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建设停顿了一下,用眼睛环视了一下他们的表情,接着说道:“我们在这里干活,大家的标准大体一致了,这样也便于我哥费玮他们员工管理。同时也不伤大家的利益。这样也鼓励多干事,先进的工人。怎么不可以呢!”
费建设苦口婆心的给他们解释着,他们仍然有许多不领会,就像受惊的马蜂窝,乱的一团,大多数人都闹着要钱走人。
刘四抢过话答道:“我没有你们墨水喝得多,不懂得你们那些大道理,我仍遵循先前的那样,否则,就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算我走人。我一天都不干了,不干了,一天就不干了。”他越来越闹得起劲。
相继黄启彬也表示不服,也跟着闹着要跑。
费建设在想,多你们几个不算多,少你们几个不算少,要走就走呗!没有人留你们,你们这些干活不积极,还挑三挑四。
目前面临的技工多了,小工少,小工忙不过来技工就窝工,目前人员结构不匹配,走一二个也没个啥。
他在想,这教学楼6层墙体300立方砖,有五,六个技工,五,六个小工就可以了。场面闹得较厉害的就是周德带来的那几个,及时全走了,对现场人员岗位重新进行调整,对现场也影响不大,反正工程量不大,加之费玮哥还有一帮子人。
周德看到这种场面,便解释道:“你们应该多换位思考一下,我们姨兄费建设这几个月来,对你们不簿啥,项目少,耍的时间多,尤其是本月,辗转搬家,一月下来就半过月干活时间,他仍按照满勤工资发给大家,为啥,又不通情达理的想一想他的苦衷。没有因为他亏了钱,就不给你们发工资啥,他从家里拿钱来给你们发,其目的就是让大家取得一个信任。可是,大家都要记住一句老话锅里有了,碗里才有。如果,大家执意那样,锅的掏空了,碗里哪来啦。”
说着,周德语气越加高昂,越加洪亮,他让大家领会姨兄费建设的苦衷,希望得到他们的支持。
会场的民工被周德高亢激昂的话震得没有一个人发声,仍在聚精会神的听着。
通过委屈的表情不难看出,少部分民工意识到,你亏不亏钱,关他屁事,他就是满月拿钱,对于赚与亏他们不以为然。把咕嘟咕嘟的话埋藏在了心里,不敢发声。
大多数的工人心里领会到,通过两个月的交往接触,费建设处处为民工想,为他们排忧解难,都应该将心比心。不能只看到自己,不顾别人感受。
费建设接下来说道:“这几天,我在那边去把钱收回来了,准备把本月工资发放给你们,今晚太晚了,明天抽时间,我去取出来发给大家。你们放心的干活,我费建设不会亏待你们。”
他们急促的问道:“今晚拿出来发了嘛!何必等到明天。”
费建设强调的答复道:“急什么,我这几天又不走,再说要去取出来了,怎么办嘛!”
他们怅然若失,脸色阴沉下来。
第二天早上,周德带来的这一批民工大部分迟迟不上班了,他们都大包小包收拾好行装,等着费建设取钱发工资,闹着要钱走人。
其余的民工都已经上工了。
费建设在想,强扭的瓜不甜,好话都说尽了,仍打动不了他们的心,我,费建设,这口池塘也许装不了,他们这些“大鲸鱼”,只好他们另谋高就嘛!
他从银行去把昨天收到的那几处项目工钱,取了出来,及时赶过来。安排周德通知他们过来拿,先把要走的民工结账,以便赶去买票,回家。
周德接到费建设的安排,及时的通知到每个工人,按照先前的标准逐一全额发放工资。
并且,发放结束后,费建设面对着大家说道:“你们下去想一想,在我这儿亏待你们没有,你们若想通了,热情欢迎你们回来,我们一样按照以往的善待你们;若想不通,执意的要走。我,费建设。也不强权,也不会责怪你们好吧!”
话毕,费建设目送着他们,一个又一个,背着、拎着包袱从宿舍走出;再一个紧跟一个,向街道公交车站口走去。
费建设感到他们在一起,干了这么久,就像一个大家庭,突然这样走了,真还心欠欠,难舍难分的。
他油然缓缓伸起右手,向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挥手告别!
心里默默的祝福他们一路平安。
送走了那些人,费建设和周德来到现场,看到剩下的民工也不多了,干起活来相对就慢了下来。
在费玮那里借派的那两个民工,也因为技工减少而返回去了,在这里人不熟,他们俩早就想回的打算。
周德把剩下来的民工重新组合,以便搭配合理,提高生产。
费建设看着,楼上稀稀疏疏的不到十个人,心里如猫抓,是不是我费建设就在这个地方倒下,拔不起来了,处处都是荆棘丛生。
人已经走了民工队伍快要崩溃了。他心里悬空未了。
但,再大的困难,既然已把费玮哥这教学楼六层墙体干着了,一定自始至终干完。
费建设正想着费玮时,他就打电话过来了,说道:“兄弟呀,周德带来的那批人走了吗?”
费建设回应道:“嗯!”
“怎么了,这么需要人的时候,把他们放走了?”费玮埋怨的语气说道。
“我的哥,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可能你也知道我的情况,他们的工资要得太高了,我这边项目又没法保障,也是无法维持,只好精简一些人,以后有项目在另当别论。”
费玮领悟到了费建设的想法,微笑的在手机里说道:“好吧!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就不要怪我当哥的抢你的资源,我就不客气的想把他们去火车站接回来,我木柴巷工地上要民工,据说,他们滞留在火车站,走不了了。”
费建设怔的一愣,也明白费玮的用意。他诧异的问道:“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