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野狐狸山谷自南向北,是一个锥形谷口,越往北越窄小。联军这时候刚从北方那拗口退回来,回到山谷开口处。
这里本是山谷最宽阔的地区,联军想借这宽阔地势出去,起码逃离野狐狸。
可李恪的骑兵这时呈扇形散开,将整片出口区域完全围住,刚好包裹住锥形山谷的最南端。
现在,这些联军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往前冲,应对李恪所领的骑兵;要么就向后退,面对那拗口处的步兵。
李恪看着前方慌张的两国联军,高声喊道:“你们两国联军犯我大唐,欺我百姓,如今还想安然逃离……只怕没那么容易!”
“李……李恪……休得猖狂……你道咱们当真打不过你吗?我两国联军还剩七万余人,对付你这点骑兵……那是……绰绰有余!”
哥舒良仍在说着大话,他这话怕是连自己都不信,说得磕磕绊绊,毫无底气。
倒是一旁的咄摩胜雄稳重得多,他将马缰一提,咬牙恨恨道:“李恪,你究竟想怎样?当真要打起来,你们唐人也讨不了好!”
“我想怎么样?”李恪将方天画戟提起,横在身后,“你们犯境入唐,不留下点东西,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吗?”
“你……你想要我们……留……留什么?”哥舒良急切道。
李恪轻哼一声,将方天画戟向地上一砸,旋即眉头一拧,怒目道:“留下人头!”
“你……”那哥舒良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李恪,你莫要忘了,眼下咱们联军兵力占优,真拉开了打,也不虚你!”咄摩胜雄仍在逞强。
李恪心中嗤笑一声,朗声道:“怎么……这么快就将身后的追兵忘记了?”
话音方落,那两国联军身后,又传来阵阵喊剩下声,正是马刘志带着步兵部队追了上来。
这下,就连咄摩胜雄也稳不住了,他的脸上也露出惶急之色。
“不……不可能……”咄摩胜雄毕竟是老将,很快将那慌张脸色抹去,朝李恪恨声道,“你的步兵为何行军如此迅速?这才两天工夫,就从常山跑到野狐狸了!”
咄摩胜雄心有不甘,若没这支突然出现的步兵,他们决不会落到如此绝境。
李恪淡淡一笑:“我大唐军队神兵天降,要追上你们不过是眨眼的工夫……”
他心中暗笑,自己的骡马化步兵使用牛马车拉载,速度不比战马慢多少。而这两天,联军被他东追西赶,走了不少岔路,当然不如直线赶到野狐狸山谷的步兵快了。
他早就分析了周边地形,这从这野狐狸山谷撤回漠北乃是最便捷的道路,所以安排马刘志直接杀到山谷里,在拗口处埋伏。
如今两面夹击,那联军部队自是插翅难逃。
李恪并未将自己的计划说出,如今两军对峙,能多让敌方畏惧一分,自然是好的。
果然,他的话让对面的联军个个面露惨然,这些草原莽夫信神信鬼,当真以为大唐军队都是天外神兵,所向披靡了。
见这时对方士气低落,李恪也不再拖沓,他高啸一声,便拍马领着骑兵冲了上去。
对面的联军这时也发起号令,朝李恪这边冲了过来。
联军没有选择,他们身后还有步兵追击,只能硬着头皮硬刚李恪了。
但现在两军状态有如云泥之别,对方岂能挡住蜀军骑兵的冲锋?
李恪冲在最前面,一抬手便结果了两个突厥将领,而后打马向哥舒良杀过去。
擒贼先擒王,先将两个主帅结果了,剩下的人自会投降。
那哥舒良此刻缩在中间,他身边还有两个武将守在一旁。
李恪提戟冲上前去,那两个武将立马挡在了前面。
“当!”地一声,李恪朝哥舒良突刺的一戟被这两人合力挡住。
那二人这时怒目看向李恪,嘴里念念有词:“无耻小贼,吃我一斧!”
这两人一人持长斧,一人提枪,身上铠甲,手中武器,皆是光泽明亮,有别于普通卫兵,看来身份非凡。
他二人这时已拍马朝李恪冲来,一左一右,朝李恪两侧冲锋。
“啊!”
两人几乎同时出手,一枪一斧横挥过来。
他们出手极快,又是一左一右同时出手,李恪已没有躲闪的空间。
而若要抬戟格挡,又无法同时兼顾左右,情况当真危急。
可李恪却并不惊慌,这场面对于他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轻轻一点马缰,而后弯腰俯在马身上,抱住战马脖颈。
而那战马竟如通人性一般,也将头颅低了下去。
这一俯身,李恪和战马竟同时躲开了对方的挥砍。
而后,趁那两人还不及收回手中兵刃,李恪以戟撑地,迅速起身,同时,他顺势借撑地之力挥扫长戟,击向那两人。
长戟一扫,先是扫中那右侧的敌将,而后却不止住,继续横扫向左。
这电光火石之间,那方天画戟在空中画出一道美妙的弧线,而后又回到了李恪身后。
哥舒良此刻正躲在最后,他眼睁睁看着李恪俯身躲让,又起身挥击。
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哥舒良眼睛都来不及扭转,就已见自己麾下的两员大将都倒了下去。
而李恪却安然无恙,此刻他正倒提长戟,冷眼瞧着自己。
哥舒良心中生起惧意,这两名大将可是他突厥阵中武力最高,作战经验最为丰富的两将,可是在李恪手底下,竟过不了一合就被斩落。
这李恪的身手,当真恐怖至极!
哥舒良这时赶紧猛拉缰绳,想要调转马头逃离。他的身手不过泛泛,哪里会是李恪的对手?
可马身未动,长戟先至。
哥舒良只看到那带血的戟尖在自己眼前亮了一亮,而后便觉喉头一甜,渐渐失去了知觉。
此刻,李恪收回了长戟,打马行至哥舒良身旁。
他伸手王那哥舒良头上一探,直接抓住了他的头发。
用力一拔,那哥舒良的头颅竟直接被他拔了下来,脱离自己身躯而起。
他刚才那一戟正扫中哥舒良喉部,将他脖颈扫断,这时再用力一拔,那哥舒良自然就身首异处了。