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收到长孙忧的飞鸽传书,知道了与论科日的交易完成,李恪心中很是高兴。
这是他分化吐蕃内政的第一步,必须要走得很稳。
他立刻通知工厂,加紧赶工,生产羊毛衫。
第一笔交易,他特意挑了品相最好的货物,务求一举占领吐蕃市场。
发完这批货物,他又收到了另一封飞鸽传书。
这是远在泥婆罗的细作送来的书信,告诉他第一批货物大受好评,二王子已等不及货物销售完,这会儿就催着要进行第二次交易。
这自然是好事,李恪对羊毛的需求量很大,而且他也希望二王子能尽快敛财,打败大王子。
他迅速安排发货,并发文告诉二王子,泥婆罗的羊毛,有多少他收多少,都用这丝绸布匹来结算。
两项贸易都愈发向好,李恪心中也高兴起来。
可长孙嫣这些日子却过得不大安生。
自从上次知道自己给李恪掐得疼了几天,长孙嫣心中一直惴惴不安。
毕竟贵为皇子,又是她的夫君……
而这些天李恪又一直忙碌,始终不着家,她心中更是担忧起来。
是不是李恪知道了此事,不愿意待在家里面对她这只母老虎了?
女人一旦闲下来,总是会有无限幻想。
在她的幻想中,李恪已经得知自己的大腿是被枕边人掐伤的,他现在正恨得牙痒痒……
长孙嫣一直在纠结,纠结要不要主动承认错误。
她倒不是害怕被李恪责骂,只是担忧她一旦承认错误,便立时能验证自己的幻想。
若李恪当真因为这事不愿理会她了,她倒宁愿自己被蒙在鼓里。
堂堂王妃,因为掐了自己夫君一下,就被打入冷宫……
长孙嫣小小的心灵还接受不了这样沉重的打击。
这一日中午,李恪难得地回了府中吃了顿正餐。
长孙嫣默默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主动坦白了,不能再这样不争气地纠结下去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她鼓起勇气,主动开口。
“夫君……”
“嗯?”
可话到了嘴边,又鬼使神差地缩了回去。
李恪这时正往嘴里塞着饭菜,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没声,又低头吃了起来。
长孙嫣心中直恨自己不争气,平日那么大胆儿,怎么这时又扭扭捏捏起来。
“小姐,加油!”
一旁知情的画蕊也鼓起拳头,给她打气。
又喘了几口大气,长孙嫣再次开口:“夫君,我……”
李恪又抬头看了一眼。
“哦,对了,差点忘记了!”
他又突然一点自己脑门,从怀里掏出几张纸来。
这纸和旁的纸不同,裁剪得很大,一张能抵得上旁的纸好几张,叠成了小方形,上面还印满了字,还印了些很小的画。
“这是什么?”
长孙嫣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又将自己认错的想法给压了回去。
“报……子!”李恪嘴里塞满饭食,口齿不清道。
“抱子?”
长孙嫣心中一愣,难道……难道……他不是因为我掐了他而生气,是因为……
因为我至今还没有身孕?
可是成婚才这么几天,满打满算还不到一个月,哪有这么快就抱子的?
长孙嫣的大脑飞速旋转,霎时间已将自己因不能生子而被打入冷宫的场景又构想了一遍。
李恪这时仍顾着吃东西,许久没在府里吃饭,这饭菜倒显得格外香。
“嗯……”他一边点头一边吃着,“这王府的厨子不错,这个月给他加点俸禄……”
“呜~呜~”
这时,他好像听见身旁有哭泣的声音。
回头一看,只见身旁的长孙嫣哭成了个泪人儿,正不停地抹着眼泪。
“怎么了?”李恪一脸懵逼。
“殿下……妾……妾知道错了……”
长孙嫣呜呜道:“妾不是有意掐您的,而且……而且妾现在还没怀上,是……是因为时间还不到,还没到抱子的时候呢!”
“妾……做不到啊!”
她哭得越发厉害,索性将手上手绢一扔,哇哇大哭起来。
“啥?我啥时候让你抱孩子了?又是啥时候说你掐我了?”
李恪已感觉自己脑门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他赶忙将长孙嫣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呜……那日……那日殿下酒醉,抱得妾喘不过气……妾就……就掐了一小下……真的,就一小下……”长孙嫣哭得说话都不清不楚,好在她这时趴在李恪耳边,李恪还能听得明白。
“你是说……我腿上吗?”
李恪这时才明白过来,他不禁笑骂道:“你这丫头,这点小事值得哭吗?”
“呜~呜~”
“还有那个什么‘怀上’?你傻了啊,咱们成婚才多久,就算怀上也瞧不出来啊!”他又好奇道。
“嗯?”长孙嫣这时慢慢收了泪,抹着眼睛呜咽道,“那……那殿下说什么‘抱子’?”
“抱子?”李恪看了看摆在桌上的报纸,无语地将那报纸拿起来:“我说的是这个,是‘报~纸’!”
他又将那报纸一张张展开:“这是我怕是在府里憋闷无聊,拿回来给你解闷的……喏!这上面有好多小故事,还有志怪传说,无聊打发时间用的……”
“额?”
这下子,长孙嫣彻底停止了哭泣:“那……那殿下为何整日不归王府,每日都是忙到晚上才回来……”
李恪无语:“我最近事儿多,天天在工厂盯着他们赶工呢……你不会以为我故意躲着你吧?”
他旋即大笑:“哈哈哈!瞧你,没事自个儿吓自个儿!”
这不笑还好,一笑又将长孙嫣逗弄得抹起眼泪,李恪赶忙收了笑声,接着轻拍她的后背,好生安抚她。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给你读几篇志怪故事,这上面有些故事写得挺好……”
说着,李恪拿起那报纸,给长孙嫣读了起来。
一开始,长孙嫣倒听得入神,可后来,越听她脸色越差。
最后李恪说道这故事高潮部分,这丫头竟捂了自己耳朵:“妈呀!不听了,不听了!”
她直将那挂满泪痕的脸往李恪怀里塞。
“啊!小姐我怕!”
在她身后,还挂着另一个更小的丫头,那画蕊先前也听得入迷,后来索性抱着长孙嫣直叫嚷。
李恪看着这副惨状,只好将那写着鬼怪故事给的报纸给合上。
“喏!放在桌子上了,你们要是无聊,便读两篇打发时间……”
长孙嫣依旧捂着耳朵:“不听了,不听了!”
李恪无奈,这时候外面又传来仆人的声音:“殿下,外头有人找您,说是……说是泥婆罗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