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胡家的人吧?与胡新是兄弟关系?”我问。
“为什么这样说?”对方问。
“你眉宇之间与胡新有几分相像,与老庄主更像。所以,我才这样问。”我说。
“你很会观察,没错,我就是老庄主的儿子,叫胡进。胡新是我大哥。所以,你们现在可以放心地为老庄主医治了吧?”胡进说。
与胡新相比,这个胡进额头饱满,眼神多几分真诚,值得相信。而且有了他拿主意,我和周曼之便会少很多麻烦。
我和周曼之跟随着胡进去到老庄主原本居住的院子,在厢房里见到了已经换上新衣裳的胡大海。此时的胡大海目光呆滞地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因为被扔在潮湿的井底里住了数日,胡大海身上留下了许多被虱子咬的红痕。
胡进从下人手里接过药膏,很认真地为父亲涂擦,看得出他这不是演的孝顺,而是发自内心的。
周曼之给胡大海把脉诊断,最后剪下胡大海的一撮灰白头发,把头发放在蜡烛上点燃,闻其气味,不过她的脸色还是疑惑,还没有有诊断的结果。
“胡先生,我得在老庄主手指上用针刺一个小孔,检验老庄主血色。”周曼之说。
“姑娘请吧,你是大夫,一切都听你的。”胡进说。
周曼之便用银针刺破了胡大海的手指,把一滴血粘在玻璃上面,认真观察血色。或许只有她这样的大夫才能看出不同。
她说:“老庄主是不是去过苗境?”
“没错。”胡进说。
“什么时候的事情?”周曼之问。
“半年之前,在去苗境之前,父亲便把猎奇门掌门之位传给了大哥胡新。”胡进说。
“那老庄主什么时候回来的?就他一个人去吗?”周曼之问。
“一个多月前回来的,原本看着没什么事情就是不说话,接着没几天就疯疯癫癫了。他去苗境的时候是带着十几个人一起去的,可回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了。”胡进说。
“其他人呢?”我问。
“据说都死了。”胡进说。
“老庄主的病,我还得再研究一下才能对症下药。我这有一包药粉,你每天三次,一小汤匙的量给老庄主喂下,这样他情绪就不会失控,也不再会吵吵闹闹了。等明天,我再到这里给老庄主开药。”周曼之说。
“你们明天不用再到猎奇山庄来了。”胡进说。
“为什么?你是信不过我们吗?”周曼之问。
“不是不是,是我会带着父亲离开猎奇山庄。你们刚才也看到了,大哥是怎么样对待父亲,不能让父亲继续留在他的身边了,所以我打算把父亲接走。两位明天就到城东胡宅找我便可。”胡进说。
胡进把胡大海从猎奇山庄接走是一件好事,否则胡大海继续受到大儿子的虐待,过着非人的生活,会让他的病情加重。
也是奇怪的很,胡大海的两个儿子,性格、作风简直是天壤之别,不知道胡大海当初怎么会把猎奇掌门一位传给一个心术不正的纨绔子弟。不过再认真想想,自古以来,长子嫡孙都会被视为家族的顶梁柱与接班人,承担的责任也大。即使胡新如何胡作非为,他始终是长子,接任新掌门一位理所当然。
如果把掌门一位传给第二个儿子,反而会成为江湖议论的怪事,也会让猎奇门声誉受损。
我和周曼之离开了猎奇山庄,在回去客栈的路上,她一直都是皱着眉头,略有所思。
“怎么了,还在为胡大海的病因而一筹莫展吗?”我问。
“其实我早就知道胡大海中的是什么毒了。”周曼之说。
“是什么毒?”我问。
“从胡大海发色与气味,还有血色综合看,老庄主中的应该是天龙蛊毒。”周曼之说。
“既然已经知道,为何你刚才说还需要时间确诊呢?”我问。
“你是有所不知。这天龙乃是青苗毒性极其厉害的毒蛇,而且传说这种蛇还会飞,不过这种会飞的毒蛇已经绝迹三百多年了,现在不可能有人会用天龙蛊毒,我是想不明白老庄主是怎么会中了这种蛊毒?真的是太奇怪,太诡异了。”周曼之说。
“有什么奇怪的,如果你断定胡大海中的是天龙蛊毒,那么我就能猜到他是怎么中毒的。”我说。
“我确定胡大海中的就是消失已久的天龙蛊毒。因为他的症状和古书上记载的一模一样。只是三百多年了,不可能还有青苗人家里藏有这种杀人蛊毒。”周曼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