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出多少丹让李铮有些困扰,他在第二轮看到几个炼丹师炼出的昊真丹和昊虚丹,大概在十八颗到二十五颗之间。
但他手里只有二十二颗昊气百草丹,不可能全放出去,以他的经验,打七折比较合理。
“开炉!”这时有炼丹师举手说道。
当弟子捧着两颗筑基丹向高台上走去时,现场传来无数吞咽口水的声音。
那名炼丹师也是一脸得意, 筑基丹一炉最多只能开出两颗,他平常只是偶尔能开出两颗,今天发挥出色,运气站在自己这一边。
围观的大多的炼气境修士,筑基丹几乎是他们入门十年甚至几十年的奋斗目标。
筑基丹未必能让他们筑基成功,但没有筑基丹却是万万不能的。
很快,又有炼丹师开炉, 开出的仍然是筑基丹, 这让场面更加热烈。
“折师兄, 我想吃煮鸡蛋。”矮胖修士两眼放光,口水差点流出来。
煮鸡蛋是筑基丹的谐音,宗门弟子常自嘲连煮鸡蛋都吃不起。
“师兄,宗门有这么多炼丹师,为何不多炼点筑基丹出来?一年才发下那么一点,几百人为了一颗筑基丹抢破头。”矮胖修士叹息道。
折姓修士摇摇头,神色也有些落寞,“你以为筑基丹少,是因为缺少炼丹师吗?不,缺的是灵草!筑基丹的药方里,主药至少要百年才行,这些灵草一年也只长一岁,急不来啊!”
眼看有近半数的炼丹师开炉,李铮决定开出十五颗昊气百草丹,不信引不起陶元吉的注意,至于能否夺得第一, 他倒是不那么在意。
“开炉!”李铮熄灭丹炉,举手说道。
三名金丹修士眼神同时一凝, 尤其是陶元吉,身体前倾,如果不是顾及身份,恐怕要冲下场亲自开炉验丹了。
钱叔河盯着李铮的脸,从表情来看,似乎有戏。
那名秃眉老者仍留在场上,炼出了一颗镇魂丹,自觉表现不错,看到李铮也在开炉,左右无事,干脆走过来,嘴角挂着冷笑。
李铮无奈地看着他,“老人家,您这身体条件就别过来找茬了,万一我再忍不住给你两句,你又躺下怎么办?”
秃眉老者脸色一变,可能觉得李铮说的确实有道理,居然真的转身走了。
“孺子可教也!”
身后传来李铮的声音,秃眉老者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回头骂道:“乳臭未干的卑鄙无耻……”
当他看到灵山宗弟子捧着的药盒中装得满满登登的丹药时,突然变成了哑巴,愣在当场。
那名灵山宗弟子走到半路,忽然手上一空,手中的药盒飞向高台。
“定!”
陶元吉只是一挥手,李铮的丹药盒飞上高台,十五颗昊气百草丹悬定在空中。
阎真人和贺真人同时色变,灵山本部的炼丹师一次只能炼出七八颗,李铮居然多出一倍,如果不是运气爆棚,那就太可怕了。
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能无休止地取用宗门药材,昊气百草丹药方中的灵草虽然没有筑基丹珍贵,但也不是随便就能收取的,况且有些灵草成熟也需要时间。
李铮炼出如此多的丹,可谓物尽其用,陶元吉今后完全可以摒弃昊真丹,改服昊气百草丹。
陶元吉放出灵力,在十五颗丹药上扫过,心中一阵狂喜,脸上却不动声色,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如何?”阎真人给贺真人使了个眼色,贺真人会意,出言问道。
陶元吉淡然道:“看来本次炼丹大会要花落桐庐山了。”
“此话当真?”阎真人忍不住开口问道。
“可否让我等开开眼界?”贺真人也道。
陶元吉心念一动,一只丹药飞了过去。
贺真人使灵力一扫,神色郑重地点点头:“恭喜陶真人,确实比本部那两位炼丹师的丹药更胜一筹。”
陶元吉哈哈大笑,眼神不住看向李铮,心里盘算如何拉拢此人,让他全心全意给自己炼丹。
李铮不知道他低估了昊气百草丹的炼制难度,昊真丹和昊虚丹能炼出二十颗,轮到昊气百草丹要打个折扣。
钱叔河伸着脖子,把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终于松了口气。
“这丹药真不错,我记得本部的张、宋二位宗门炼丹师也从来没炼出这么多昊气百草丹吧?”
听到钱叔河得意的话语,庞安常的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平心而论,虽然本部也有两名炼丹师表现不错,但李铮还是压过他们一头。
庞安常当然不想要这个结果,名次高低,不但是代表各部的荣誉,还跟招收有天赋的弟子,灵草的分配息息相关。
他抬眼看了元掌门一眼。
掌门元经纬看出庞安常的心思,指着面前的三盒丹药,笑道:“这三人炼出的丹药排在前三,诸位没意见吧?至于哪个高哪个低,我去征求三位真人的意见可好?”
掌门发话,众人自然没意见,不过钱叔河不放心,起身道:“我与掌门同去。”
元掌门亲自将三盒丹药送到三位金丹修士面前。
陶元吉随意地一摆手,“没有讨论的必要,昊气百草丹第一。”
他本来对谁胜谁负不上心,但已打定主意收服李铮,自然要给他尝些甜头。
元掌门脸色微变,转头又问:“两位真人意下如何?”没想到阎真人和贺真人都没说话,一同点了点头。
“那就遵照三位真人的意见。”元掌门恭敬地说道。
钱叔河大喜过望,心想还是自己英明,将李铮从一介供奉收为弟子,没想到只过了三年便收获回报,回去以后一定要在掌门面前多加褒奖自己。
事实已定,元掌门着人宣布前三甲结果。
听说李铮夺得头名,现场围观的修士一片哗然。
“什么?第一居然让桐庐山的人得到了!”
“看走眼了,那莽汉竟是魁首!”
“有内幕,为什么顾丹师的两颗筑基丹不能得头名?”
“哪有什么内幕,三位真人可在台上坐着呢……”
这些话听在钱叔河耳中,如闻纶音,他惬意地靠在椅背上,从乾坤袋里抽出一根华梓草,二指夹住,放在口中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