朋友,那就不要在这里站着了,上楼去坐啊!中午就在我家吃饭吧,我刚好买了很多菜!”
白多多差点吐血,妈啊,你连人家什么底细都不知道,随便就往家里请,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