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了,我看到那大汉带着一个猴脸面具,看不到他的相貌。
“我要的东西呢?”那大汉说。
“先把你的人全部撤走。我才会把凤血玉给你。”我说。
“行,你们这些人老弱病残,还有一个伤的,看你们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大汉说完便一声口哨,接着周围的暗处有了动静,那些人全部撤离,远离了破庙。
“我的诚意够了吧?那你是不是应该把身上的枪给扔掉?”大汉说。
我把驳壳枪给扔到一旁,说:“你们冲着凤血玉而至,那肯定知道凤血玉乃是青苗世子的信物。你们公然抢劫,就不怕青苗大土司追杀你们吗?”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大土司势力再大,那也只能在苗境之内。咱跟你说这些干啥,赶紧地把凤血玉交出。你别想玩花招,咱们若是被激怒,你们一个都别想活了。”大汉说。
对方对我们的情况十分清楚,知道周曼之和娟子昏迷,槐叔是老者,方圆有腿伤,对付我一人,实在是易如反掌。反抗的话都是无用之功,只会白白地丢了性命。因此,我便从口袋里拿出小盒子,抛给了对方。
对方打开盒子,拿出凤血玉,看了一眼,接着把凤血玉放回盒子里,说:“没错,就是青苗世子的凤血玉佩。一块玉佩换你们五人性命,非常划算。”说完便一声长长的刺耳口哨。很快,一匹骏马从黑暗处跑到大汉身边。大汉翻身上马,疾驰离去。黑暗中,马蹄声齐响,很快便全都消失。
我不知道对方拿起凤血玉的时候,涕虫是否爬到他的手上并且渗入他的体内没有?毕竟时间太短,不能确定,不过对于这种能遇到什么便立刻变色的神奇虫子,那些人肯定不容易发现,只要有人拿着凤血玉久了,涕虫肯定有机可乘。
此时,方圆走到我身边,捡起地上那把驳壳枪交给了我。他说:“这帮马贼比我想象中还要有背景。”
“刚才试探了一下,他们居然连大土司都不放在眼里。”我说。
“一般汉人都不惧怕什么大土司的,毕竟他的势力很难渗入别的地方。”方圆说。
“也就是说那些人不会是苗人,而是汉人了。”我说。
“应该是,刚才大汉的口音就不是苗人。能在苗境横行霸道的马贼,背后的势力肯定不一般。”方圆说。
我想了想刚才的事情,忍不住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方圆问。
“哎,我是无奈的笑。我觉得刚才做了一件杀头的事。青苗王族如此重要的信物却被我送给了劫匪。等周姑娘醒了,我应该怎么跟她解释呢?”我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忽然想起了一阵密集的枪声。枪声过后又回归了宁静。
“枪声的地方就在马贼离开的方向。我过去看看。你和槐叔保护好周姑娘她们。”我说完便往枪声的方向跑过去。从枪声的大小可以判断,地点大概就在两里之外,当我跑到之后,已经没有看到劫匪的身影,只有地上杂乱的马蹄印,还有右侧树林地上那些被子弹打落的树枝。
那些马贼为何朝着树林里开枪呢?
我走进树林里,很快便发现一棵树上有血迹,再往前走了一段路,地上的血迹就更多了。我循着地上的血迹走过去,突然有两条蛇从树上飞下。我赶紧避开,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硫磺撒过去。
在进入苗境之后,周曼之说苗境的毒蛇特别多,为了确保安全,让我们都把一袋子的硫磺放在口袋里,危险的时候会用得上。毒蛇遇到硫磺之后,便软绵绵的,失去了攻击力。
我拨开前面的草丛,看见了三个人,都是苗族女子的打扮。其中那个老妇人很是眼熟,竟然是乌姆婆婆。
其中一名女子站起准备攻击我。
“乌姆婆婆,我是冯士余,周姑娘的朋友。”我急忙说。
“阿梅住手,他是朋友不是敌人。”乌姆婆婆说。
等青儿退回去之后,我才看见地上躺着一个穿着和阿梅一样的女子,应该也是乌姆婆婆的徒弟。此女腹部中枪,血已经把衣服都染红了。乌姆婆婆就蹲在她的身边,按住她的伤口,口中不断念着咒语,似乎在帮她祈祷。最终,她还是断了气。
乌姆婆婆叹息一声,拿出一块黑布把死去的徒弟盖住,让阿梅把师姐给埋掉。
刚才她们师徒三人遇到了那帮马贼,被乱枪射击,导致乌姆婆婆的大徒弟中了枪。
“乌姆婆婆是不是知道周姑娘就在附近?”我问。
“没错,老身听说鹿阳寨的事情了。江湖上都在谈论青苗世子用凤血玉杀死了几十个流兵的事情,人人都觊觎着凤血玉。老身一路打探追到此地。刚才遇到那些马贼,老身能感觉到凤血玉佩就在他们身上,老身便想阻止,无奈法术抵不过子弹,还连累了自己的大徒弟丢了性命。对了,世子现在怎么样了?那些马贼没有伤害到世子吧?”乌姆婆婆说。
“周姑娘没事,只不过在鹿阳寨因为使用凤血玉呼唤黑暗蝙蝠,元气受损,至今依旧昏迷不醒。不过,乌姆婆婆,我有一件事得先跟您交代。”我说。
“你是指凤血玉落到马贼手里的事?”乌姆婆婆问。
我点头说:“没错,刚才被马贼包围,他们的武器,您也看到了,我们根本反抗不了,所以我便擅作主张,把......”
乌姆婆婆摆手说:“别说下去了,这凤血玉不是从你手里交出去的,而是世子亲手交给马贼的,你要记住婆婆的话,对任何人都要这么说。”
我明白乌姆婆婆的意思,如果我亲口说出是自己亲手把凤血玉佩交给马贼的,这条罪名可就不得了,要是青苗王族追责,那我许华的脑袋再大也不够砍。乌姆婆婆阻止我说下去,就是为了保护我。周曼之乃是凤血玉佩的主人,在生命攸关的时候交出玉佩自保,谁也定不了她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