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周曼之的性格肯定不会接受胡新喝酒的邀请,不过我猜错了。
只见周曼之二话不说走到亭子里坐下,和胡新对饮了三杯,然后说:“这样可以了吗?”
“姑娘真是豪爽之人,既然你如此豪爽,我胡新也不能磨叽,那便随我走吧。”胡新说完便带着周曼之和我离开院子,前往老庄主的住所。
到了老庄主的住所,我和周曼之都感到不可思议,不是住所的奢华而是老庄主正遭受着非人般的待遇。曾经富甲天下的胡大海竟然被困在猎奇山庄后院的一口枯井下面,吃喝拉撒睡都在里面。稻草为席,井口为天,此刻的胡大海披头散发,呆呆而坐。
“你确定井下面的人就是老庄主?”周曼之问。
“没错,就是我的爹爹。”胡新说。
“胡掌门,你还是人吗?他可是你的父亲,怎么能让他住在枯井里面?你的孝义哪里去了?”周曼之怒道。
“他现在疯疯癫癫的,大吵大闹,一点用处都没有,看见就烦心,我不把他扔到山庄外面已经是最大的容忍了。”胡新说。
周曼之更为大怒,但我让她克制,毕竟如此的不孝子,跟他说道理一点用处都没有,还不如先给胡大海看病。
“胡掌门,你不会想让我家小姐到枯井下面给老庄主看病吧?”我说。
“当然不会,下面太臭,怎么可以委屈美人儿。”胡新说完便让下人把一个绑着长绳子的箩筐放下枯井里。接着胡大海乖乖地坐进箩筐,两个下人便用力把他给拉上地面。
胡大海的衣服又脏又臭,胡新嫌弃地捂着鼻子躲到一边。
“胡掌门,是不是觉得臭?难道你要我家小姐就这样给老庄主诊断吗?”我说。
“当然不会,你们两个,赶紧带老头去沐浴更衣。”胡新下命令说。
两个下人把老庄主给带走之后,胡新又走到周曼之面前,笑嘻嘻地说:“这老头子沐浴更衣需要一段时间,美女,咱们再和几杯,怎么样?”
没想到周曼之还是没有拒绝,反而笑着说:“难得胡掌门邀请,我怎么能拒绝。”
“你疯了吗?你不是不喝酒的吗?”我对周曼之说。
“偶尔喝一点,没事,你放心,我会有分寸的。”周曼之说。
很快,胡新便让下人在院子里备了酒菜。他一杯接着一杯劝酒,周曼之都没有拒绝。我不禁有点担心了,胡新的那点心思,明眼人一下子便能看出,只要把周曼之灌醉,他便能为所欲为了。
周曼之乃是一个聪慧之人,怎么看不出胡新的那点伎俩?
忽然,胡新捂住肚子往茅厕跑去,回来坐下一会又捂住肚子跑去茅厕,几趟之后,他连走路都没力了,整个人虚脱,待在茅厕里不再出来了。
“你在胡新的酒里下了药么?”我问。
“往酒里下药,容易被识破,我只是在他最爱吃的那盘菜里下了药,这样的混蛋,只给他下点泻药已经便宜他了。”周曼之说。
“那么我的担心是多余了。”我说。
“你担心什么?”周曼之笑着问。
“担心你被灌醉了,然后他占你的便宜。你平时可不喝酒,说怕影响手的稳定度,做不了手术。”我说。
“我平时不喝酒,不代表我的酒量差。我们青苗族人,不管男女,酒量都会很惊人。”周曼之说。
“我看那胡新得在茅厕里待半天,咱们去给老庄主诊断病情吧。”我说。
“这胡新酒色财气从不离身,身子虚到不行,否则原本一点泻药不可能把他弄成这样。”周曼之说。
“两位胆子不小啊,居然敢如此戏弄掌门?”忽然,有人在背后说道。
回头一看,那是一名衣着得体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很明显,刚才我和周曼之的话,他都听到了。
“你是要揭发我们吗?”周曼之问。
“当然不是。”对方说。
“那你想怎么样?”我问。
“两位敢戏弄胡新,让我非常佩服,在猎奇山庄里,可没有人敢这样做。”对方说。
“胡新竟然把自己的父亲丢弃在枯井了,不孝之人肯定不义。如此之人就要给他教训。”周曼之说。
“说的很好,姑娘真是让我佩服。那就请姑娘救救老庄主吧。”对方说。
“你是什么人?为何你不怕胡新?我们是想给老庄主医治,可你能够做主吗?”周曼之问。
“猎奇山庄里每一个人都怕胡新,唯独我不怕他。两位尽管为老庄主诊断,所有的后果,我一个人扛着。”对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