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汐康帝惩罚了那太医还没过去多长时间,所以多少还有些印象。不过心里有些震惊,不就打了二十个板子吗?怎么还死了呢。
如此一来,心里倒是有些愧疚,脸也没那么黑了。
“王妃的小金库还真是不少。”吴忠一听,这七王妃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把汐康帝的注意力给转移了,而且直接就把七王爷给摘出去了,虽然自己这么说不合时宜,但别无他法。
“借温氏的一千两银子是父皇赏给我的,王爷当然不会跟我索,吴大人是连皇上的家事都要管吗?”自己虽然与这个吴忠无冤无仇,可前朝后宫的关系错综复杂,楚阡陌已经感受到了敌意,自然是不会留余地。
“……微臣不敢。”吴忠慌忙退了一步,谁能想到皇上曾经给了这丫头片子一千两银子呢。
“你的荷包怎么会出现在百鲜坊?”汐康帝虽然内心还有颇多疑问纠结,可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是太早下了结论,说到底是对承乾殿还没有完全信任,心里又多了几分对冷千秋的愧疚,所以虽然脸上还是没什么好颜色,语气却是好了些的。
“回父皇,那荷包是温蝶入承乾殿当值的当天,我赏了她的,百鲜坊是她娘亲开的,她休沐的时候来这儿,不足为奇。”那荷包,楚阡陌根本就没见过,谁脑子有问题,荷包上不绣花,不绣草,专门绣个出处和名字,给人指正?!
只不过那里面不知道又藏了多少心思去,她干脆来个剑走偏锋,本王妃认下了,就见那吴忠的脸上一抽,这荷包是自己女儿专门绣的,还特地挑了当年皇上赐给所有王爷重臣的锦布,为此他还夸了自己女儿心思细腻。
怎么就成了她赏给温蝶的?可他又不能上去说那荷包是自己女儿绣的,只能一口气憋在胸前。
汐康帝一听,这楚阡陌的嫌疑是彻底撇清了的,不管是于公,还是于私,他的心底都好受了些。
转过脸来,一声断喝,“温氏,你可知罪?”
那温氏哪经过如此场面,吓得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圣上英明,草妇不明何罪之有。”
“大戚皇室,在汐康有专门的驿宫,可那皇子的腰牌却出现在你的客栈里,足以证明他是常驻于此,还与你女儿的东西厮混放在一起,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芮景逸断没有在汐康住客栈的可能,除非这个客栈和他有着非同一般的联系。
联想到自己被刺,那凶手却逃之夭夭,汐康帝不禁心生后怕,剑眉倒竖。
以他多疑的性格,自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漏网一个,这一回的问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如此情景,即便楚阡陌撇清了关系,这百鲜坊怕是也保不住了,那吴忠虽然尽可能地想压抑自己内心的喜悦,可那眼底还是情不自禁地铺了一层笑意。
当他在这帝京的几十年是白混的吗?居然开张短短数月时间,就把他的辉记逼迫的几近关张。
“皇上明鉴,草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大戚皇室,只是每日客房清扫完毕,草妇都是亲自去检查的,绝不曾见过这令牌。”温氏自然也没有见过那荷包,但是既然王妃说那荷包是她赐予温蝶的,必然有她的打算,所以便直接越过了那荷包。
赃物就摆在眼前,温室居然振振有词,拒不承认,汐康帝刚要动怒,就听见门口一声清脆响亮地厉喝,“你给我进去!”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温初手里拎了个手脚被捆着的,贼眉鼠眼的男子,穿戴倒是整齐,只是靴子被脱了。
那丫鬟一进百鲜坊,楚阡陌就知道必有蹊跷,又那么气势汹汹地非要搜院子,肯定是胸有成竹,那院子里必定是有东西的。
所以给一直等在旁边的温初使了个眼色,那温初自然明白,去了后院,就看见一个贼头贼脑的刚跳出去,他怎么可能跑的过温初,不一会儿便被抓了回来。
不过那卑鄙小人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自是不会轻易招供的,所以温初才灵机一动,用了楚阡陌之前审鬼见愁的法子。
一般人谁能抵挡的了那等折磨?
温初先是给皇上行了叩拜之礼,然后揪过那小贼,一只脚踩在他的脖子上,“小贼,把你刚才给我说的话,原原本本跟圣上说一遍,否则就是欺君大罪,圣上株你九族。”
那小贼本来也只是拿了五十两银子而已,根本不知道要办的这件事是这么严重,居然还会掉脑袋,早就两腿打颤,说不出囫囵话来了。
“请皇上饶命,小的只是拿了五十两赏钱,负责把令牌放进客栈便是了。皇上饶命啊。”这贼哭天抢地的一阵喊,把汐康帝呱噪的一皱眉头,“拉下去。”
“原来是有人污蔑这百鲜坊,既然事情都已经调查明白,此地不便久留,就请皇上摆驾回宫吧。”吴忠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事已至此,过多纠结已经无用,要赶快把皇上送回宫里才是上策。
“吴大人,这事儿只解决了一半,怎么能让父皇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呢?”楚阡陌心里一阵冷笑,这吴忠也是够有意思,栽赃不成,就想溜之大吉,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
“这……”那吴大人浑浊的眼珠子叽里咕噜地一顿乱转,却也没有找出来个合适的托词。
再抬头,那刚要转身跑掉的丫鬟,已经被温初给揪了回来。
“这位姑娘,刚才你说你家小姐的东西被贼偷了,请问是什么东西?”楚阡陌半眯着眼睛,锁着那丫鬟的脸蛋儿。
“是……是……”这一切不过是个借口而已,哪有丢了什么东西,那丫鬟一时语塞,眼睛自然而然地就往吴忠脸上瞟了一下。
虽是无意,却被楚阡陌悉数看在眼里,吴?!虽然她是第一次见这个一品掌仪侍卫,姓吴?楚阡陌终于知道这丫鬟为什么看着眼熟了,正是那吴雨莫的丫鬟,当初在万寿宴上匆忙间瞥到了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