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我也是搞情报工作的。有些事情比你更早知道。我带了这么多兵到这里,就是想让那些在打你主意的人知道,你是我赵承的朋友,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倘若找你麻烦,他们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赵承的话不狠但分量十足。
我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拱手道谢说:“有赵旅长这番话,那我的心便踏实了。”
“好啦,咱们吃饭。一边吃,一边聊。”赵承说。
“堂堂旅长就吃这几道素菜?”我忍不住说。
“我这些只拿该拿的俸禄的人,可都是穷人啊。你可别嫌弃。”赵承说。
短短的一句话,足以反映了赵承是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我更加佩服,作为他的下属,那是一种幸运。
“难得咱们可以叙旧,那这顿饭我请,毕竟是罗三门六爷,闲钱还是有一点的。”我说。
“好啊,这顿饭你请也是应该的,差点忘了,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看。”赵承又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张嘉奖令,说:“这是上级为了嘉奖你这三年的优秀战绩而颁发的,并且由中尉升为上尉。不过,这嘉奖令和档案看了就烧掉,保密要紧。”
我让店小二加了酒菜,和赵承对饮。
酒足饭饱之后,赵承忽然问:“士余啊,你是不是真的杀了杜家的掌门人了?”
“旅长你觉得呢?”我问。
“我不知道才会问你。”赵承说。
“我没有杀死杜掌门。我一心想要救她,又怎么会杀她呢?”我说。
“我相信你。至于为何有这样的传言,我回派人去查的。看看是谁在背地里陷害你。”赵承说。
“多谢了。”我说。
“你回罗三门打算待多久?”赵承问。
“这个我不知道。据我了解,眼下的罗三门暗涌不断,随时会有大漩涡,并非是什么平静的地方。我只要是去拜见师父,祭拜师娘,若没别的事情,我会很就会快下山。”我说。
“好,一切安好,干了这杯。”赵承说。
举杯相碰,情谊更深。
与赵承告辞之后,我和罗月如、铁九继续往黄龙洞方向走去。
一路上,铁九不断追问赵旅长的事情,我是守口如瓶,随便编个理由搪塞过去。
“大哥,你刚才真的应该给兄弟引见一下,这么大的官,说不定也能给兄弟弄个一官半职的,总比在外面替人占卦算命要强。”铁九说。
“现在是乱世,当兵就要上战场,上了战场那就是九死一生。难道你就不害怕?”我说。
“是啊,现在这种乱世,当兵都不知道为谁打仗?是为个人利益还是为了争权夺利?如果不是为了老百姓,那咱们还是安安分分地当个小老百姓,平平安安过完一生那就是福分了。”罗月如说。
我还真没想到罗月如竟然有如此觉悟,刚才那一番话立刻让我对她刮目相看了。
不久,我们便到了罗三门牌坊下。远处想起了钟声,在这样的道教圣地,钟声会让人心境变得平和,一种与世无争的感觉从心底冒起。
罗三门分上、中、下三派,道观也是如此,正常来说,中下门的弟子不准进入道清观,此地乃上门弟子的修行之所。因此,铁九便止步,回去中门拜见他的师父。而我则继续跟着罗月如往山上走,进入道清观内。
这里的建筑倒没有很雄伟,相反历史久远,有些破旧,但清幽,整洁,庄严。这正是出家人修行的精神,清心清修。
“三爷和四爷一般都在省城打理罗三门的生意,平常比较少回来。这道清观的观主乃是大师兄萧于士,我先带你去见他吧。”罗月如说。
我听过铁九说起这位大师兄,知道他为人公道且和蔼,不过他双腿有疾,行走不便,登门拜见乃是理所当然,于是便说好。
罗月如说这些年,她都跟着萧于士学习道医之术,一可以修身养性,二可以治病救人,因此和大师兄亦师亦友。大师兄经常和她说起许华小时候的趣事。因为常常被欺负,大师兄便成为了许华的靠山。有这位大师兄保护着,受到的欺负也就少了很多。
大师兄行走不便,因此很少离开道清观,平时吃住都在藏书阁,以书为伴。
藏书阁是一个砖塔,高有三层,座落在道清观北侧,环境清幽,后面竹林一片,前面空旷无遮挡,便于夜里观星望月。
罗月如让道童通传大师兄,说带着六爷求见。道童很快返回,但却不引见,而是把我们带到会客堂,并奉上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