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又是一个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人,工作严苛认真,军政都是一把抓。
好在到底和以前不同了,他除了工作之外,对家庭,对白多多也是没有忽略掉半分,作为一个男人来讲的所有事情,能做到的都做到,面面俱到的完全就是居家好男人的形象。
老实说,依他过往的生活习惯来看,做到这些真心不容易。
两天后,周六。
这天上午,部队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庆功会,主要是为了表彰国庆阅兵的特种兵先进方队,这事本来一早就要办的,可因为刘然中途住院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一大早刘然就叮嘱了让她也去瞧瞧,感受一下军人的荣誉观和世界观。
于是,将机要处的必须的事情做完后,给领导说了声,她就准备去行政楼找刘然,本想先给王萍打个电话的,可是想想也就一会儿时间,也说不了两句也就算了。
王萍日子最近过得太顺畅了,以致于有点飘,这是白多多自己的感觉。
但是,作为闺蜜,她除了祝福之外,也只能看着她顺其自然的走下去,担心什么的对王萍来说毫无用处,王萍是一个钻进死胡同就出不来的主,如今更是一门心思的将整颗心挂到了刘一鸣的裤腰带上。
感情的事,她能怎么说?
罢了!
对着军容镜,她仔细地拾掇了一番,听刘然说今天有好些领导要来,她不能给自家男人丢了脸。
笔挺的军装,衬衣精神地扎腰,挺帅气的一个美女就诞生了!
哪料到……
当她满脸含笑的穿过训练场,手提军帽挺帅气的踏入刘然办公室的时候,第一眼看到她,刘然同志的脸就黑了。
女性的帅气里渗杂着腻死人的柔美,将军装穿出诱惑还真是不容易,再配上她散在身后那头蓬松略卷的长发,还有那增一分则多减一分则少的丰挺,不点而朱的红唇……
她这样去光棍成堆的庆功宴,那还不是军营祸水?
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白多多不解地在他跟前转了一个圈,迷糊了。
“怎么了?我哪儿不对么?”
“去,换件大点的衬衣!”刘然恼怒地走了过去,大手猛地就将她扎在裤腰的衬衣给扯了出来。
望望他,瞧瞧自己,想想天地,白多多真的纳闷了,“衣服挺好的啊,挺合身的,我干嘛要去换?”
不是她不配合,而是她真的不明白。
冷眸一眯。
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刘然那指尖触电似的摩挲着她的唇,冷冽的黑眸里闪过的光芒难懂,但话说得却差点没把白多多给噎死。
“我说不好,就不好,赶紧去换!”
咬着唇瞪他,白多多真心想一拳砸爆他的脑袋,难不成是安逸日子过多了,没事找吵架?打从出院到现在,刘然还没有像今天这样对她黑着脸的大呼小叫。
大多数时候,他总是纵容的,宠溺的,实在就想不明白他又哪根筋抽了,她心里郁结得直磨牙,眉头拧得死紧——
“刘然,你别无理取闹!”
“白多多,别动摇老子的军心!”
也难怪刘然这么想,他仅仅是这么瞧着她,小怪兽都有反应了,让那些多少年不沾荤腥的新兵瞧到还得了?
所以,不管怎么说,刘然死心眼的就纠结在她衬衣的松和紧的问题上了。
一句动摇军心,总算让白多多明白了这个男人在纠结什么问题。
忍着想笑的冲动,眼看办公室里四下都无人,她突然调皮地扑了上去,一把环住了他精壮的腰,那小脑袋就挂在他的肩窝处闷闷地笑,呵呵地笑,样子有点傻,有点憨,有点纯。
当然,也有点蠢,还顺势咬了他一口,才笑道,“喂,不许这么小心眼!”
“白多多——”受不了她力量的冲击,刘然猛地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俯下脑袋就吻上了她的唇,嗓子眼里冒出来的声音暗哑着,急切得像要将她给啃进肚子里一样。
可是,他又不得不捉紧她开始不规矩的小手。
“乖,赶紧去换件衣服,会议还有二十分钟,我先过去……”
摇头脑袋,白多多哪里肯依,换来换去不是烦人么?哪那么多色.狼偷窥她啊?
一念至此,她手就缓缓上移,一把环紧他的脖子往下拉,然后一踮脚,那润泽的唇就覆了上去,在他唇上狠狠地研磨了片刻。
她轻重不一的纠缠着,缠绕着,吸吮着,就是不放开他,吻一下,放一下,又轻轻地咬一口,嘴里啜着气地哄他——
“首长,不换吧,不换吗,不换啊……”
“小东西!”耳边响过刘然隐忍的低叹声,还有狠狠贴上她唇时那痴缠的声音,化被动为主动,化衣冠为禽兽也不过一秒之间——
良久,他终于放开了她,有些急促地说,“还有十分钟了……”
白多多乖巧地靠着他,轻轻说:“哦!”
不舍地抱紧她的腰肢,刘然那唇就止不住地想去吻着她那眼睛,她那鼻子,她那柔唇。
“听话,乖乖去换衣服,等我庆功会完了回家再犒劳你……乖……”
眯着眼笑的女人像只妖精,美眸里流光溢彩,潋滟非常,而她那作怪的手,更是不放过他……
“可是你该怎么办?你都起来了……”
“……”
闷哼一声,明明是责怪的语气,又偏带着比责怪更深的宠溺。
刘然狠狠地吻了她一口,不得不咬着牙推开了她。
瞪向她那眼神,真真的恨不得咬死她。
会议当前,她还弄出一副勾死人的模样,可他更郁结的是,明知道她故意搞怪磨人,他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无,还就他妈放不下这个磨人精。
眼看时间不多了,白多多蛮懂事的轻咳了一声,正了正军装的领口,微笑道,“不逗你了,走吧,还等着你讲话呢……不过,你真确定要这样子去?”
“……”
憋了半天的白多多,看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得眉眼弯弯,又觉得玩过份了,轻哄似的亲了一下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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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走吧,快开始了,谁让你乱管我……”
“我……”刘然咬牙!
让他怎么去?这个样子怎么去?
赶紧离她远一点,他现在压根不敢触碰她,就怕一碰就着火,这样子上台,那不得轮为军内最大的笑柄?
噘了噘嘴,白多多笑着走近替他整理军容,说得挺无辜,“你再不去,我得被人叫着祸水了——”
深吸气,再吐气,静默数秒,摒弃杂念,直到稍稍平息了一下,才恨恨地瞪她。
“回家再收拾你!”
狠狠地低咒了一句什么,刘然大步转身走了出去,半点不敢回头。
咬着唇在他身后偷笑了两秒,白多多也赶紧蹬蹬地下了楼。
她就一小角色,到不用赶时间。
跟着刘然同志的坚定步伐,白多多从行政楼出来后,便径直往多功能大厅去了,今天的庆功会在这儿举行。
路过大厅门口的休息室时,她无意间一瞥。
愣住了,是王萍——
休息室那张茶几旁边,坐着一男一女,那女的从她的角度就看到半个身子,其余的被柱子给挡住了,她正出手替男人拍着衣领,至于那男的么,到是看了个正着。
可不就是特战队气宇轩昂,英俊潇洒,无敌风.流的刘一鸣队长么?
啧啧,原来王萍也过来了,可这都要开会了,他俩还有心思在这儿打情骂俏呢?
她脑子里倒没有多想,下意识的以为那个女的就是王萍,带着促狭的心情一边悄悄地走了过去,一边调侃的大喝——
“王萍,不许动,举起手来……”
可是,话刚出口,她就后悔了,但是收不住势头了。
被她吓得有些错愕的女人,并不是王萍。
一身名贵却不若暴发户般张扬的服饰,一看就是挺有品味和格调的那种女人,瞧那脸蛋长得也不俗,几乎不用猜测就能想象得出,这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家女子。
而且,很明显人家教养很好,微笑着优地放下手里的茶盏,没有半点因为她的唐突而生气,笑容如沐春风。
“请问你是?”
白多多心里在哀号。
这女的又漂亮又有型又有身家,王萍,你可怎么办?
白多多皱眉,但在这种场合不是说两句话就有用的时候,她睨了对面那扬着浅笑一脸无所谓的男人,淡淡地说,“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没事。”那女的好脾气地笑着点点头。
“嫂子!”刘一鸣笑着招呼她,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恭敬。
心里虽然有点不舒服,但白多多没有任何立场和资格去指责刘一鸣,毕竟他跟王萍之间谁也欠不着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不过,她替王萍心痛。
“我先进去了……”深深地望了刘一鸣一眼,她转身就往多功能厅而去。
目送她的背影离开后,顾若珍就那么微笑地看着面前嘴角噙笑的男人,半向才耸耸肩膀,很随意地问他,“刚才那位小姐你认识?”
可是男人没有半点反应,目光望着面前的茶盏,不知道他究竟在寻思些什么。
“一鸣?”
又喊了两声,刘一鸣才猛地回过神来,目光烁烁地望着她。
“你说什么?”
“呵呵,神游太虚了?我说刚才那位,你认识的?”
笑了笑,刘一鸣实话实说,“认识啊,我们首长的未婚妻。”
“哦,这样啊,你们首长竟然要结婚了……”顾若珍是个比较聪明的女人,哪怕她心里有一万种犹豫,也不会再去追问刚才那个首长未婚妻嘴里唤出来的王萍是谁。
男人么,在外面玩没有什么不可以,只要结婚以后能收心就好。
虽说他俩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将谈婚论嫁提上日程,可是他俩彼此都知道,必定是会走到绑到一块的两个人,所以她乐意纵容着年少轻狂的男人恣意的挥洒。
她深知这个男人骨子里的野性,他素来刁钻,难懂,别看一脸无害的笑容,那心思却难以琢磨,她越是充满敌意和吃味,只会让他越讨厌自己。
做个大度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好,至少刘太太这个位置,终究都会是她。
笑着推了推他的胳膊,顾若珍笑得挺自然,“好啦,快进去吧,听我爸说你最近会挺忙?我啊,就不委屈你陪我了……”
阅兵这件事一直就刘一鸣在负责的,这次特种兵方队被全体嘉奖,又开庆功会,自然少不了他的事,一会儿还得在会议上代表参加阅兵的官兵作报告,讲述阅兵中的先进事迹。
牵了牵唇,他脸色不太自然的笑了笑,“没事,你这不刚回国么,陪陪你是应该的。”
话说得轻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打从他遇到嫂子开始,心里就隐隐觉得不太对劲。
烦躁地掏了烟点燃,太阳穴突突直跳着,可他偏偏又说不清道不明为啥紧张,难不成是因为一会上台做报告?
怎么可能!
顾若珍没讲话,只是静静地望着他一会皱眉,一会摸鼻子的,不由好笑的直撇嘴。
“快去吧,一鸣,一会儿没时间了!”
“行,你是在这等我,还是?”
抿唇微笑,顾若珍很恬静优雅,“先进去吧,我爸今天也来了,我透透气就进去感受一下我军风采。”
“成吧!”
瞟着跟前青梅竹马长大的女人一眼,刘一鸣碾灭了烟头站起身走了。
此时,多功能厅内。
“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着祖国的大地……”
粗犷而嘹亮的《解放军进行曲》将会议的气氛基调弄得**肃穆,鲜花点缀的主席台上坐满了各级首长,主席台后面鲜艳的五星红旗和八一军旗遥相呼应着。
大厅中间,一溜迤逦的红地毯铺设的过道,显得特别有钢劲。
随着一阵小号声的收尾,庆功会正式开始,首先就是作为首脑的刘然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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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们,今天是特种部队为参加国庆阅兵的同志们举动的庆功大会……”
主席台中间,刘然端坐着,那腰肢挺直得就像是一柄锋利的钢枪,肩膀上熠熠生辉的军衔耀眼夺目。
哪怕此刻的多功能厅内有好几十个军方要领,却没有一个人能与他相提并论,跟谁在一块,刘然都是最帅最酷最亮眼的一位。
“现代军人的使命简单归纳就是四个字——保家卫国!那么优秀的特种军人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能力呢?忠诚,勇敢,在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战场上,无畏无惧,用最凌厉的攻击,决胜敌人于千里……”
角落里,白多多静静地听着他抑扬顿挫的声音,看着他沉着冷厉的面孔,听着他掷地有声地在台上致辞,看着他俊朗的脸上写满了领导者的意气风发,特别像古时候那种扬鞭策马,指挥着千军万马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王。
一刹那,她的心,被填得满满的。
因为那个是她的男人,她为此感到无比的骄傲,觉得上天对自己不薄。但又不能深究,这一切似乎太过美好而玄幻,有时候她都不可置信,觉得自己太好命了。
正在这时候,有人突然进大厅轻声唤她,“白参谋,有人找你,让你出去一下!”
谁会这时候来找她?
啪——啪——啪!
白多多还没想明白咋回事呢,耳朵里就是一阵整齐的巴掌声。
原来,刘然的讲话结束了。
庆功会么,说白了就是各种表扬与自我表扬。
出了多功能厅,白多多一眼就看见站在角落里一脸笑容的王萍,好家伙,竟然逃庆功会!
一看到她,王萍满脸兴奋,“多多,我还在做任务,没能参加庆功会,路过这边,顺便来看看你和我男人!”
“那个……”
白多多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王萍捅了捅她的肩膀,皮笑肉不笑地说,“怎么着,不方便?那我改天再约你,先去找我男人了!”
呃,这话说得白多多心里比吃了黄莲还苦。她此刻心里只有一个人——
那个跟刘一鸣在一起的女人。
那个就坐在她不远处后排的女人。
“喂,到底怎么样?我现在还能进去不?”
没弄明白她迟疑的原因,王萍以为她在乎的是部队的纪律。
于是,她也不想白多多为难,想了想又说,“这样吧,你给我男人带个话,或者请示一下你们家首长?这也不是什么违纪的事,我中途参加……”
“王萍……”
欲言又止本不是白多多的风格,可是在面对王萍的问题上,她真的有些放不开手脚,不知道究竟当讲还是不当讲。
见她磨磨蹭蹭的,没有半点往日的爽快,王萍闹心的郁结了,“哎哟,帮帮忙啦,我虽然调去了对外宣传部,可我也还是军区的一员啊!虽然中途进去有位规定,但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想看看我家男人的风采!”
“好吧!”
该来的躲不过,伸头是一刀,缩头还一刀,如果能让王萍看明白这事也好,伤心难过不过一时,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见她点头,王萍放心了,拍了拍她的胳膊,笑得开心,“谢了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真想他……呵呵,走吧……”
望了望那个多功能厅,白多多想了想还是先去给负责的干事打了招呼,得到允许后才带着王萍从偏厅里绕了进去。
因为今天是正式场合,王萍也穿着军装,和白多多走在一起,她跟在白多多后面,安安静静地走了进去,眼睛却乌溜溜地转着找寻刘一鸣的身影,绕过了一溜的军官走到了白多多刚才的位置上,刚要坐下,可往台上一看。
呵,可不就是那个坏家伙么?
可能是要做报告的原因,刘一鸣今天穿得比平日里都要周正,就连四季常带的痞味都散了不少,风纪扣扣得严严实实,军容更是前所未有过的整齐,多添了几分沉稳。
庆功会,一切都很顺利在进行着。
冗长的各种讲话完毕后,终于轮到获奖士兵代表上台领奖了,敬礼,微笑,跟领导握手,然后再次笔挺地敬礼——
接着便是热烈的掌声。
一直持续到庆功会结束,白多多心里都一直忐忑。
尤其看到王萍在兴奋的拍照,采访那些获奖士兵,心里就不是滋味,就那么瞅着她收不回眼睛。
她这么幸福,这么开心的时候,她不忍心破坏。
彼此太过熟悉了,她的心不在焉王萍没一会就查觉到了,等她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再走到她跟前时,有些莫名其妙地望她。
最后,拍了拍她的肩膀,王萍总觉着有些纳闷,这多多今天怎么回事?
不过么,她这会儿心情是极好的,甚至可以说是高兴坏了,因为她和刘一鸣不是一个部门的工作,很少见到工作时候的他,现在对她来说,是一件多么值得开心的事?
“哎我说,你今天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走吧,请你吃饭去。”
“成,必须吃,不过现在么先带我去找找刘一鸣呗,这两天都说忙,也不幸来陪陪我……”
眼看王萍中毒不浅,不到黄河心是不带死的,绝对会没完没了的折腾,白多多就觉得真得真的太难决择了。
怎么着,王萍又得伤心一回了。
怎么样,她才让伤害系数降到最低呢?侥是她自忤冰雪聪明此刻也只能抚额哀叹。
“王萍,你最近是不是太乐观了?”
瞟了她一眼,王萍干笑了几声,悄悄附到她身边说:“那是你不知道,他对我可好了……尤其是……”
“呃,除了床你能不能替他想点有创意的优点?”
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应该就是白多多这样子,可她情真意切的话却没有引来共鸣,王萍直接急了——
“喂,你今天怎么这么哆嗦,多多,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白多多真想直接告诉她刘一鸣和那个女人的事,还没犹豫出结果呢,就见王萍眼都呆直了。
顺着她的视线,只见一身笔挺军装的刘一鸣正缓缓的往这边过来。
而挽在他手臂上的女人,正是顾若珍。
四个人,四对眼睛。
对视,审视。
空气里,一刹那就凝滞了!
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种尴尬,白多多不知道王萍什么感觉,反正她自己都觉着那颗心跳得像蹦豆似的,一上一下的。不过,哪怕用屁股想都能猜到王萍此时的心情了。
脑袋真大了!
此事说来挺长,其实这所谓的一刹那也就十秒左右。
她想劝,话却梗在喉咙口,她能说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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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换了她自己到好办,要么走过去笑着说句,嗨,真巧!或者干脆视若无睹转身走掉,实在要憋不下那口气,就直接拿把阻击步将刘然给突突算了。
天马行空,她胡思乱想着,可是什么都想到了,甚至想到会不会发生流血事情,却没有想到王萍突然摸了摸下巴后,竟愉快地拍了拍她的手,笑得若无其事的。
“多多,你瞧他这支桃花,开得还蛮灿烂啊……”
揪了揪她的手臂,白多多转过身瞅她,“我说姑娘,你脑子没抽吧?”
“废话,你看我像脑子不正常的?”
老实说,这事她之前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不过耳听为虚,下意识的不相信罢了,跟这么亲眼见到的感觉那完全是两码事。
心,其实很难过。
她一直以为自己挺洒脱的,原来不过如此。
不过,她王萍输也要输得有格调,灰头土脸的哭丧着脸,或者灰溜溜的走掉,那她王家的列祖列宗都不会原谅她。
所以,她不准溜掉。
而白多多却傻了。
见到那诡异的笑容,不由惊得嘴角一阵阵抽搐。
“王萍,你确定脑子还在?”
噗哧!
抿紧唇,王萍笑着推了她一把,看样子还真不像气结损伤神经后的抽风反应。
舒了一口长气,白多多这才懒懒地白了她一眼,掐着她的手臂又恨又气。
“真不简单,该死心了吧?”
死心了吧?
成,死心了吧!
挽着白多多的胳膊,王萍露出一抹笑容,“你太小瞧我了,这么跟你说吧,他要对我好吧,我就当他是我男人疼,他既然有了女人,我就当他是个屁……嘣……放了,没了!”
一句话,说得白多多差点笑到爆。
于是,45度崇敬地仰望着王萍,她拖着嗓子啧啧出声,乐呵得不行,“好好好,本姑娘看你表现!”
“看着呗!”
轻哼了一声,王萍拽着她的胳膊就妖娆地迎了上去。
心里其实还是挺难过,但她觉得自己没丢人。
白多多笑着调侃,“喂,王萍,现在的心跳是多少?”
“滚!姐很平静……”
“怕不怕?慌不慌?”
“怕个屁!慌个毛!”
“……”
俩人一边走一边调侃,越走越近,越近越走。
终于面对了,撇了撇嘴,王萍皱眉做忧郁状地望着情绪不明的刘一鸣。
眼前这男人真是妖孽,典型一副花心大萝卜的长相,似笑非笑,邪魅无边,她觉得他最适合演绎‘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流氓气质,而且,还是那种尊贵的流氓气质。
所以,太容易让女人中招了。
不过她今天要替天行道,索性笑开了脸,无限揶揄道,“……啧啧,桃花树下死,做鬼也风.流!两天不见,刘一鸣你这边桃花又开了啊?”
白多多闷笑,如果不是怕扫兴,她真有些忍不住想加入,扫荡渣男,人人有责。
凝神,皱眉,刘一鸣真的很郁闷。
一张脸上顷刻之间阴云便密布了,眸底那种莫名的情绪急欲跳脱出来,可是到底他还是绷得住,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半点喜怒。
“你怎么来了?不是该去做任务?”
勾了勾唇角,王萍话里更是明褒暗贬,明眼人都能听明白其中的暗讽,“做任务哪有来看你的庆功报告重要?嘿嘿,横看竖看都是一朵军中奇葩啊!”
刘一鸣嘴角勾笑,“还会挤兑人了?”
“谁让有些人欠挤兑?”王萍笑得很灿烂。
而挽着刘一鸣的顾若珍,自始自终只是淡淡地笑着,眼神似是不经意地扫向面前的两个女人。
同为女人,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两个女人都是长得不错的那种,尤其是首长家的小女朋友,当然,她旁边那个女人才是重点。
她绝对不是刘一鸣以往喜欢玩的女人类型。
有异必有妖,所以哪怕她面上淡泊如水,心里却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人和女人之间,那是天生的宿敌。
拼脸蛋,拼气质,拼爹,拼男朋友,拼老公……无所不拼,何况还是为了同一个男人,她俩那真是注定的情敌。
念头闪过后,顾若珍稍稍回过神来,不动声色地浅笑着,抬起头来用那种很亲近的语气开口问刘一鸣,“一鸣,你朋友吗?”
这语气,摆明了正室夫人的范儿。
哪怕她心里明镜似的知道这个女人跟刘一鸣的关系不一般,哪怕她明明感觉到挽着的男人那不正常的僵硬,哪怕她有些嫉妒这个女人有本事影响这男人的情绪……
但,她的骄傲,她的优雅,都让她必须维持自己端庄的完美形象。
没有看她,刘一鸣微微一顿,突然低沉地笑了,痞气里混着军人特有的强硬,“我的女人!”
一话既出,不仅白多多和王萍愣住了,就连顾若珍都愣了。
他的话无异于一个软耳光狠狠地刮在她的脸上,谁不知道她和刘一鸣的婚事是板上钉钉的事?
这么多年,哪怕他再怎么玩,却从来都没有亲口承认过任何一个是他的女人。
果然,这个女人是不一样的。
显然,这个男人压根不在乎她会不会难过。
眉头微蹙,她将视线落到了王萍的身上,停留了十几秒后,然后笑着吐气如兰地贴近刘一鸣轻声说,“那你们先聊着,我在休息室等你。”
说完,她随即放开了刘一鸣的手臂,以极其优的姿势离开,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场合,她的身份,她爸的脸面都让她不能做出半点出格的事来,丢不起那个人。
真正的高手,以退为进才能是王者。
可是,直到很多年后,顾若珍才明白自己其实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竹马。
也是到了那时候她才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那个男人爱你,你什么都不用做,他都乐意将你宠得如珠如宝,如果他不爱你,哪怕你耍尽手段费尽心机也是枉然,不过为别人的佳话添加了一段愚蠢的笑料。
她走了,剩下的两个女人风中凌乱了。
这,这,这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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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高姿态的背影,白多多都不由得想对她竖个大拇指,真觉得自己跟这些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完全不在一个弧度内,思想境界相差太远了。
只手插在裤兜里,刘一鸣略微皱了一下眉,静静地望了王萍几秒,像往常一样轻笑,“宝贝儿,你先和嫂子去玩玩,晚点我找你,好好补偿你……”
玩味地冲他笑了笑,王萍表情说不出来的古怪,“刘一鸣,你可真幽默。好了,从今天起,老娘玩腻你了,再见,撒油啦啦~”
什么?
心里有些恼,刘一鸣情急之下突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不由得提高了音量。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听不懂?”王萍回答得也很干脆,眼看有人的目光看了过来,她勾着唇皮笑肉不肉的继续说,“喂,注意点影响,刘队——”
微眯了眯眼睛,刘一鸣倏地又笑了,典型的纨绔样,“所以呢?”
睨着他,王萍很淡定,“所以,麻烦放开,不然我就叫非礼了!”
一听这话,白多多差点吐了,王萍真不要脸啊,以为自己演电视剧呢,还非礼——
毕竟是在部队,刘一鸣哪怕再不情愿,还是恼怒的甩开了她的手,淡淡一笑,“好样的。”
“多谢夸奖!”
揉了揉被他捏痛的手腕,王萍的表情很愉悦。
两个人面上看着都是云淡风轻,可场面上的**味,却越来越浓了!
老实说,白多多真挺佩服王萍的勇敢,要不是事情不对,场合不对,她真想替她拍几个巴掌以示赞扬。
只不过,即便别人不知道,她却清楚的知道她心里有多么的不舒服。
事已至此,她寻思着得赶紧把这对冤家拆开才好。
拽着王萍有些僵硬的手臂,白多多努了努嘴巴,“王萍,有人来了,别杵这让人看笑话,走,我们去炊事班看他们杀猪。”
女人的思维都有共通性,尤其是两个关系颇好的姐妹。
王萍哪能不知道白多多的意思?
“好,走吧!”感激地瞟了白多多一眼,她又挑着眉望向刘一鸣,“刘队长,再见……哦,不对不对,瞧我这嘴,咱俩啊,最好别再见了,以后见了面最好都绕着走。”
差点没被她呛死,刘一鸣攥住拳头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王萍似乎也不准备等他回答,说完就自顾自地拉着白多多离开。
可是这边刚转过身来,就见到一个穿军装的男人从不远处迎了过来,语气里充满了喜悦,“王萍!”
循声而望,那是一个挺陌生的少校军官,长得还挺不错,白多多不由得忖度,怪不得王萍这么洒脱啊,原来又认识了一个垫背的,啧,果然啊,中华儿女千千万,实在不行咱就换。部队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男人!
王萍望着他,突然诡异地放柔了语气,温软地回应,“hi,苗部长。”
这个男人叫苗良,是对外宣传部的部长,标准的军二代,老实说像这样的军二代在部队里有任职的还真是不少见,可是像苗良这样脾气好,性格也不错的却不多。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王萍这样长得还行的姑娘在部队这种严重缺少雌性生物的地方,被男人们当着猎物一样的盯上那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半点不奇怪。
苗良说话做事挺有分寸的,他哪知道知道王萍跟刘一鸣之间的事啊,礼貌地浅笑着和刘一鸣打招呼,“刘队,你也在呢!”
“嗯。”
表情淡淡地轻‘嗯’一声,刘一鸣并不热诚地回应。
B市就这么大块地,彼此之间都认识,但他俩没有太多的交道,何况看王萍对他柔声细语的,他便对这人没多待见。
当然,潜意识里更多的原因是他看王萍时那亮晶晶的小眼神。
呵呵一笑,苗良没有因为他的无礼生气,好脾气地捏着手里的资料袋就走向了王萍。
“任务做完了吗?晚上一起参加聚餐吧?”
庆功会后,还有一个军事表演和聚餐活动,王萍当然是要去的,之前原本是想让白多多陪着去,可是那眼角余光打量了一下刘一鸣,她便欣然同意了。
“行啊,刚好我还有许多不懂的事向你请教。”
“好,那走吧……”
还是温尔的笑着,苗良冲刘一鸣点了点头,率先往食堂方向走。
勾起一抹微笑,王萍握了握白多多的手,挤了挤眼睛,转身就跟了上去。
立在原地,白多多很无语。
这哪跟哪儿啊?
今天因为有庆功会和一些活动,总部的官兵除了值班的和参加表演活动的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而刘然却一直在忙碌,想了想,白多多没什么事就开始瞎溜达。
她决定先去训练场看军事表演,还没到地,就听到那叫好声此起彼伏着!
好热闹,一些领导,本部的官兵,还有许多外单位的官兵代表好多都在这儿观看。
既然被称之为表演,那就只管好看,不一定讲求实用,比如散打,格斗,障碍,徒手攀登,车技表演等既简单又比较有娱乐性的项目。
训练场上,一排排英武不凡的特种军人将一系列军事动作做得如同行云流水似的——整齐划一。
其实,这些都是花哨的东西,娱乐别人用的表演技巧,特战队真实的看家本领是不会使出来的,不过就这样都将那些外单位的人看得目瞪口呆,发出一声比一声高的赞叹。
一时间,训练场上都热血沸腾了,一阵又一阵的呼声和吼声响彻云霄。
威武之师,雄壮之师,“好!”
“好样的!”
“一,二,三,四!”
“一二三四!”
白多多看得失笑不已,这些都是部队里最浅的一层,真正的那些以杀人为目的技能如果看到,他们得不得被吓死。
不过么,看到自己的部队� �么惹人稀罕,她还是蛮激动的,也看得津津有味了——
不管是散打格斗,还是散打对抗,都是近身的肉搏战,拳打脚踢,动作有力,煞是好看,大家平日里训练都习惯了,谁下手都不软,于是,厮吼声,叫嚷声,一次次出拳的呼呼风声,将气氛推向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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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看得起劲,就听到小武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白参谋,老大找你!”
在部队的正式场合,他们都叫她的职务,只有在私人场合,才会叫嫂子,关于这一点,‘公私分明’的刘然同志分得特别清楚,所以么,刘然这个时候找她,自然不会是私事。
老实说她这个机要参谋现在还是个半吊子的,能力半吊子,做事半吊子,很多活都还没有正式入手,最近又被惯得有点懒散。
疑惑,皱眉,思索后,她微笑着问,“小武,首长找我干什么?”
“首长让你速度把前几天译电的那些资料带到办公室去!”
“好。”
十分钟后,白多多从情报科拿到资料,正了正身上的军装,就大步流星地往办公室而去。
可是走到办公室门口,值勤的士兵却将她拦下了,说首长交待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几位领导正在里面开会,让她等待。
她愣了愣想不明白了,既然要资料,干嘛又不让进啊?
到底怎么回事?
想不通,但没办法,只有等呗!
正在那儿踌躇呢,会议室的门却突然开了,一脸严肃的刘然出来了,看到她站那儿稍微缓和了脸色,大步过来就拉住了她的手,将她给牵着往里走。
值勤的士兵终于认识到这个任何人是不包括白多多的……
这待遇真不错,却不是刘然一贯的表现,一般的正式场合他都是挺注意影响的一个男人,这会儿怎么不怕人家说他作风有问题了?
往回抽了抽手,白多多微微一笑,“喂,怎么突然这么亲热?无事献殷勤——”
沉吟着,刘然凑到她耳边,冷眸微微一荡,“想你了,一小时二十五分。”
噗!
心狂跳着抖了抖,但白多多却特别想笑,这男人怎么越来越矫情了?
微微仰起头望他,白多多不信地眨巴着大眼睛,“真想?”
“真想。”
这一下,白多多笑得脸上像开了一朵花,不由得轻声喃喃,“哪儿想?”
“哪儿都想!”
回答得真干脆,白多多目光切切地问:“我看你是想耍流氓了吧?”
猛地垮了脸,刘然一把拽过她的胳膊就往上抬,作势要收拾她,续而想了想又丢了手。
“晚上再收拾你。”
呵呵……
白多多轻轻撇了撇嘴,这句话刘然总说,每次都为自己的大爷脸面找个台阶下,可是不管是说的什么时候收拾,最后都成了过眼云烟,她才不怕这纸老虎。
办公室里,有好几个人。
有今天来参加庆功会的两位将官,正巧,一位是刘一鸣的父亲刘大校,另一位是顾若珍的父亲顾参谋长,除此之外,还有总后和总政的两位领导,瞧到这些人的来头,就知道军方很重视这次庆功会。
气氛很严肃,除了白多多,这儿的人都是高级军官,瞧着人家肩头那些松花和杠杠星星,白多多越发觉着自己肩膀上扛的那个一杠一有点丢人。
要命了,她一定要更加努力才行,争取早点晋衔,这样跟刘然走在一起,也不至于那么寒碜人。
刘然牵着她进去的时候,非常成功的就吸引了一众人的注意力,刘然对她的重视程度。实在让人颇为诧异。
但是,这些可都不是普通人,不会去纠结于太多这种私人问题,很快话题就回归到了正题上,开始讨论着搜捕UA的相关事宜了。
白多多将手里的资料交给刘然后,就在他背后不远处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没办法,她没资格坐到前面去,在没有命令前,也没有资格离开。
剩下的时间,她百无聊赖,人一没事儿干,那两只眼睛就会到处乱瞟。
将刘然办公室彻底扫视了一遍。她觉得还真是从来没有这么闲的仔细琢磨过。
面积大,采光好,装饰即大气厚重又简约,两面红通通的八一军旗和五星红旗,看着格外的庄重和热血。
真的,这就是标准的刘然风格。
在靠墙的地方,有整面墙大小的藏书架,上面陈列着各种各样的书籍,涉及社会科学的方方面面,许多外面找不到绝版私藏这儿都有,像极了家里的书房。
刘然爱看书,可是他是一个军人,看金融看投资看理财看企管也就罢了。
最让她费解的是,他还看《黄帝内经》,《易经》之类……
她以前总寻思,得空了得好好翻翻,他有没有收藏什么上古流传的风月宝鉴之类的好东西。
眼睛瞧着装修,耳朵里就灌着他们的讨论。
总体来说,UA老巢确定的目标位置山型比较险峻,还得在两座山峰之间缝隙进行,这样对于擅长突袭空降的特种队员来说对飞行技术的考验就比较多。
“没事,不行我亲自上!”
听着他们的议论,刘然波澜不惊地应付着。
不过也就是说说,特战队一流的飞行员多如牛毛,哪里轮得到他亲自上机?他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他有些不爽这些人对他们的能力有质疑。
听了他的话,顾参谋长脸上有些震惊,猛地就站起了身来,“刘然,不行,你怎么能行?”
冷冷拧紧了眉头,刘然锐利的目光扫了他一眼,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说话却带着刺的,“我怎么不行?难不成诸位对我的飞行技术信不过?”
要说这么真是冤枉他了,在军内谁不知道刘然这个人,全能特种军王那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出身在那样的家庭,可他在军内的成功却是靠自己流血流汗打拼下来的,从经验到技术,哪样不扎实?
他所带领的特种部队跟他一样,在外界的印象只有一个,战无不胜!
“我看过天气预报了,那些天的气候都不太好,你知道的……”
说到底,他要亲自出马实在太让人意外了,顾参谋长不担心他的技术,而是怕出事故,哪怕万分之一的闪失,责任都没有人敢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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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然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他私心里非常讨厌别人因为他家庭的原因对他作出与本人职务和身份不相衬的判断。
他就是他,他是刘然,而不是因为他是周家的儿子。
不过,这些到底都是长辈,他很快便收敛起了自己的情绪,可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是一个军人,也是我的任务。继续下一个话题。”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温和的人,甚至脾气还有些暴躁,模样更是十分的刚硬,个性硬朗实在,身上的霸道和强势,典型的领袖气质和王气霸气的综合体。
面面相觑了几秒,然后大家伙果真就换了话题,开始讨论下一个环节的问题——
望向他,白多多暗暗发笑。
这样强势霸道的刘然,真看得她心里刺挠挠的感觉,这个对她偶尔温柔,偶尔撒娇,偶尔无赖的男人实在太不真实了,让她不禁怀疑,到底是眼前这个冷漠蛮横的男人是真正的他,还是夜晚那个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才是他的本质?
说来挺有趣,别人在那儿为了布置方案争得面红耳赤,她却默默的在刘然身后,拿着杆心灵的小秤,对他评头论足,称斤算两。
终于,难熬的半个小时过去了,战前准备事务都一一敲定了。
互相客气的笑着,互相恭维着,互相自谦着,个个点头是是是。
瞧着这动静,白多多觉得真是太哆嗦了,她肚子都快饿扁了,食堂那边的聚餐都快开始了吧。
不过,今天这种情况,领导们不去,应该没有人敢开饭吧?
众人鱼贯而出——
哪料到,磨蹭了半天都没离开的顾参谋长突然抚了抚军装的衣袖,飞快地开口,“刘然,老顾昨天又给我打电话了,关于他闺女那事,你看能不能……”
说完停顿,那眼神却若有若无的瞄了一眼静默着坐得像个木桩子似的白多多,像在看一个祸水。
“能不能什么?”刘然冷冷地反问,很显然,他对这件事相当的没有耐心,甚至根本不想提。
“刘然,当年在老部队的时候,他是我战友,这个人情我也不好不求。况且,不是听说你和他那闺女是很好的朋友吗?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不给人活路。”
刘然冷哼一声,目光危险地眯了眯,直接一句话就封了口,“孟叔,来不及了,今天上午九点,军事法庭以武器装备肇事罪判下来了,不过区区四年,顾叔叔应该等得起吧。”
顾参谋长似是一惊,张了张唇,到底还是没有再开口说下去。
起身招呼了自己的警卫员过来,他又笑着客气地寒暄了两句,就迈着稳键的步伐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多多他们两个人了,那个大大的吊钟走得嘀哒嘀哒的,略一犹豫,她勾着唇角笑着问,“首长,你还真打算自己驾机啊?那种天气条件——”
闻言,刘然伸手就将她拉过来扣紧了腰,冷着脸揉了揉她的脑袋,又将指尖在头发上摩挲了好一会,才慢悠悠地说,“你就这么信不着我?UA,我必须亲自端……”
咳,白多多哪有信不着他,只不过极端天气条件那就是玩命啊,对方都是训练有素阴险毒辣的人,她是担心他。
不过,这些话她却没敢说出来,而是拉下他毛蹭蹭的大手,讨巧地笑,“哪能啊,首长英明神武,盖世无双,气宇轩昂,脚踏八方……”
搂近了些,刘然狠狠捏了捏她的腰,“行了,别拍马屁了!”
“所以说你是马?那我拍的才是马屁。”
目光一闪,刘然猛地将脑袋凑了过去,掰过她的脸来,接着小心翼翼地将吻印在她唇上,声音有些黯哑,“我不是马……不过我喜欢骑马……你就是我的小马儿……”
白多多直接羞得一脸通红。
这色胚还真是越说越离谱,她真是憋屈死了,脸红脖子粗的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能吃亏,必须要掰回这一局,要不然以后还真是随便让他骑在头上。
含情脉脉,如水柔肠地反环上他的脖子,她流氓似的嗤笑,“哥,我也骑过你。”
实在忍不住了,刘然这笑憋得太辛苦,终于毫无形象的大笑出声,半眯着眼将她下巴抬起来,色眯眯地贴近她的唇边,轻声说,“乖,先去吃饭,晚上咱俩再研究这个问题?”
嘿嘿干笑了两声,白多多咬着下唇,任由心情颇好的男人牵着出了办公室。
心里却在琢磨着,她究竟是亏了没有呢?
诶!谁让他是男人呢,在嘴皮子上男人总是吃不了亏,寻思一阵,她突然想起另一个问题来,急急地拽住他胳膊就嚷,“刘然,我也是特战队的一员了,UA的搜捕行动,我有没有份啊?”
刘然正愁这事呢,不用脑袋猜就知道这女人会有这种想法,她本来就不是一个能安生的女人,不提这个要求才奇怪呢。
可是,虽然他养兵千日,但却并不想用她。苦和累不说,这么危险的行动,那可不是军事演习可以比拟的……
于是,冷着脸喝斥,摆足了首长的架子。
“胡闹,你是参谋!”
这一下,白多多急了,不悦地低声反驳,“参谋怎么不行?难道我的军事素质不如别人?”
微皱起眉头,刘然很强硬,“我说不行就不行,各司其职,干好你本职工作!”
“那请问首长,你是专职飞行员么?”
“……”
“回答,是,还是不是?”
“不是。”
“那你为什么不各司其职,你都能去开直升机,我为什么就不能上战场?有你这么带兵的么?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么?”
最后,她越说越来劲了,鼓着腮帮子甩给了刘然两个字——混蛋!
扬了扬眉毛,刘然吃瘪了,这女人的歪歪道理还真是层出不穷,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怎么说都是她对。
紧握住她的手腕,使劲拽着大步往食堂,刘然决定不讲理。
“我是为了你的安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